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然到家的時候,星瑤正坐在沙發上給腳踝上藥。
電視機裏播放著圓圓最喜歡的小豬佩奇,背景音樂很大,圓圓乖巧地窩在星瑤邊看畫片,沒聽見開門聲。
星瑤沒想到他會這麽快回來,上次聊還說大概一周才能回來,這幾天因為沒法去上班,工作都在線上進行。
線上上班比線下還累,一點小差都不能開,再加上怕影響他開會,星瑤就沒聯係顧修然。
萬萬沒想到這人直接殺回家了。
“腳怎麽了?”男人踩著拖鞋走到沙發邊,看見還有些紅腫的腳踝,眉頭微微皺起,問。
星瑤猝不及防聽見悉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直接從沙發上單跳起來,又被男人穩穩拖住彎,傷的腳這才沒沾到地。
兩人現在的姿勢奇特,是個不太標準的公主抱,別扭得很,小姑娘了,小細攀上男人瘦的腰間,這才舒舒服服地攬上男人的脖子,回答他上個問題,“不小心扭了一下。”
幾天沒見,星瑤發現自己比想象中還要思念顧修然,這會兒聞到他襯衫領口上悉的冷杉香,隻想纏著人再仔細聞一聞,什麽都不想做。
或許是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又或許是沉積在心底的陳年舊案終於解決,可以好好鬆一下張的神經。
星瑤雙夾著顧修然的腰,像隻拉著大樹不鬆手的考拉,顧修然想幫檢查一下傷口都沒有機會,男人大手輕輕在小姑娘部靠上的位置輕輕拍了一下,“讓我去洗個手。”
剛從外麵回來,連手還沒洗。
“不要。”星瑤更摟了點,力道加大。
“乖,洗完給你抹藥。”這下沒容說話,顧修說著就把人往沙發上放,星瑤不不願地鬆開手。
圓圓以為兩人在玩什麽好玩的遊戲,最的畫片也不看了,鑽到兩人之間,上躥下跳要讓顧修然也抱抱它。
男人敷衍地隨意在大狗頭上擼了兩把,把圓圓得哼哼唧唧的,再進去洗手間洗漱。
顧修然去洗手間洗幹淨手之後出來握住星瑤的小腳放在自己上,仔細觀察。
小姑娘任由他作,自己靠在沙發上抱著電腦查資料。
皮白,上麵哪怕有一點痕跡都很明顯。
腳踝上麵小側邊還有皮過石子劃出來的傷痕,絕對不隻是扭了一下這麽簡單。
顧修然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越來越深。
眼看著盯著自己腳踝的目越來越有實質,星瑤忙,試圖從他手裏出來,再看一會兒肯定要暴。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星瑤總覺得這次回來後,顧修然的緒有點不對勁。
-
晚飯後星瑤回房間看書,的包包放在沙發上,圓圓從裏麵叼出來一張白A4紙,跑到顧修然麵前。
顧修然收拾完廚房,剛坐到沙發上,見狀愣了下。
片刻後,男人接過,他順著折痕打開,是一封法院判決書,第一開庭已經結束,原告方勝利,再過半個月進行第二開庭。
顧修然著判決書的手頓在半空中,真的打司了。
沒告訴他。
上麵每一個字顧修然都認識,連在一起他卻覺得怎麽這麽難懂。
北歐式低奢裝修風格的客廳裏,線明亮的頂燈下,顧修然盯著這張法院判決書看了半個小時。
晚上十點,星瑤洗漱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房門被人推開,抬眼就看見顧修然懷裏抱著枕,上是一灰家居服,看起來馬上要睡覺的樣子。
“顧修然,你走錯房間了嗎?”問得小心。
“沒啊,來找你睡覺。”他答得果斷。
星瑤不知道怎麽辦了:“……”
小夜燈也被關上,房間裏頓時一點亮也沒,星瑤眼前一黑,睡覺習慣開著小夜燈,因為過心理創傷,害怕黑暗。
正要開口,顧修然像是知道要說什麽一樣,將人連被子一起抱在懷裏,“別怕,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星瑤的錯覺,總覺得今晚顧修然的很涼,甚至還沒有自己的熱,“可是……”
兩人也算一起睡過幾次,對方的某些小習慣記得比誰都清楚。
星瑤睡覺要開燈這件事顧修然是知道的,並且從來沒有說過什麽,他知道缺安全,會主給準備好一切,這是第一次他這樣做。
顧修然下頂在小姑娘頸窩裏,丹眼一眨不眨地盯向窗外,“我不能給你安全嗎?”
聽到這句話星瑤就明白了,他一定是知道什麽了。
兩人都屬於有事就通不會憋在心裏的人,一味地瞞隻會讓人越走越遠,聰明的人都不會那樣做,兩人顯然也不會。
果然,星瑤下一秒就聽見他道:“你去打司了嗎?”
星瑤盯著男人穿過腰間規規矩矩疊在小腹前的兩隻手,良久都沒有,過了半晌才問:“對,你怎麽知道?”
顧修然吸吸鼻子:“看見判決書了。”
“怎麽不告訴我?”這六個字顧修然問得極其艱難,害怕得到最殘忍的三個字“不在乎”。
因為不在乎,所以不告訴。
“我怕你擔心。”這幾天星瑤一直在為了這件事躲躲藏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怕這天。
可這天真的來了,反而覺得沒那麽可怕了。
“怕我擔心,然後呢?”
星瑤垂著頭不吭聲。
再抬頭時眼睛裏都是淚花,拚命忍住哭腔道:“我知道自己不對,珊珊也說我做得不對,我——”
“別哭。”男人大拇指指腹輕輕把臉蛋上的眼淚蹭幹淨,“我又沒兇你。”
如果星瑤這會兒能抬頭仔細看一眼顧修然的話,會發現男人的眼尾也紅紅的。
小姑娘淚眼婆娑地控訴他,說話斷斷續續的。
在顧修然麵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淚失質。
明明不知道有什麽想哭的,但就是忍不住。
“你、你兇了。”
“對不起。”毫不猶豫的三個字。
顧修然道歉,不管怎麽樣,讓哭那就是自己不對,而且一哭他就完全沒有思考能力,說什麽都行。
星瑤趴在男人朗溫熱的膛上,難得分神想,原來哭一哭這麽有用。
簡直是哄人絕招。
“疼不疼?”顧修然一手護在後腰,怕人從他上翻下去。
“疼,可疼了。”
星瑤本來想說不疼的,話到邊剛要出口臨時轉了個彎。
男人又問:“現在呢?”
星瑤:“現在不疼了。”
顧修然:“為什麽?”
星瑤撐起,稍稍跟他空出來一點距離,眨眨亮晶晶的大眼睛,歪頭甜甜地說:“被你哄好了呀。”
顧修然失笑,把頭偏過去一些,“那你也哄哄我,行不行?”
“……你也哭了嗎?”重新趴回男人膛上的小姑娘聞言道。
“對啊。”
星瑤沒想到他會承認,又撐著稍微起來一點,顧修然微微垂下眼跟對上視線。
眼尾還真的有點紅。
這麽看著,像一隻正在看著主人的小狗狗。
小姑娘心裏一,湊近親了下。
的落在顧修然薄薄的眼皮上。
“不哭哦。”認真哄道。
星瑤才不覺得顧修然哭很丟人呢,覺得可死了。
被叮囑要乖的男人認真地點點頭,一副記住了的模樣。
是認真的。
都見鬼去吧。
這也太可了。
下某個部位又開始蠢蠢,最初溫涼的變得炙熱起來,男人偏過頭,不自然地咳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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