皇宮,昭華殿。
半夏在宮殿門口走來走去,麵焦急:宮宴都結束了,公主怎麽還沒回來?
就在半夏準備出去找一找的時候,卻看見自家公主扶著紅宮牆跌跌撞撞的走了回來。
半夏欣喜的迎上去,卻在看見那雙模糊的手和通紅的額頭是嚇了一跳。
忙上前攙扶住:“公主,這是怎麽了!”
有了借力的地方,明貞公主腳下一靠在半夏上,因為哭了太久聲音沙啞:“別聲張,回宮。”
半夏眼睛都紅了,以為公主是被人欺負:“奴婢去找皇後娘娘給你做主。”
明貞公主眼角通紅,眼神犀利:“本宮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半夏一愣,公主從未這般疾言厲過,雖然震驚,卻也俯認錯:“奴婢不敢。”
隨後終是聽話的攙扶著明貞公主回了宮殿。
昭華殿,明貞公主麻木的坐在榻上,任由半夏紅著眼睛給清理傷口。
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好像覺不到毫的疼痛,向來張揚的臉上此刻麵如死灰,雙目沒有焦距的看著熊熊燃燒的炭火。
忽然語氣無波無瀾的問:“本宮聽說枉死的人找不到回的路,會在他死的地方遊千年,是真的嗎?”
半夏跪在地上,知道公主是又再想家二郎了。
公主為何忽然提這個?
看明貞公主一副憔悴的模樣,半夏安道:“怎麽會,善有善報,小將軍福澤深厚,定會有個好的來世。”
聽了的回答明貞公主把視線從炭火上移開看著半夏,眼睛重新聚焦,眼角依舊通紅,卻笑罵著:“你倒是會哄我開心。”
麵上帶笑,可是半夏說的,一個字也不信!
低頭看著自己被包紮好的手指,明貞公主語氣從容卻暗含警告:“今日之事本宮不希有其他人知曉。”
半夏額頭磕地:“奴婢明白。”
淡淡的看著,明貞公主說了一句:“你過來,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半夏附耳過去,在聽清明貞公主要準備的是什麽時,麵驚慌,卻也不敢多問,隻能屈膝領命。
公主說為準備生麻布,要做服。
可是公主從小到大何時做過服?更何況皇家子哪有穿麻布服的,除非……喪服!
半夏雖然震驚,卻也沒有多想,隻當公主是太思念家二郎了。
過了幾天,明貞公主帶著半夏在後花園散步。手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
本來半夏以為宮宴第二日公主就會出宮回到公主府。
可第二日皇後娘娘就派人來說讓公主多留幾日,在宮裏陪陪。
更讓半夏意外的是,一向不願意多待片刻的公主卻沒有表現出一為難和不願就答應了。
半夏忽然覺得公主好像變了,從宮宴回來就變了,可哪裏變了,半夏說不出來。
越發沉默,每天沒事就坐在窗前的榻上製服,一針一線,好像在手裏的是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
的手指時常被針刺破,卻眉頭都不見皺一下。
此刻,明貞公主雙手攏於腹部,神淡漠的在雪地上行走。白的頭發似乎和雪融為一。
忽然一旁的半夏指著對麵驚喜道:“公主,紅梅開了!”
明貞公主抬眼去,果見一片白茫裏豔麗的紅梅不知什麽時候悄然綻放,不勝收。
眼中並無太多波瀾。已經見過了這世間最的景,其餘都不過如此。
半夏一臉高興的提議:“公主,我們裁兩枝回宮裏起來吧。”
見高興,明貞公主也不願意掃興,於是輕輕點頭:“去吧,多挑些,給坤寧宮送一份過去。”
半夏歡快的朝旁邊的幾顆紅梅跑去,背對著明貞公主摘花。
明貞公主了披風,無聊的低頭踩雪,沙沙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
忽然不遠有一行人走過。
是新上任的史大夫領著夏朝使臣,看著他們去的方向,明貞公主眸一閃,那是書房的位置。
半夏摘了紅梅之後,一回頭就看見自家公主看著書房的方向一不。
半夏出聲提醒:“公主,我們回嗎?”
明貞公主收回視線,看了眼手裏的紅梅,神平靜:“給其他人吧,本宮有其他事吩咐你。”
過了半個時辰,季修明才從書房出來,送走了夏朝使臣,一個人緩緩的在宮道上行走。
一清正,想起剛剛書房的一幕,他眉宇未皺:楚夏盟約危矣!
夏朝使臣竟然想娶明貞公主!皇上自是不答應,於是他們退而求其次說要娶明珠公主。
可那明珠公主是當朝夏貴妃唯一的孩子,夏貴妃可是冠寵多年不衰。
走到一拐角,一丫鬟正站在那裏等著,季修明並不認識。
那丫鬟卻直直向他走來:“大人,我家公主有請。”
季修明跟著丫鬟走到了一亭子,還未進去就聞見了若有若無的佳楠香,都說明貞擅香道,今日一聞果然名不虛傳。
半夏站在亭外抬手示意:“大人請。”
隨後就守在亭外。
季修明看向裏麵的子,寶藍的華麗長袍,額間一朵金的牡丹花鈿。
彎腰行禮:“臣,參見公主。”
明貞公主放下手中的香,看向對麵的座位:“季大人請坐。”
季修明不,明貞公主掩笑出聲,指了指四周:“天化日之下,本宮還能吃了你不?”
四周並未有任何遮擋,兩人在亭中的一舉一都異常清楚,覺得沒什麽不妥之後,季修明才坐了下來。
明貞公主親自給季修明倒了一杯茶:“季大人別慌,本宮隻是有些事想向大人請教一下。”
季修明惶恐的接過明貞公主遞過來的茶。
剛放下,就聽見對麵的子問:“剛剛夏朝使臣進宮可是為和親一事?”
季修明手掌放在膝上,坐姿端正,因為知曉與慈好,所以客氣恭敬:“正是。”
明貞公主輕抿一口茶,好不慵懶:“他們看中了哪位公主?”
季修明猶豫片刻,也未瞞:“明珠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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