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笑了笑,看了眼外面,一副為主分憂的模樣,“這雪下得大,看著短時是不會停了,瞧這外面寒寒的多冷啊,夫人又何必罪自己親自走這一遭,不如就珍兒替夫人分憂去送吧。”
施霓面無表地直視前方,很罕見地對待下人沒有好臉。
“珍兒,你并不是我近旁的丫頭,就算我不去,便也是阿降和小玉替我,你現在并沒有在將軍面前臉的資格,做好你自己的事。”
言語威懾完,施霓并不想在上過多浪費時間,于是走得干脆。
而珍兒留于原地,愕然心驚,更是在西屋眾多婢子懷疑揣測的目里,惴惴不安地匆急避回了屋。
忍不住猜想,施霓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阿降心思單純,現在還在不著頭腦,“姑娘,珍兒犯了什麼錯,惹得姑娘這樣好脾氣的人都說了重話苛責?”
施霓默了默,而后踢了腳一旁的雪堆,吃味地猜測說,“現在回想,總覺得看將軍的眼神很纏溺,我都很那樣好不好。”
阿降臉瞬間嚴肅,“這個小賤人若真敢這份心,都不必姑娘出手,阿降都不會輕易放過。”
“嗯,從今日起你格外留意些,尤其注意下近日有沒有和府外的人聯系。我也想是自己猜錯。”
“是,放心吧姑娘。”
兩人三言兩語,很快就到了書房門外。
想想自己究竟穿了個什麼東西過來,施霓有點過不去心里的坎,便更不想被第三個人察覺,于是很快遣走了阿降。
敲了敲門,里面沒人應。
再瞧。
就聽不耐煩地一聲呵斥,“滾!說了不吃!”
施霓出的手驟然僵在半空,終于知道將軍就算是對自己疾言厲,那也是十足克制收斂的,不然照這個語氣,簡直怕自己真的被嚇死。
猶豫了片刻,沒再敲門,只小聲表明份。
“夫君……是我。”
心驚膽地等了片刻,沒聽到里面傳來吼聲,施霓漸漸松了口氣。
于是著又問,“那我進來了?”
還是沒靜……施霓小心推開門,看到霍厭面并不和善地站在書桌一旁,手里正執著一支帶墨的筆,也不知是在書寫什麼。
走近,示意了下食盒,“母親說你沒有用膳,有些放心不下,便我來送一回。”
霍厭目晦暗地看著,沒說什麼。
施霓被他這樣目灼灼地盯著,實在覺得如芒在背,想走,可又覺這樣就走,就好像是白來一趟似的。
于是心里嘆了口氣,自己找了個話聊,“在,在寫什麼?”
才剛走近,霍厭就煞有其事地蹙眉頭,同時將手下宣紙一擋,防備意味明顯。
施霓腳步一頓,意會出什麼,瞬間不敢上前了。
“不知夫君在寫機信件,不該冒然打擾,那,那我先告退了。”施霓說著轉就要走。
“過來,研磨。”霍厭終于開了口。
施霓都覺得自己是幻聽了,回了下頭,不敢確認,“我?”
霍厭又重復了遍,“研磨。”
“……哦。”
施霓的確想避著目的,可是離桌面這麼近,想看不到都難。
只是那文字本看不懂。不是西涼文字,更不是大梁文字,而是一種從沒見過的書寫字符。
施霓認真研磨,知道將軍在做正事,便不敢打擾。
倒是霍厭看了一眼上的穿著,忽的問了句:“你很冷?”
“不冷啊。”施霓沒聽明白地回。
“那把披風了,捂這樣,背上都要起痱子了。”
聽他這樣說,施霓研磨的作一頓,眼神里幾乎一瞬迸出掩飾不住的心虛。
方才都忘了這茬兒了。
只是只穿艷里衫給他看,又是腰又是半的那種,到底還是難為的。
“怎麼,不得?”
霍厭鷹隼眼神,幾乎是一眼就看出有心事。
“不,不是……”支支吾吾。
霍厭蹙眉,似有不耐地手過來,本意是想幫一把,可將寬敞外氅從上一褪,應眼就見收的曼妙腰線,雪白波涌的虛虛的峰谷。
他目一滯,就聽施霓驚呼一聲,雙手更是下意識捂了捂,臉頰騰得漲紅起來。
霍厭覺得自己太都繃僵了。
放下筆,他默了默,到底是強忍了忍心思,而后板著目,一臉正地開口。
“穿好服,這樣像什麼樣子?”
被他這樣一說,施霓瞬間覺得好恥又委屈,當下眼角帶淚地挪步要走,手腕卻忽的被拉住。
施霓不知,自己轉的一瞬,那引得霍厭次次夢魘、備折磨的紅痣,再次猝不及應了他的目。
霍厭眸微凝,手腕力,把人一下抱坐在自己的上。
而后趁反應不及,執筆點墨,毫不猶豫地落筆在背脊肩胛骨,意用力將那抹礙眼的紅給涂去。
施霓被涼意一侵,嚶地往他懷里去躲,聲音不自覺得嗲。
“夫君……涼。”
他抱著,看著濃重的黑替代艷紅,方才收力,將筆用力丟在桌上,潑墨弄得各臟污。
“送飯?你送的到底是什麼?”他聲線繃著,吐息灼燙地噴在后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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