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一起。”
“好。”
夜間,沈晚的頭剛挨上枕頭,便聽到系統的聲音響起。
系統:你今日竟答應他與他一同回南樾了?那可是幾萬里遠的異國他鄉,不會孤獨嗎?
沈晚搖搖頭,“我一直在異國他鄉,有何區別。”
系統:可你從另一個世界而來,好不容易過了三年已經適應了這里卻又要迢迢遠去,就好像漂泊的浮萍一樣,不覺得難嗎?
沈晚無奈笑了笑:“我這輩子可不就是浮萍嗎?永遠隨水逐流,可我現在想賭一個歸。”
系統:但最主要的是你不喜歡宮里,為何還要去南樾皇宮?
沈晚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
“我不喜歡宮里,但我喜歡蕭越。”
“我不是選擇了留在宮里,而是留在了他的邊。”
系統:那錦州呢?
“所以...我想求你寬限我些時日。等到他厭棄我了,你再將我送走吧,到時候你再將劇撥回原位。”
系統:你這句話的意思不正是說他總會有厭棄你的一天?既然你心中清楚明了,那為何又要賭?
系統:你知道他的結局,知道這書中的結局,你知道這是一場必輸的賭局,你還要如此?
黑暗中,沈晚兀自嘆息一聲。
“因為我發現若我看不到輸的那一刻,我好像,不能甘心了。”
系統:這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何必說得那樣好聽。
“可我不親自走到南墻跟前,又怎麼知這是南墻?”
“有的路步不走一走,又怎麼知道是窮途。”
良久,沈晚兀自笑了笑,問道:“不撞南墻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這道理已經悟出了千百年,世間怎麼還有如此多的人偏要一條路走到黑,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良久,系統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系統:我也不知道。世間之事一旦沾上二字,如何能說得清楚。
沈晚抬眼,看著過窗幔灑進來的月,“也許這正是答案。二字就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向來由不得人問為什麼。”
“你就當我是個傻的。”
系統:我看你真是太不清醒了。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系統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沈晚知道它已經答應了。
從前除了父母,從未與人有過超過三年的聯系。
沒想到一場荒唐的穿越之旅將與這個系統捆綁了三年,在抑到極致時,還向它傾訴過。
從前覺得它太過無,事事強調效率和結局,完全不考慮過程中的痛苦。
但如今卻覺得它好似也逐漸開始關心。
方才說要留在蕭越邊,它會開始問會不會覺得孤獨,也會擔心赴這一必輸的賭局,也會嘆難以窺破。
系統都能如此漸生誼,何況人呢?
苦果惡果都是果,怕只怕不敢結果,在藤蘿剛長出花苞時就將它掐去,那便白白辜負一場春風了。
第97章 你我一定長長久久的
“昭霖寺?”
沈晚點點頭,“是,山昭霖寺。”
“你不是說你的故鄉像你這般年歲的,除了財神爺,對其他的神佛雖敬但遠之麼?怎麼突然想去寺里了?”
蕭越筆尖頓了頓,又問道,“那里是求什麼的?”
看見蕭越一臉問詢的神,沈晚眨了眨眼,“求…姻緣的。”
蕭越笑著擱了筆,“你的姻緣不就在你面前嗎?何須再去什麼昭霖寺?”
“你就當我這幾日養子無聊了吧,聽說很靈的。”
“好。你再歇上一日,養養腳我就和你同去。”
沈晚點點頭。
翌日,早膳過后,蕭越和沈晚便一同乘了馬車往昭霖寺去。
從前去月湖也要往山去,但如今到了山腳只需順著鋪好的青石磚一級一級往上,不必走嶙峋的小路,也避不開絡繹不絕的香客。
昭霖寺求姻緣最靈,來來往往都可見妙齡眼中含著怯與期待,也可見執手同行的年夫妻,都來求日后伉儷深,與良人長相廝守。
蕭越和沈晚在人群中,一步一步往昭霖寺去。
晴日初升,山間縈了滿徑薄霧。林中松柏綠意正濃,偶爾幾聲藍翡翠鳥婉轉啼鳴。
悠揚的鐘聲漸近時,隔著翠可見杏黃的墻院。
到了寺廟門口,可見禪堂草木,修竹萬節,都籠了一層繚繞的香火,沉靜清和。
門口的小沙彌引了剛上山的香客去參拜。
寺里頭的佛像十分慈眉善目。
沈晚了住持的凈面禮,接過香后便在點香爐中燃了香,對著佛像拜了拜。
正當要走到神壇前供奉時,那三支香香竟生生滅了一支。
沈晚雖不盡信這些,但無論是香倒還是香滅,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何況既然已經來了這寺中,也不希看見不好的。
蹙了蹙眉,忽然覺手腕被牽住。
沈晚抬頭看,立在一旁的蕭越渾不在意對笑了笑,“無妨,再點就是了。”
放進點香爐中的那三香已燃起了火苗,只是沈晚再拿出來時,總有一支會滅了。
蕭越了沈晚的掌心,轉頭對一旁的住持道:“老住持,你這香怕不是放得久了了氣。今日艷高照,既無風吹又無雨淋,好好的火星子怎麼說滅就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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