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迷離,總能看到一個穿白的書生遠遠地著。
這樣的人,綠腰見的多了。
都是包不起的窮書生罷了,守在一樓里,等著下樓時討幾句言語上的便宜。
然而,日子久了,綠腰卻發現,他從未像其他人一樣圍過來調。
總是遠遠地看一眼,等走近,卻又移開了視線。
顯得分外純。
終于有一日,男人許是攢夠了錢,終于上了二樓。
綠腰譏諷地一笑,裊裊娜娜地了上去。
可男子卻溫地推開,喚了一句的閨名。
順娘,是未出閣前的名。
綠腰那時才明白,當陷在污泥里時,還有一個人為眾叛親離,自降白,始終不離不棄。
作者有話說:
寫到綠腰,有點難過。哎,我這收不住的創作,下一章回到主線劇
第9章 囚綠
溫寧輾轉了一夜。
一閉眼,忽而是教坊的醉生夢死相,忽而是綠腰的疤痕芙蓉面,忽而又看見了自己瀕死前的流長階。
也不知當時謝景辭看了面目全非尸,會不會有一后悔莫及?
想起他總是一不茍的領和時的毫不遲疑,溫寧幾不可察地嘆息。
上一世的最后幾個月,謝景辭來的越來越,本就不多的誼日益稀薄,讓溫寧變得愈加小心翼翼。
最后死的蹊蹺,若說未曾懷疑過世子,必然也不可能。
然而這一世重生,終究還沒有到當初的境地。這些問句,也就沒有了問出的時機。
不過,溫寧當初決意要走,謝景辭并沒有挽留。
想來,或許淡從這個時候便開始了。
又亦或,當初他也同溫寧一樣,只是被摘星樓上的迷離,短暫的迷了。
待及過個一兩年,便覺得朱倦,恍然醒悟當初的決定是多麼不面……
想到這里,也不知道綠腰臉上的傷,是否也與有關?
們這些沒有來的人,看到一個礁石便以為是島嶼。
實則礁石上毫無立錐之地,一旦登了上去,最后只會變擱淺的游魚。
溫寧看著那支畫筆默默嘆氣。
正當回憶之時,銀環神兮兮地進來了。
昨晚,溫寧囑咐悄悄去打探打探那個“順娘”的來歷,也不知道得了什麼消息,一臉唏噓。
“姑娘,我今日去取餐,恰好到了三房的下人。那個順娘的確是樂容小姐撿回來的,但是聽說撿回來的不知一個,還有癱瘓的夫君,兩個人都傷的不輕,唉,真是苦命人!”
“夫君?”溫寧聽到此,心中已有了五六分猜測,“那……夫君什麼能打探到嗎?”
銀環仔細想了想:“什麼倒不知曉……不過,有次病得重了,好像聽到順娘失聲,哭著喊過什麼‘潘郎’的。”
“姓潘啊……”
溫寧沉默了片刻,約莫正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白面書生了。
平心而論,溫寧記憶里的那書生算不得多英俊。
但不知為何,當初綠腰離開的教坊的時候,溫寧遠遠地看著他們二人抱在一起,一青一白的影,在的記憶里徘徊了許久。
久到也及了笄,那一日被著上了畫舫,不得不向貴人獻禮時,也忍不住在心底幻想,是不是也能遇到一個像書生一樣癡的人?
然而,溫寧被蒙上了眼,腳上縛住了金環。
只能憑著覺決定自己的命運。
四方八席,舞步停在哪里,今晚就要上哪艘畫舫。
那些所謂的貴人,就喜歡看初長的姑娘懵懂瑟的樣子。
越是跌跌撞撞,他們越是歡喜。
越是慌慌張張,他們越是盡興。
從這卑劣的行徑中,獲得居高臨下的掌控。
可溫寧能怎麼辦呢?
不是沒逃過,可教坊背后勾連著整個渝州,哪一個碼頭,哪一個關隘,沒有他們的人把守?
只能換上紅妝。
閉上了眼,四周群狼窺伺,帶著不懷好意的黏膩,盯著翩翩飛舞的裾。
更有甚者,恨不得用眼神或言語將的衫剝離。
溫寧忍著淚意聽著這些污言穢語。
忽而又有銀票煮酒,黃金灑地,想要勾過去。
紙醉金迷,窮奢極,花天酒地。
有一倒是過分安靜,反落在了溫寧耳里。
鼓點聲聲催,弦幾近崩,溫寧心一橫,大著膽子,蓮步輕移,撞進了那人懷里。
撲面一陣清冽的松木香氣,溫寧當下覺得,這選擇似乎也不算糟極……
那時,謝景辭化名“謝清”,還只是遠來的巨賈,坐在客席。
但當知府似笑非笑地向他討要之際,卻微微勾,駁了知府的面,扶住了的肩,將溫寧打橫抱起。
溫寧到底還是上了船。
那一晚,溫寧戰戰兢兢,側耳聽著他的靜。
可謝清握住的腳尖,拆開腳上的金環,解下的縛面,只留下一句:“早點休息。”
所有的驚魂未定都在這一刻夷平。
溫寧懵懵懂懂,似乎會到了綠腰當年的心境。
只是從回憶中離,溫寧卻不明白,綠腰與書生,為何竟落到如此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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