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般出,宋母與京中其他貴夫人聊不到一去。
后來宋霖犧牲,又纏綿病榻,更是門可羅雀,無人問津。
今日常夫人上門,談的是兒婚事,怎麼也要撐起病接待,且態度堅決,這婚是一定要退的。
一來二去,本還有意和好的常夫人也拉下臉:“我兒再怎麼也是卿嫡子,沒想到貴府如此眼高于頂,看來是我們攀不上了。”
宋母病容暗沉,眼神渾濁,人卻清醒。
以先前常家若即若離的態度來說,若非常淵出了這檔子事,只怕到死都等不到常家人上門看。
下人匆忙進來:“夫人,小千歲來了,說是來看您的。”
場上凝滯的氣氛倏地被打破,常夫人眼神一變,又重新出笑來:“早聽說如歌與小千歲好,看來是真的,宋夫人好福氣。”
宋母不置可否,眼見蘇蕉兒已經到了門外,趕在床上磕了個頭,道:“我這子也無法下地迎接,怠慢小千歲了。”
向云讓宮人將補品給宋家下人,微微笑著福,替蘇蕉兒道:“宋夫人哪里的話,宋將軍為國捐軀,乃是民族英雄。您是英雄母親,理應我們尊重您才是。”
提到兒子,宋母眼眶一熱:“難為還有人記得那孩子。”
“宋夫人這話……怎麼,宋將軍功勛卓著,竟還有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忘了?”向云意有所指。
一旁的常夫人頓時尷尬地撇過頭:“既然、既然小千歲來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蘇蕉兒著邊一個婆子一個丫鬟,卻是忽然愣了一下:“常夫人,你來的時候,只帶了兩個人嗎?”
常夫人臉一僵:“是啊……怎麼這麼問?”
宋母也道:“小千歲,確實如此,進門時,邊便只有這兩個下人。”
蘇蕉兒這麼一說,向云也猛地反應過來,見常夫人要走,冷聲道:“夫人留步,還是再坐坐吧。”
常夫人忙擺手:“不了,我家里事繁多……”
“門房提過一,進宋家大門時,你們一行是四個人,除了你,還有兩個丫鬟一個婆子。”
屋靜默一瞬,那婆子走出來,鎮靜道:“是還有個丫頭,不過半路鬧肚子,尋茅廁去了。”
向云步步:“既然如此,常夫人都要走了,還不將人尋回來?”
“是……”婆子給另一個丫鬟使了個眼,“還不快去把找回來。”
宋母也品出些不對勁,想起兒臨走時叮囑的話,要今日看好家中,尤其是放在西廂房的那個孩子。
“且慢,我府中地形,還是我邊的下人清楚些,讓代為引路吧。”
常夫人言又止,好不容易坐下來,卻如坐針氈。
向云靠近宋母,低聲問:“夫人,那個孩子在哪里?”
宋如歌說過,公主府的人可以信任,宋母便如實說了。
一行人趕往西廂房尋去,推開門,房空空如也。
門口看守的下人頓時大吃一驚,結結道:“不、不可能啊,我們一直守在這里……”
話音未落,便看到不遠大開的窗戶,炎熱的風灌進來,吹斑駁樹影。
劉京允在將軍府就曾翻窗逃跑,沒想一個疏忽,又讓他得逞了。
向云皺眉,快步往外小跑。
不過,倘若不是劉京允心甘愿,也沒人能將他從窗戶帶走。
見神不對,蘇蕉兒便知出事了。
向云問宋母多要了些人手,在府中四搜尋。
門房沒有見到人出去,應該是還在府中某。
這會兒已經沒功夫去細想,對方到底是如何知道馬車里的劉京允只是個幌子,又如何知道真正的劉京允藏在宋府。
眾人忙碌著四搜索,逐漸分散開來,一刻也不敢停歇。
蘇蕉兒幫不上別的忙,就看一看其他人落下的地方,卻也始終沒有什麼發現。
這片挖了一口池塘,視野更是開闊,夏日草木旺盛,沿河岸生出極高的雜草。
撥開翠綠纏繞的雜草,便挨著池塘,不是能藏人的地方。
就在幾個人要走過去時,落在后頭的蘇蕉兒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靜。
像是銀鈴撞發出的聲響。
只是豎起耳朵聽時,那聲音又不見了,似是幻覺。
“叮鈴——”
蘇蕉兒猛地回頭,跑過去撥開那一叢比人還高的雜草。
后方竟延出一小塊平臺,丫鬟打扮的子正死死摁住不停掙扎的孩子,手里高高舉起一把鋒利匕首——
蘇蕉兒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想起溫將軍說,他要以這個孩子為引,引出那場戰役的真相。
后其他下人追上來,離得都有些遠。
等蘇蕉兒反應過來,已經飛撲上去,撞開丫鬟的手,死死抱住的腰。
二人滾作一團,撲通一聲落進池塘里,水花四濺。
死里逃生的劉京允徹底愣住,等反應過來,忙往水里看,手腕上還戴著那只銀鐲子,兩顆鈴鐺發出微弱聲響。
他哭喊道:“救命!快來人啊!掉進水里了!!”
向云本就一直守在蘇蕉兒幾尺的距離,沒有走遠,也是最先跑過來的,面焦急地一頭扎進水里。
蘇蕉兒不會鳧水,這池塘對來說與匕首一樣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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