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瑤心神一震,年初二回娘家時,繼母還好好的,子也好,怎麼好端端的就小產了?
很快,孟瑾瑤就想起自家父親,先前聽好友說父親在酒館醉酒后胡言語,說三弟再不爭氣,就上奏皇上廢了三弟,讓繼母的兒子做世子。
除此之外,因二弟有出息,三弟被父親嫌棄,三弟肯定心有不滿,若父親想要立繼母的孩子做世子的想法被三弟所知道,三弟很有可能做出對繼母腹中胎兒不利的事。
語氣沉重地問:“香蘭,母親怎麼會忽然小產?”
香蘭哽咽著道:“夫人不小心摔了一下,胎兒不穩,大夫開了安胎藥,可卻被有心之人在藥里加了活的藥,夫人就小產了。”
聞言,孟瑾瑤臉凝重,父親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祖母再如何不喜繼母,也不會害自己的孫子,府里唯一有害人機的,就只有那三弟。
盡管已經猜到兇手,還是問一句:“可有查出是誰做的?”
香蘭看了眼孟瑾瑤與顧景熙,轉而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丫鬟,言又止。
孟瑾瑤擺了擺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退下后,香蘭才道:“是世子爺所為,但世子爺指使下藥的丫鬟彩約莫是到威脅,一口咬定因為夫人責備過,懷恨在心這才起歹心,然后一頭撞死在廳中,如今已死無對證。”
孟瑾瑤又問:“你們可有證據證明此事與世子有關?”
香蘭搖了搖頭,回道:“奴婢和夫人都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有人看見彩與世子爺有曖昧,而世子爺又一直對夫人心有怨氣,奴婢與夫人猜想,是世子爺指使。”
孟瑾瑤繼續追問:“那彩是了誰的威脅沒敢說真話?”
香蘭遲疑了下才道:“起初彩是喊冤的,但在屋子里搜出加在夫人安胎藥里的藥,無從辯駁。老夫人也審問過彩,審問時,世子爺也在場,然后彩就以死謝罪了,奴婢也不知老夫人是如何審問彩的。彩是家生子,奴婢斗膽猜測,大概是為了自己的家人,這才一口咬定是自己懷恨在心,然后下藥害夫人。”
孟瑾瑤聽罷,眉頭皺起,雖然繼母和香蘭都是猜測,但認同們的猜測,一個丫鬟哪里敢做出這種事?那三弟接近彩,估計就是想利用彩作案,繼母胎兒不穩要服用安胎藥,就給了下手的他們機會。
至于祖母會保下三弟,毫不意外,在祖母心目中,一個未出世的孫子或孫子,遠遠沒有三弟重要,便是有出息的二弟,在祖母心目中也不如三弟重要,三弟就是祖母的乖孫。
香蘭見沉默,也不準是什麼意思,再次出言:“大姑娘,夫人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派奴婢過來請您回一趟孟家,也只有您能幫夫人了。”
孟瑾瑤溫聲道:“母親需要我,我作為兒,定義不容辭,你先起來,我們現在就啟程回孟家。”
“奴婢謝過大姑娘。”
香蘭叩謝,然后才站起來。
-
馬車上。
孟瑾瑤面沉重,秀眉蹙,即將為人母,明白孩子對母親的重要,繼母今年二十有六才懷上第一個孩子,肯定視若珍寶,可孩子卻遭人謀害,繼母如今肯定痛徹心扉,難過得不能自已。
顧景熙手上的眉心,試圖平顰蹙的眉頭,聲道:“阿瑤,別難過。”
孟瑾瑤沉聲道:“孟承興果真是孫氏的好兒子,一脈相承的狠毒。我那祖母也是離譜,孟承興做出這種事,還要包庇,幫忙掩蓋罪行,我二叔的死也不能讓醒悟,仍舊過分寵溺縱容自己喜歡的晚輩,晚輩做錯了事也不加以懲罰,只會令晚輩更加肆無忌憚。”
顧景熙道:“在這種長輩心里,都是覺得犯錯的晚輩還只是孩子,年紀小不懂事,不必斤斤計較,等長大后自然會懂事。然而,孩子卻在彎路上越走越遠,最后無藥可救。”
聞言,孟瑾瑤瞇了瞇眼,道:“老人無德,全家遭殃,祖父好不容易才讓孟家復起,結果都被給毀了。”
顧景熙安道:“阿瑤莫惱,等二弟長起來,肅整家風,孟家會好起來的。”
回到娘家,孟瑾瑤沒有去看父親和祖母,直接去了繼母的院子看繼母。
董氏痛失孩子,緒低落又絕,雙眼無神地躺在床上,先前就發現了,孟家是個狼窩,整個家除了長和承章,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可沒想到還有更令人窒息的事等著,承興小小年紀就知道害人,而婆母明明知道是承興所為,卻選擇無條件包庇,丈夫也靠不住,不敢反抗母親,只安以后還會再有孩子的,到頭來只能依靠已經出嫁的繼。
這時,有丫鬟小跑著進來稟報說:“夫人,大姑娘和大姑爺來了。”
此言一出,董氏眼里總算有了點神采,忙道:“快去將大姑娘和大姑爺請進來。”
孟瑾瑤進屋后,見董氏靠坐在床上,臉憔悴,雙眼紅腫,明顯是哭過,心頭一,由顧景熙攙扶著快步上前,關切問:“母親,您可還好?”
董氏瞧的關心不似作偽,是真心實意關心自己,心底淌過一暖流,又看了眼的肚子,愧疚道:“阿瑤,你子不便,本不該讓你奔波一趟的,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如今也只有你能幫我。”
孟瑾瑤在床沿坐下,溫言道:“母間哪里需要這般客氣?”
董氏聽罷,眼底再次泛起淚:“今日真是多謝你能為我跑一趟。”
孟瑾瑤溫聲問:“母親不必客氣,只是母親想要我如何幫你?我聽香蘭說彩已自盡,現在死無對證,若三弟一口咬定此事與他無關,祖母又護著,我們也拿他沒辦法,除非還有別的旁證。”
董氏看著,語氣堅定道:“阿瑤,我想跟你父親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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