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青蘭便被昨夜狹隘的想法臊的臉紅,因老夫人派秀嬤嬤親自送了好些東西來。
金銀首飾、綢緞布匹、養補藥等等,放在一起堆了小山。
秀嬤嬤走前還告訴貝慈:“若有什麼需求,定要說,不要不好意思,老夫人很重視,你懂的。”
貝慈當然明白,欣然點頭:“奴婢知道了。”
嬤嬤又代了幾句注意事項走后,貝慈拿起一副點翠頭面,稀罕地翻來覆去觀察,末了,贊一聲:“好東西,如此!”
古時候手藝人果然不同凡響。
青蘭也一臉驚訝:“老夫人大手筆啊~”
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傻子頭拱頭湊在一起,輕輕挲著頭面,竊竊私語。
因著有孕,貝慈又小發了一筆,整個人紅滿面的。
這日青蘭坐在房門口洗服,芳菲不知何時站到三步之遠。
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怎麼不把服送到繡房那邊?”
將軍府有專門洗服的丫鬟,像貝慈這種半個主子的份,服是不需要青蘭親自洗的。
只不過現在是特殊況,們怕貝慈久不來月事的事兒被人知道。
乍然出聲的芳菲,將埋頭服的青蘭嚇的一個激靈,“呵!”
“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呀?”
芳菲:“……”
青蘭手上的作沒停:“是老夫人讓你來有什麼事嗎?”
芳菲端著手里的托盤,有一瞬的僵,對青蘭隨意的態度有些不滿。
冷聲冷氣道:“送參湯。”
自貝慈懷孕以來,好東西那是沒吃,隔三差五就要吃上些補品,滋養的貝慈氣愈發的紅潤。
甩了甩手上的水,青蘭出手,“給我吧。”
芳菲后退一步:“不用,我親自送進去吧。”
想著貝慈還在睡覺,青蘭拒絕了:“主子正在休息,先給我吧,等休息好了再用。”
芳菲眼神一閃,語氣輕慢:“什麼時辰了,還在睡。”
青蘭又不是傻子,怪氣還是能聽出來的。
當即瞟了一眼,不不慢道:“主子不用做活,想干什麼干什麼,我一個下人自然管不到主子頭上去,便是睡他個昏天黑地,又有何不可。”
你也是個下人,在老夫人面前當差又如何,還能管到主子頭上去?
多管閑事!
往常青蘭一直小心翼翼,比較膽小,這還是第一次青蘭起來。
尤其是面對老夫人院子里的大丫鬟,而只是個二等丫鬟,換作以前這種鄙夷和挑釁,能避則避,能低頭絕不梗著脖子強。
芳菲被噎了一下,瞳孔放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居然頂?
多久沒有這樣的事了,自從當上一等丫鬟,除了主子們,再未到過斥責。
許是太震驚,芳菲竟然好一會兒沒出聲反駁。
青蘭趁機端走托盤上的湯盅,扭進屋。
與剛才氣勢洶洶的況不一樣,剛關上門,青蘭拍了拍自己的小脯,大口氣,剛才干了什麼?居然拐彎抹角罵了芳菲?老夫人邊的紅人!
不會記仇,找機會收拾自己吧?
怎麼辦?
在青蘭胡思想之際,貝慈迷迷糊糊睜開眼,哼唧一聲:“你站那干嘛?不出聲,準備嚇唬我嗎?”
放下手里的湯盅,青蘭趴在貝慈耳邊將剛才的況說了一遍,而后一臉期盼的看著。
貝慈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頭,好像沒得罪過芳菲吧?怎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芳菲好幾次眼神怪異地看了吧?
這次上升到譏諷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實在對將軍而不得?
安著青蘭:“拌兩句,沒事的,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難不還能在老夫人那說壞話?
現在正懷孕,由青蘭照顧著,老夫人又是個心慈的老人家,不會對青蘭怎麼樣的。
青蘭顯然也想到了這個,撅撅:“要是打我,我才不會站著任由欺負。”
“哈哈哈哈你想多啦,咱們府里還沒聽說誰手打架呢。”
青蘭想了下,同意,府里確實沒有打架斗毆的。
貝慈穿好鞋,挪到桌前,低頭嗅了嗅:“嗯,有人參。”
“來,拿個小碗來,咱們一起喝。”
每日照顧的青蘭也要好好補一補,以后還有的是麻煩事。
青蘭搖頭:“服還沒洗完呢,你喝吧。”
又沒有孕,不用補。
貝慈手,不由分說地將人拉到桌前,坐下,“喝。”
兩人拉扯了兩句,一起將湯盅清理干凈。
青蘭,贊一聲“好喝”,又抬腳出去,“我把湯盅還回廚房去。”
屋門打開一條,一只眼瞄著外面
,發現人已經走了,青蘭才松一口氣,猛地一把推開門,邁出去。
……
有段日子沒見貝慈來,廚房的嬤嬤們還想的,見青蘭過來了,紛紛出聲:“怎麼不見貝慈啊?”
“是啊,這段時間都沒來做糕點了。”
青蘭笑了下,敷衍道:“主子有事,比較忙。”
眾人也不知道有什麼事,只能一臉憾,“有時間來看看我們啊。”
自從貝慈當了通房,有意無意間跟大家的距離稍微遠了些。
也不是驕傲什麼,只不過心思都放在魏澤如的頭上,自然顧不上別的。
另一方面怕老夫人嫌棄不顧份,做些不合規矩的事兒。
青蘭將廚房的嬤嬤們的想念傳達給貝慈,還是暖心的,這些年的經營沒白費,得了大家的惦記。
那就在孕肚起來之前,面吧。
翌日出現在廚房,做了點秋季要吃的梨湯,呈給老夫人。
連帶著廚房的人都跟著沾了。
北方秋季干燥,近段時間老夫人覺得嗓子不太舒服。
恰巧貝慈煲了梨湯來,心下驚喜:“不是不讓你忙活這些事麼,怎麼還過來了。”
“聽嬤嬤說您最近咳嗽,我一想可能是因為秋季風涼,嗓子不舒服,不放心,這不就過來了。”
孩子就是心眼好、孝順,老夫人更憐了:“好好好,你最孝順了。”
因著心好,喝下梨湯,老夫人頓覺嗓子舒服多了。
又問了最近狀況,得知一切安好,眉宇間的褶子都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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