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許沒有回原來那個工作室。
一開始A市就是因為江蕎,如今不在了,突然就有些迷茫了。
如果沒有江蕎,可能早就死了。
江蕎走後的第一年,開了一個花店,就在A市,在最喜歡的城市。
偶爾閑下來的時候,還是想。
薑知許掉鞋,走在沙子裏,蹲在地上,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寫了一個蕎字。
很快那個字又被海水吞沒。
穿著一紅的子,熱烈極了,子堪堪到膝蓋下麵,出纖細的小,風吹的的頭發有些揚起。
一步步往海水裏走去。
“薑知許。”
似乎聽見有人。
繼續往前走。
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回頭看到了姚景和,忽然勾著笑了,一張臉明豔極了,說:“好巧啊。”
“你怎麽往海裏走?快漲了。”
“我知道快漲了,我不傻,漲之前我肯定會回來的。”
姚景和不信,拉著回到了沙灘上。
“我真的沒有想要輕生。”
早就死過了一次。
連帶著對家庭的幻想,一並死在了那一年。
隻是覺得那樣很放鬆,海水慢慢淹沒的小,那種覺,讓很放鬆。
“你現在在做什麽?”
薑知許看他:“開了一個花店。”
“好。”
薑知許靠在椅子上,有些微微失神。
“你一開始來這裏,是因為吧?”
“嗯,蕎蕎是個好孩,隻可惜……老天不太公平。”看著姚景和看過來的表,總有種被看穿的覺。
明明……明明從來沒有提過這些事。
他怎麽會知道?
“你也很好,肯定希你能過的幸福。”
“不過……你又怎麽會知道這些事?”
姚景和沉默了一會,眼底染上些和:“其實這也算是我們認識的第十二年了,是我單方麵認識你的第十二年。”
薑知許震驚,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十二年?”
“嗯。”他說完,衝笑道:“可能這件事對你來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你可能都不記得了,但是我記了很久很久。”
“不對,我聽他說過,你一直在國外生活,近幾年才回來,我們不可能遇見啊。”
“我十二歲那年走的,期間回來過,沒有找到你。”姚景和說完,看向:“你還記得你讀三年級的時候,曾經遇見過一個小胖子嗎?”
學生時代的事,對於薑知許來說有些遙遠了,想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印象。
……
“豬,哈哈哈哈哈哈哈,都那麽胖了還吃。”
姚景和手裏的塑料袋子都了,他沒有說話。
“說你呢,大胖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僅胖,還是個啞。”
“啞,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會說話的啞。”
姚景和想要繞開他們,結果其中一個搶走了他的書包。
“哎,不給不給。”
“來搶呀。”
姚景和跑過去搶,書包又被丟給了另一個男孩。
幾個人拿著他的書包丟來丟去。
“幹嘛欺負人?”
姚景和看著一個生突然出現,頭發紮的有些七八糟的,一張臉生的白淨,穿著整潔的校服。
“書包,拿過來。”
為首的那個男孩不想給。
“拿過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許是薑知許太兇了,那幾個男孩真的被唬住了,乖乖的出來了書包。
“有意思嗎?用外貌嘲笑別人,很沒有禮貌,不知道嗎?”
那幾個男生不說話。
薑知許看向其中一個男生:“我說你長得磕磣,你覺得好玩嗎?”
又看向另一個男孩:“我說你長得像被雷劈了一樣,焦黑,你覺得好玩嗎?”
然後的目落到另一個男生上:“我看你真是每個牙都想住單間,好玩嗎?”
三個男孩被罵的不敢說話。
薑知許將書包還給他了:“別聽他們說,你很可。”
“謝謝。”
姚景和看著等在門口,然後挽著另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姑娘走了。
再後來遇見的時候,他讀初一了。
他看到了翻牆的孩,那時候已經長開了些,五屬於比較明豔的那種類型,尤其是一雙狐貍眼,生的尤為好看。
他看到衝自己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認出了。
可不記得他了。
後來他去國外念書,走之前,他打聽到,薑知許。
他記得的話,他規劃飲食,每天都健,終於擺了胖這個字。
他連跳著讀完了研究生就回國了。
後來他再回來的時候,聽說已經不念書了。
他也聽說了那些過往。
所以後來聽朋友說,要來A市這邊的時候,他讓朋友跟說,有朋友在這邊,讓可以來這裏找自己。
……
薑知許聽完他說這些,想起了些,印象裏是見過一個小胖子的。
笑道:“沒想到你記了那麽久,我都忘了。”
姚景和看向:“能給我照顧你的機會嗎?”
薑知許:“?”
看向姚景和,有些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我想追你。”
“可是你想清楚,我初三就輟學了,而你去過國外,接過很多新鮮事,還讀了研究生,我們首先在知識層麵上就是不對等的。
而且你並不了解我,我這個人脾氣很壞,格也是有缺陷的,最重要的一點,我不相信男人。”
“我都知道,了解完你的全部,我還是喜歡你,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
薑知許看著他:“你會後悔的。”
“我隻後悔錯過了太多年。”
……
從那以後,姚景和每天早飯午飯晚飯不重樣的送。
送包,送花,送服,送首飾。
他說:“如果你覺得困擾的話,你可以直接扔掉。”
薑知許除了吃的,剩的全部都給他退了回去,搞不懂他是看上了自己什麽。
覺得,最多一個月,他也就撐不住了。
可是姚景和足足堅持了一年,每天準時準點出現在花店門前給送飯。
去看江蕎的時候,哭的妝都花了。
他在旁邊給遞紙,從不逾越。
後來,薑知許問他:“如果我一直不同意呢?”
“那我追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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