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住持揖個禮。
“施主說得是。”
“知行。”
人群中立即鉆出個小沙彌,對著那住持喊師父。
“去我那禪房,取新的香來予二位施主。”
“是,師父。”
那沙彌作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香到了沈晚手中。
“施主,請。”
沈晚重新點了香,這回那香便好好地奉在了神壇中,香火裊裊而上。
“佛已供了,知行,帶二位施主去南華堂求簽。”
蕭越低頭看了眼沈晚,道:“求簽就不必了,我聽聞這寺中有一千年梨樹,可系紅綢祈福,倒是靈得很,小師傅可帶我們去。”
知行看了一眼老主持,雙手合十揖了揖,“施主隨我來。”
路上蕭越一直瞧著沈晚的神。
“方才的事,不必介懷,只是巧合罷了,換了香便燃得好,可見是香的問題。”
沈晚笑了笑,“沒關系,方才的事我不覺得有什麼。你不信菩薩和佛,我信卻只信一半。”
“只信一半?”蕭越略微疑地問道。
“只信我想信的。”沈晚沖蕭越眨眨眼,“也就是只信好的。”
“最后的香燃得那樣好,你我一定長長久久的。”
蕭越不笑出聲,“那是自然。”
那沙彌雙手封上一塊紅綢系著的木牌。
“請二位施主提名。”
蕭越與沈晚寫好了自己的名字,將那紅綢系在參天古樹的枝椏上。
微風起時,滿枝頭纏在一起的紅綢簌簌而,古寺下銅鈴聲悠悠。
沈晚被蕭越牽著,與他一同立在樹下,看著滿目紅緋,只覺得恍然若夢。
“天不老,難絕。”
“心似雙網,中有千千結。”
沈晚喃喃念著。
從前讀這詩,只覺得意境雖但總有空泛之,如今同,不需反復咀嚼便能輕易會其中百般滋味。
“施主,請取水。”
沈晚轉過頭,知行捧了幾片新鮮的菩提葉攏碗狀。
蕭越接過那葉子,看了眼古樹下臺階盡頭那條溪流,對沈晚道:“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
蕭越邁下臺階,消失在沈晚的視線中。
沈晚立在苑中,恍然發覺周遭的喧囂都靜止了。方才樹下系紅綢的挨挨的香客一時都不見了。
片刻后,沈晚似有所覺回過頭。
遠的檐下,靜立著一個和寺里佛像一般慈眉善目的僧人,須發已經生白,左手托著一串佛珠,遠遠地對沈晚揖了個佛禮。
沈晚不知他法號,不便稱呼,只雙手合十回了一禮。
覺得周遭有些古怪,便一心去尋蕭越,施了禮轉就走。
“施主。”
“苦海回,早悟蘭因。”
沈晚驀地頓住腳步,在腦中思量了片刻,確認他是在對自己說話,便轉過看著檐下的老僧人。
“若我偏要獨吞絮果呢?”沈晚問道。
那老僧說話時也仍舊閉著雙眼,只笑著搖了搖頭。
“紅塵傷壽。”
沈晚心中一凜,片刻后覺自己被人攬在懷中。
“你這老和尚,修要打誑語。”
蕭越手中捧著菩提葉盛著的水,對檐下的僧人喊道。
沈晚知道蕭越不信這些,今日來這一趟只是為了陪,方才聽到那僧人說不好的,自然也沒什麼好話。
只是到底是香火之地。
沈晚牽了牽蕭越的袖,對著還說話的蕭越搖搖頭,“不可無禮。”
“無礙。”
老僧仍舊笑著揖了個佛禮。
沈晚這才察覺方才蕭越出現的一瞬間,周遭的喧囂又重新耳。
抬頭看,面前人洶涌,只是遠檐下那烏木柱旁,已經空無一人。
見沈晚有些出神,蕭越將菩提葉湊到邊。
“山中的泉水,解熱又解,喝了吧。”
沈晚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涼意口,心中煩悶的確被下去了不。
蕭越出手指平了沈晚無意識中蹙起來的眉。
“只信好的,便不要理會他。”
“日后我將你好好養著,看著你好生吃飯,好生睡覺,每天都哄你開心,還能平白無故折了壽數不。”
沈晚清淺一笑,“好。”
第98章 你才知道我壞得很
時令已至盛夏,夜里相擁而眠便不像春日那般輕松。
沈晚覺后背了一個火爐。
手推了推蕭越,沒想到他卻將自己攀得更了。
“你是不是聽了那僧人的話,不我了~”蕭越埋首在脖頸間控訴著。
“不是,太熱了!阿越。”
“就只是這幾日,你癸水來了殿里不便奉冰,否則會寒的。”
“忍一忍吧我的好綿綿,不抱著你我會做噩夢的。”
沈晚也懶得辨蕭越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罷了,熱也就熱了些,反正如何都會熱。
沈晚轉了個向,摟住蕭越的腰,覺手頗好,忍不住了,又將頭埋在他膛蹭了蹭。
蕭越渾一僵。
“方才好不容易都要睡下了。前些天鬧得那般狠,這些天我都只敢抱你不敢做別的,你倒好,哪有兔子主往狼窩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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