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過後,段硯行每天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去找他們母子,例如看看兒子啦,給兒子買了新裳啦,給兒子買了新書啦,給兒子送了好吃之類的,總而言之隻要有機會就往池沐公寓跑。
然後趁著池沐在的時候,和池予說幾句心話,比如你父親其實還是你的這樣雲雲,讓池予聽得直皺眉頭。
池予覺得爸爸簡直是莫名其妙。
他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他是為了追媽媽才來跟自己套近乎,雖然自己也沒想過要拒絕他,但是被他一遍遍的重複這些事,真的很討厭。
而池沐隻當他是來看孩子,也便沒有理由趕他走,每一次他過來的時候都會招呼他喝點茶水或者吃點水果什麽的,因此幾個月下來,兩個人關係倒是緩和了不。
就這樣,在日複一日的和睦相中,段硯行現在在池沐的眼中顯然是改觀了不,他在心裏已經變了一個熱心腸且喜歡嘮叨的長輩了。
對於這一切,段硯行表示非常滿意,畢竟對自己已經有所改觀了,從最開始的連門都不給他進,到現在起碼還願意招呼他喝茶,吃些點心了。
不然,他可真怕再繼續冷戰下去,他就徹底失去希了啊。
……
這一天,段硯行依舊如前一天般帶著禮上門拜訪了。
他站在公寓門外按下門鈴,等待開門的時候,他忍不住抬手整理了下發型。
這幾個月的接下來,他也逐漸的在改變自己,他知道自己以前錯的離譜,一味的迫,隻會把推得越來越遠。
他現在要做的是學會放下執念,學會包容和理解,隻要能夠在邊,哪怕永遠不原諒自己,他都無所謂。
“小予?允欣,你們回來啦?”聽到門鈴,池沐打開房門笑盈盈地迎了出來,一見到門口站著的段硯行,臉上的神頓時變得僵了起來。
微愣了半晌,隨即尷尬地問道:“你……來找小予嗎?”
“是啊,周末,過來陪小予聊聊天。”段硯行本想說,來找你的,可話到邊,他還是咽下去了。
他知道如果說是來找的,那麽老婆肯定是不會搭理自己的,現在能見的唯一機會就是借助小孩了。
這樣一來二去地相久了,應該就能慢慢習慣自己在旁的存在了吧。
“那個…小予跟允欣出門了,他們去劇院了,你要不改日再過來?”池沐幹的說著,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這幾個月段硯行來找的頻率是愈演愈烈,甚至有好幾次差點就忍不住想和他繼續試著再往看看了。
可是每一次剛升起這個想法就會被心裏的恐懼立馬否決掉,因為本不敢想象自己要是答應了他,將來的某一天他又跟以前那樣對待自己了,那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覺得更加不能與他孤男寡,單獨相了。
而門外的段硯行一聽到池予不在,眼神裏的瞬間被點燃,幾個月了,總算可以跟單獨相了。
哪怕是幾分鍾,他也不願意放棄!
“沒關係,我可以先跟你待在客廳裏等一會,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池沐:“……”
看著眼前明顯興異常的段硯行,有種搬石頭砸腳的覺。
他難道忘記了他今天來主要目的了嗎?
“那……那你進來坐坐吧。”池沐似乎有些不太適應,低垂了眸子,幹的應了聲。
段硯行聞言立刻換了鞋子走進屋,然後順勢掉外套掛到一旁,作練地坐到沙發上。
池沐抿了抿,轉去廚房泡咖啡去了,片刻後,端出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了段硯行。
四目相對下,能到男人灼灼的目鎖定著自己,池沐隻能假裝視若無睹的別過了臉。
段硯行輕啜了口咖啡,溫地注視著池沐:“謝謝。”
池沐淡淡的嗯了聲,便不再吭聲了。
兩個人安靜地坐了許久,男人也盯著看了許久,這尷尬的氛圍,池沐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那個…你先坐,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池沐輕咳了聲,有些慌的站起來準備逃走。
“晚晚,你還生我氣嗎?”男人突然出雙臂,攔在的麵前,語調委屈。
池沐咬了咬,別過臉去:“誰跟你生氣了!你是孩子的爸爸,來看孩子,很正常。”
“可是你總是不理我。”
“沒有,我…我給你找吃的去……”說完池沐又想再一次逃走。
“晚晚……”
段硯行住了,然後鼓足勇氣道:“我們談談好嗎?”
“……談談?”池沐咬著糾結了起來,他突然提議談談,心底約浮上一驚恐。
“是,談談。”段硯行點了點頭,目認真凝視著的眸子。
“……談什麽,不是說好了,可以讓你來看孩子了?”低聲問。
“跟孩子無關,談談我們,好嗎……”段硯行斟酌著開口。
“……我?我們怎麽了?”池沐張的握拳,手心都冒出了汗水。
“是……我們之間……”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談的,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好的!”他的話未盡,就被毫不留的打斷了,用力吸了口氣,強下心中的惶恐,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對我沒有了……我不甘心這輩子,就隻能是這樣了,哪怕你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點希,好不好?”
段硯行低沉的嗓音中充斥著濃鬱的苦與無奈,讓人不有些心疼。
池沐心尖微,努力控製著自己想要落淚的衝,搖了搖頭:“硯行,我覺得現在這樣真的好的,我想就這麽平靜的過一輩子,我們以孩子名義,見見麵,不摻雜其他人和的相……這就是我現在最幸福的狀態,請你全我,我不想在回到那個彼此算計,彼此猜忌的圈套裏了。”
段硯行怔怔地著眼前神堅毅的池沐,眼眶驀地紅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的,可是他真的舍不得放手,真的不想放手。
“那…”段硯行艱難的啟,嚨仿佛堵了塊大石頭一般難,他深呼了口氣,才勉強出一句話來:“那你還我嗎?”
這個問題對於段硯行而言,實際上已經沒有了答案。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勇氣問,他害怕聽到的回答,害怕知道事實的殘酷。
可現在,他卻迫切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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