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這并非弗朗克第一次來到這里。
哪怕是傳說中的封印之地,在弗朗克眼里,這座教堂與普通的教堂并無不同。
無非就是里面的烏可以不暗世界的限制,自由地變族,但實力也大打折扣。
弗朗克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著空曠的教堂,弗朗克皺起眉頭,到有些不安。
不是說邀請了其他貴族麼,為什麼只有他?
頭頂影落下,蒼白的年站在走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弗朗克的臉漸漸沉下來。
他見過這陌生年,在伊迪的葡萄酒莊園里。
陌生年忽然出現,帶走了伊迪那個神的仆。
不管是年還是仆,都是匆匆一瞥,弗朗克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沒想到,這陌生年還大有來頭。
他出從容的微笑:“大人。”
沈辭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想起顧緋要求他拖延時間,他慢慢道:“那個誰,來做個自我介紹。”
弗朗克笑容微僵:“……?”
*
汽車在夜中疾馳。
夏茜怔怔地注視著自己的雙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就這麼逃出來了,不費吹灰之力。
那位勞倫斯親王,夏茜曾在弗朗克口中聽過。傳說中族高貴的親王,在顧緋面前卻卑微得像條狗,賠著滿臉的笑。
反觀呢?
什麼也沒得到,差點連吸鬼獵人的份都丟了。
顧緋靠著后座,看著兩側的樹木沒黑暗,屈起纖細的手指:“做好準備了嗎?這一次可不能打偏了。”
輕描淡寫的話讓夏茜再次心跳加速。
機會只有一次。
不能再出錯了。
不會有一個顧緋再來救。
汽車在教堂門口停下。封閉的黑大門徐徐向兩側推開,夏茜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教堂是開放式的,沒有神職人員管理。每逢禮拜日,虔誠的信仰者會自發組隊伍打掃教堂。
也有傳言稱,那些烏是教堂的守衛者,負責打理教堂的日常事務。
走進教堂之后,夏茜忐忑慌的心反而鎮定下來。
一排排座椅的盡頭,形高大的男人站在漆黑的神像前。
哪怕是背對著,夏茜也能一眼認出這個男人——是弗朗克。
喜歡他,但恨他勝過于喜歡。
這個男人囚、凌.辱,折斷的羽翼,將痛苦與折磨帶給。
吸鬼與吸鬼獵人怎麼可能在一起,夏茜早該知道。
他們是天生的敵人。
再好,也抵不過本的驅使。
樓上的沈辭也注意到了顧緋。
他欣喜地彎起眼,見到人以手抵,作出噤聲的手勢時,才耷拉著腦袋,乖乖安靜下來。
教堂大門開啟的那一刻,弗朗克便察覺到了。
有人進來了,不止一個。
然而他卻發現,他對失去了控制。
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使他不得彈,連一個最簡單的回頭都做不到。
弗朗克怒目而視:“大人,您想做什麼?”
沈辭沒說話,他撐著下,專注地看顧緋。
他的緋緋真好看,這兩個人好礙眼。
“砰”的一聲。
是夏茜扣了扳機。
銀的子彈快如閃電,準確無誤地沒弗朗克的心臟。
如釋重負,跌跌撞撞地后退兩步,手一,銀槍掉落在地。
一切都結束了。
弗朗克的表瞬間崩塌。
控制權又回到了他的,可已經毫無意義。
弗朗克從不覺得有人能殺死他。
吸鬼獵人的子彈對吸鬼確實致命,可他會在獵人們開槍之前,準確無誤地扼斷他們的咽,不給他們氣的機會。
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如此。
直到這一次。
子彈深深地沒心臟,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讓弗朗克目眥裂:“夏茜,是你——”
夏茜卻從未有過這種暢快的覺。
曾幾何時,也是人追捧的小公主,就連高傲的顧大小姐都對百依百順。
可被弗朗克帶走以后,被焦慮與恐懼纏,變得膽小、怯弱,日夜以淚洗面,一雙杏眼灰蒙蒙,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神采。
“弗朗克,你不是很喜歡折磨別人嗎,自己被折磨的覺怎麼樣?”
子彈對低等吸鬼見效很快,但對貴族而言,死亡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痛不生。
“我說過,你早晚會為你的自大狂妄付出代價,”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夏茜出燦爛的笑容,說出了心底的話,“弗朗克,我恨你,去死吧!”
弗朗克冷笑道:“說我狂妄自大,你又好到哪里去?第一次見你,我就看穿了你拙劣的演技,留著你……不過是覺得有趣……咳、咳咳……”
他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猛地吐出一大口鮮。
即便是這樣,他也不忘冷嘲熱諷:“被吸鬼帶走的獵人……呵……沒有了我的庇佑……你能活得有多好?”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栽倒在地,手無力地垂下,再無呼吸。
口的位置有汩汩的鮮流出。
夏茜快步走過去,有些失神地跪了下來,挖出了那顆紅晶石。
滿手都是,弗朗克的,冰冷的。
弗朗克說得沒錯。
從小到大,一直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先有顧緋,再有弗朗克。
夏茜咬咬,忽然站起,把紅晶石遞給了顧緋。
“送給你,”的目堅定,“謝謝你救了我。”
不想爭什麼第一不第一了。
原本就沒有那個資格,與其爭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如先把該學的東西掌握。
顧緋把玩著手中的紅晶石,漫不經心道,“別自作多,我只是缺個工而已。當年的事我不再追究,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一句“當年的事”,如當頭一棒,再次讓夏茜的心墜谷底。
活在別人的庇護太久,以至于忘記了,這些本就不屬于。
一旦離而去,便一無所有。
就連顧緋的保護,也是來的。
跪在地上,捂住眼睛,眼淚從指流下。
夢做了這麼多年,也該清醒了。
系統看得目瞪口呆。
男主反目仇了。
主殺了男主。
劇明明崩得七八糟,宿主居然還把任務完了!
正想著,便見沈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顧緋的后,環住的腰肢,不滿道:“緋緋,你都不利用我。”
不就是殺吸鬼嗎,他也可以。
顧緋笑笑,了他的臉,悠悠道,“你看他們,這就是種族敵對的下場。”
沈辭卻說:“我和他們不一樣。”
無能的人才會自相殘殺。
“吸鬼捕獲獵,”他半跪下來,吻上顧緋的指尖,“而你馴服了我。”
讓他甘愿匍匐在腳下,為俯首稱臣,為手中最鋒利的刀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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