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就道:“兒子給使團送行的時候遇到個形容鬼祟的子,讓人把帶到跟前問了問。這子竟說是活過了兩輩子的,知道許多未卜先知的事。兒子好奇就仔細問了,還真知道許多不為外人道的事兒,但仔細一問,又說這輩子遇到的許多事兒都和前頭不同,說上輩子的我這個年紀還不該回到咱家呢……兒子不敢擅專,所以稟告給您。”
這話聽得正元帝蹙眉,仔細思索了許久后,他開口道:“朕是不信這種事的,且這說辭前后矛盾的很,什麼重生之人,還能活兩輩子的事又不同了?”
正元帝眼下正是壯年,且是白手起家,打來的天下,他信奉的是人定勝天,而不是什麼命數。
前朝廢帝倒是信奉那些,聽說后頭連連吃敗仗的時候,還想過請高人做法。
信奉的結果是什麼呢?是這天下易主。
正元帝半分不信,且對方還知道不皇家和高門大戶的私事,還想過接近外邦使團。怎麼想都是個妖邪和患。
正元帝就正道:“想來是看你年紀小,想著糊弄你的。這樣的人留不得。”
顧野點點頭,“兒子也是這麼想的。”
正元帝又想手他的腦袋了,自家兒子若是個心思不單純的,肯定會留著這樣的人在邊藏著,以備不時之需。而不是現在明磊落、大大方方地直接告訴他。
轉頭正元帝就派人去了烈王府,下的命令不是提審,而是就地格殺。
不過那些暗衛去了關押沈寒春的房間后,卻發現早就已經沒了氣息。
而且形容十分奇怪——上沒有任何傷口,同行的仵作檢驗過也說沒有中毒。
面容完全枯槁,就好像已經死去了許久一般。
對上前頭扯的那些怪力神的事,讓人越發覺得晦氣。
不過反正結果就是他們的主子想要的,暗衛沒再探究,把用草席一卷,直接送去掩埋。
…………
這年六月,顧野繼任太子,主中宮。
正元帝對他的疼有目共睹,不止為他辦了鄭重熱鬧的典禮,大赦了天下,還為他賜了一個字號,喚作承鈞。
時下的習俗,男子年滿二十行冠禮的時候才會有長輩取字。
這字號賜下,一方面包含了正元帝的對他的期,更有另一層意思——這字號將來用作年號也很不錯,比單一個“烈”字涵義更深遠。
大典之前,顧野從烈王府遷出,顧茵等人自然相送。
顧野十分鄭重地給顧茵和王氏等長輩磕了頭。
從此世間便多了一個承鈞太子,再不會有沈寒春預言的、暴戾無的烈太子。
第139章 番外
大崽主東宮, 家里了個人,顧茵雖然時不時能進宮去,心里還是有些空空落落的。
小玉笛比還難以接不能時常見到哥哥的現實, 每到夕食的點, 小丫頭就著脖子往門口瞧。
后來失的次數多了, 好不容易接了這個現實, 卻仍染堅持要在哥哥的座位上保留他的碗筷。
也所幸越來越大, 也傳到了親爹的好素質, 顧茵后頭進宮的時候都會把捎帶上。
捎帶的次數多了,小玉笛很快悉了宮里的環境。
周皇后之前只見過幾次,都眼熱的不行,接多了,越發喜歡。
后頭王太后和正元帝也都和悉起來, 若知道顧茵進宮,都會讓人來把抱過去見一見。
顧野當太子的第二年, 第一次被正元帝委以重任,去兩淮徹查一起貪腐案。
那案子牽連甚廣,顧野和馮鈺一去就是半年。
小玉笛真是跟天塌了沒兩樣,又覺得自己把哥哥弄丟了。
越發大了, 不像任事不懂的時候想哭就哭, 只在晚上哭。
一對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哭了大核桃,還自發要求開蒙, 想給遠在千里之外的哥哥寫信。
時下男孩一般就是三四歲開蒙, 孩子則不會這般, 即便是高門大戶都不會這樣嚴格要求孩兒。
顧茵面前,那自然不分男孩孩,讀書明理, 既然閨要求的,當然滿足。
只是沒有見、愿意教導孩的,且有學問的先生不好找,和周皇后相越發好了,進宮的時候就請教了周皇后。
周皇后一想,出主意道:“不若讓玉笛直接進文華殿念學,宮中孩子不多,文大人他們也確實教得好。而且最近玉笛都不進宮了,本宮和太后都想的,往后日日在眼前才好呢。”
想到了法子后當天就和正元帝說了。
正元帝對玉笛那是屋及烏,雖說于禮不合,但對外就說只是去玩的,反正宮里的朝公主也時常在文華殿陪著親哥哥上課,便點頭應允了。
去宮里上學,那是天不亮就出發,快天黑才能回來。
顧野小時候還覺得辛苦呢,曾經耍賴不想起床,但小玉笛從沒回家說過半個苦字,每天回家都樂淘淘地說自己今天又新學了幾個字,然后吃完飯就馬不停蹄地回屋練字,再把自己寫的最滿意的寄出去給哥。
這麼適應良好,不適應的反而是親娘顧茵。
自打穿越過來,重活一世,就一直是忙碌的,早先忙著為生計奔波,后頭就是在京城開酒樓,再后來便是督導顧野上進,不辦婚禮,不久又迎來了小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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