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三夫人面如土。

秋慧嫻接著說：“二嬸的話說的是直白了些，但都是淋淋的現實。”

“你不靠著自己家里的人提拔，卻想著找野路子，等們以后發跡了再去幫襯你？”

“可能嗎？”

“這些年縱然我和三嬸有過不爭執，但正經大事之上哪里虧待過三嬸和蕓熹妹妹？”

“蕓熹妹妹吃用與靈韻一般無二，學什麼都盡量請到好的老師來教導，的親事我也一再仔細挑選，怕以后日子不好過。”

“怎麼三嬸覺得沒有人幫襯，挖空了心思想找些歪門邪道，我與二嬸的幫襯你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當初你差點給蕓熹妹妹定一門推進火坑的婚事。”

“要不是我讓人查探那家況，及時阻攔，現在蕓熹妹妹不知是何境況。”

“這件事也不過才過去一兩年而已，三嬸這麼就快就忘記了？”

“三嬸還是戒驕戒躁，平素多沉下心好好想一想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心都是為了家里。”秋三夫人艱難地笑了一聲，“你嫁了人，自己也有主意，你的事我以后不多說了，好吧。”

秋慧嫻淡漠地看了一眼，瞧老實了，又轉頭和秋二夫人去說話。

聊起府上事務，弟妹起居、學業等。

秋三夫人好幾次想參與這樣的閑談，卻是試了幾次都不上，一時間心很是失落。

活了這大半輩子，在秋家都過了幾十年，當然也知道秋家的好。

可是秋慧嫻和二夫人親近，和這個三嬸總是劍拔弩張的。

這讓秋三夫人覺得，就算有什麼好事，那也永遠都是留給二房，絕對不到們母。

如此一想，日夜不寧。

便要絞盡腦地想些辦法給自己保障。

奈何門路又窄，只能小打小鬧地折騰些不流的旁門左道。

但折騰來折騰去，什麼好也沒落下，反倒是秋慧嫻和二夫人瞧更是不順眼了吧？

話倒是說的漂亮，有所幫襯。

可到現在為止都是對其他人的幫襯，的蕓熹是一點好都沒撈到。

秋三夫人不由嘆了口氣，沒與秋慧嫻和秋二夫人說什麼，便就那般起打算離開。

秋慧嫻站起，“三嬸。”

秋三夫人止住腳步，“嗯，我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你們聊吧。”

“三嬸稍等。”

秋慧嫻幾步上前，站在秋三夫人邊，“蕓熹妹妹年紀不小了，前幾日我曾與世子說起蕓熹妹妹的婚事。”

秋三夫人猛地抬頭盯住秋慧嫻：“謝世子他……他愿意提攜？”

“世子待我好，蕓熹又是我妹妹，他自然愿意提攜。”秋慧嫻溫和道：“這次便要問一問三嬸，是更屬意文人還是武人。”

“有個方向，也好留意人選。”

秋三夫人猶然不可置信：“真的嗎？”

謝長羽開口提攜的婚事，自然是和府上議來的婚事完全是兩個況。

秋二夫人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揶揄道：“你看你，說別人不管你的時候斬釘截鐵，現在別人管你了，你又一副吃驚的樣子不相信。”

“阿嫻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秋三夫人大喜，滿臉歡快：“哎呀，我就是太意外了，畢竟謝世子真的很忙，阿嫻也忙的不得了，我以為分不開心神琢磨蕓熹的婚事啊！”

“蕓熹妹妹已經到了年齡了。”

秋慧嫻慢慢說：“我和靈韻是因為家中出事拖過了，正好遇上家中穩妥，不必拖著，三嬸好好想想吧，想好了給我個話。”

“噯，行！”

三夫人連連點頭，腦海之中已經冒出好幾個人選，各個都是青年才俊。

秋慧嫻又說：“不過三嬸也要悠著點，別點到什麼公府貴子，侯爺郡王的，那樣的門第不是如今秋家攀得上的。”

“你若是點了，讓世子知道，便是你不懂得進退，沒準兒世子一聽，也不愿意管這個事。”

秋三夫人臉上笑容微僵。

想到的那幾個青年才俊還真都是份貴重之人。

“那、那阿嫻你不也是嫁了謝世子嗎？”秋三夫人不死心地說道：“沒準兒蕓熹也有那個運氣。”

秋二夫人忍無可忍：“阿嫻能嫁謝世子是怎麼回事你心里不清楚嗎？”

“那是因為謝世子名頭不好，嫁過去是要做后母的，當初也是為了給秋家找個依靠，本不是什麼好的婚事——”

“二嬸。”

秋慧嫻攔了秋二夫人，“此事不必多說。”

秋二夫人氣憤道：“這傷疤我也不愿揭，可你看看這模樣，還說旁人不管，沒個依靠心里沒底？”

“你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怎麼不直接上天？”

“……”

秋三夫人僵了僵，賠笑道：“怪我不知分寸，阿嫻你不要生氣，你知道我就是這樣的沒心沒肺的人，什麼都直接說出來，不存壞心思的。”

“就算有什麼小心思，還不是被你和二嫂一眼看。”

“這樣這樣，我回去問問蕓熹，好好說一說，回頭給你遞個話，蕓熹的婚事就拜托你了啊！”

三夫人離開之后，秋二夫人猶然皺著眉：“你說這人的腦子怎麼長了那樣？好賴分不清楚。”

對好就上著桿子爬，得寸進尺不知道滿足。

稍微冷臉，又覺得不重視了，趕悄咪咪地搞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小作。

秋二夫人切齒道：“當初你三叔到底是怎麼與兩相悅，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君不嫁，把家里搞得飛狗跳的？”

秋慧嫻失笑搖頭：“不知道，或許是緣分天定吧。”

秋二夫人很是不以為然。

緣分天地后來不是照樣納了那麼多妾，日子過的飛狗跳。

回頭想想自己，不也是一樣過來的？

只是與二老爺更多是相敬如賓，二老爺納妾，是早就能預見到的事，真的事發時，也冷靜的很。

想到這事兒，秋二夫人又看向秋慧嫻，心中擔憂。

秋慧嫻的境也未見得好。

謝長羽那樣的份，后院放多人都不意外。

只是這終究是一件好說不好聽，讓人不愉快的事。

秋二夫人言又止片刻，到底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