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心頭狠狠一震,以為裴錚是個聰明人,也是個麵人,但現在,隻覺得自己從前的這位兄長,是個比林平還要瘋的瘋子。
鶴語忍住了心頭蔓延上來的慌,鎮定道:“皇兄說笑了,你我都是父皇和母後的孩子,皇兄喜我,那也一定是兄妹之,哪裏有林平說的那麽齷齪?”
鶴語直接將這話題踢回給了裴錚。
裴錚眼中的神一深,“齷齪。”他像是無意識一般重複著鶴語剛才說出來的這兩個字。
一時間,裴錚臉上沒了什麽。也正因為如此,他神看起來變得更加難看。原來在他的小五心裏,自己就算是有這種想法,就是齷齪的嗎?
鶴語不等裴錚反應過來,便又接著開口:“皇兄既然知道是戶部的人出了紕,想來還有很多事需要理,我就不在此叨擾了。”說完,鶴語有些敷衍地行了一禮,轉就準備出門離開。
裴錚下意識地站起,想要走到邊,可是鶴語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唐堅,青船。”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黑一青兩道影倏然落在了鶴語後,將跟裴錚之間劃出了一道涇渭分明的線。
裴錚上前一步時,這兩人就先一步擋在了他跟前。
東宮的侍衛見狀,飛快上前。
但唐堅和青船隻聽鶴語一個人的命令,像是眼下這樣的況,就算是東宮的人出手,他們也不可能離開鶴語邊。兩邊的人,頓時對峙了起來。
鶴語本沒有看後的場景,好似也完全不關心,隻一門心思朝外走去。
最終還是裴錚敗下陣來,看著視線中越走越遠始終沒有回頭的影,“都退下。”他說。
他能怎麽辦?難道這時候讓侍衛出手,強行將鶴語留下來嗎?這裏可是在宮中,而他如今也隻是太子。
到底是將鶴語放走了。
裴崢站在原地,卻久久沒有離開。周圍的侍衛也不敢,守在他邊。
趙玉自然知道眼前這是怎麽一回事,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更加不敢吭聲,甚至都快要屏住了呼吸。
鶴語從東宮出來後,沒有一點停留,直接出了宮。
等上馬車後,這才像是卸了周所有的力量一般,靠在了位置上。這時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好像從仄的牢籠中逃了出來。
珍珠和瑪瑙剛才雖然沒有跟著鶴語一起在大殿,但是們兩人都看見了鶴語從裏麵出來後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時間兩人都不敢說話,隻是不聲地給鶴語倒了一杯暖呼呼的熱茶。
鶴語緩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神來。
珍珠和瑪瑙見麵看起來終於沒有那麽蒼白,這才試探著開口:“殿下,是出了什麽很棘手的事嗎?駙馬那邊……”
珍珠是想說若是真遇見什麽事,可以聯係謝夔在上京留下來的人,到時候消息會跟快遞到謝夔手中。
可珍珠這話還沒有說完,鶴語就像是被踩了尾一般,猛然打斷了珍珠的話,“不用!”鶴語飛快說。
當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珍珠和瑪瑙眼中都帶著驚詫。
鶴語了腦門,這種事,現在怎麽好告訴謝夔?他本來就在戰場上,鶴語可不想要自己這邊的事影響到謝夔。
“我沒事。”鶴語說。
但這樣子,看起來哪裏像是沒事?珍珠和瑪瑙臉上的擔憂是一點也沒有。
“棉的事已經查出來了,很快就會送到朔方軍手中。”鶴語說,“最近我都會在公主府,哪兒都不去。”
回到公主府,天還亮著,但鶴語已經躺下了。
在躺下之前,還沒忘記讓珍珠去容家走一趟,將結果告訴容薇,省得擔心。
鶴語一個人躺在床上後,抱著被子,像是才覺得有了些安全。
今日在東宮到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現在都不能接。
不知道自己兄長是什麽時候對自己有了別樣的心思,們明明是兄妹啊!鶴語咬了咬牙,又忍不住覺得委屈。
沒有了小時候一起玩耍的竹馬,現在竟然連哥哥也要失去了。
忽然一下,令到害怕。
怎麽會這樣呢?想不明白。
腦袋裏也似乎因為今日的變故,變得昏昏沉沉,鶴語抱著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徹底睡了過去。
等到再睜開眼睛時,外麵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鶴語從床上坐起來,一直守在外麵的瑪瑙聽見靜,聲音便傳了過來。
“殿下,要吃點東西嗎?”瑪瑙將今日小廚房裏準備的膳食報給了鶴語聽,下午鶴語睡下來後,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呢。
鶴語手開了床幔,那纖細而雪白的手腕,給人一種脆弱又無辜的覺。
鶴語“嗯”了聲,出了半張小臉。
瑪瑙很快服侍著起來,而珍珠已經將在爐子上溫著的晚膳端了出來。
鶴語坐下來後,才覺得有些了。
聽著外麵有簌簌的聲音傳來,不由轉頭,“下雨了嗎?”鶴語問。
珍珠剛進門,笑瞇瞇說:“外麵是下雪了呢!這可真難得。”上京城裏,冬日雖冷,但一般很難下雪。“都是些雪粒子,不大。”
鶴語心中一,讓瑪瑙去開窗,想看看。
瑪瑙一臉為難,這房間裏燒著地龍,暖和得很,若是一大開著窗戶,寒氣,在現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家殿下可不能風寒。
“殿下,夜裏寒氣重,您肚子裏還有小殿下,這若是一不小心寒,可要遭了罪了。”瑪瑙低聲勸說道。
鶴語鼓了鼓腮幫,隻好作罷,不過打定了主意,等到用了膳,就去外麵看看。
下雪,很是稀奇呢。
當鶴語上裹上了厚厚的披風,在邊瑪瑙的念叨下,還是看見了月下的雪景。
就像是剛才珍珠說的那樣,這雪下得很小,但在月下,飛揚盤旋的雪粒子,在黑夜的映襯下,看起來有些可。
鶴語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像是在心底做了什麽決定一般,忽然開口道:“收拾行李,我們過幾日就回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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