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郎江景元的確是難得的將才不錯,但他偏偏站錯了隊,為了溫辰逸的人。
季泱目清淺的看著努力勸說悔婚的兩人,語氣緩慢卻堅定無比。
“我不會悔婚的,如果父親和母親不同意的話,可以自己去找陛下和皇後娘娘表達你們的想法。”
季槐林夫妻倆沒想到季泱會這樣直接的拒絕,一時之間神都有些難看。
季泱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他們。
還是柳如霜在季泱這樣帶著幾分探究的視線下有些堅持不下來,主緩和起了氣氛。
“相爺,兒孫自有兒孫福,泱泱不管嫁給誰都是丞相府的嫡長,便隨去吧。”
季槐林心中雖然依舊不悅,卻也沒再多說什麽。
倒也不是不想說,而是平日父慈孝的戲演多了,反倒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當著季泱的麵當個壞人而已。
一頓晚餐吃下來,除了季泱之外,另外三人倒是都有些食不知味。
季槐林和柳如霜在心裏既忌憚著季泱,又想將重新拿在手裏,所以心思都不在吃的上麵。
而季伶滿心都是自己即將到來的婚事,注意力便更分散了。
吃過晚飯,季泱向季槐林夫妻行了禮,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烏天還覆蓋著冰冷的霧氣,還未冬,便凍到了人骨子裏。
青漪將屋的窗都關上,一陣冷風吹來,不由歎了一句:
“今年的冬天怕是會比往年的冷,公主您子弱,可要多注意保暖。”
說著,又去將季泱屋的爐子燃得旺旺的,這才放下心來。
青檸端著熱水進來,看到季泱正在看書,知道自己這些日子不得的看重,識趣的將熱水放下便要離開。
恰在這時,季泱打開妝匣子,將一個小小的錦盒放了進去。
青漪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擋在了青檸麵前,催促道:
“這裏有我伺候著公主,青檸姐姐,你早些休息吧。”
青檸眸微,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好,你好好照顧公主,有事就喚我。”
青漪連連點頭,不得青檸趕離開的樣子:“嗯嗯,去吧。”
等人走了,青漪轉就將門關上,謹慎的著聲音道:“公主,這麽重要的藥你怎麽隨便放啊?”
季泱不甚在意的抬頭:“沒事,旁人也不知道做什麽用,沒人會拿。”
“而且,越危險的地方便是越安全的地方。”
青漪還是不放心:“這可是皇後娘娘賞賜給您調養的寶貝,世上就這麽一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季泱輕笑了一聲:“無礙,隨意放在妝匣子裏的東西誰會在意?”
青漪見說不季泱,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小姐心裏有數就行。”
季泱看著窗戶角落裏那道消失得暗影,眼中倒映著燭火明明滅滅,沒人知道在想什麽。
但是,青漪卻覺到了一讓人心悸的冷。不知道公主為何讓和演這出戲,卻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夜陷了寂靜,越發寒冷的天讓人都早早的熄燈裹著被子進了夢鄉。
季泱為了行方便,便沒有披披風,趁著丞相府府衛換班的間隙,悄無聲息的離開。
才離開丞相府沒走多遠,便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
“誰?”季泱戒備的盯著暗,手已經握住了藏在袖口中的匕首。
“我以為泱泱聽得出我的腳步。”帶著倦懶的聲音從季泱後傳來,季泱戒備的作一鬆,手也從匕首上移開。
瞪著從暗走出來的人,“我以為你會在刑部大牢等我。”
“今夜太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顧寒酒站定在季泱麵前。
夜中,他那張妖異的臉似乎都染上了幾分霧氣的朦朧,就連棱角都溫和了幾分。
季泱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才移開視線,下心底那怪異的覺,繼續朝著城北趕去。
“多謝。”激的開口。
季泱不是那種不領的人,顧寒酒的示好,沒必要拒絕。
畢竟,兩人是盟友。
而且,還是要長久合作的盟友。
然而,聽到‘多謝’這兩個字,顧寒酒眼中的和卻有一瞬的僵。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發作,季泱便已經越過他向前走去。
看著小的背影逐漸變淡,顧寒酒幾步趕上,將自己上的披風給季泱披上。
“夜涼。”
顧寒酒隻說了兩個字,季泱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抓著上的披風,上麵還帶著顧寒酒的氣息,在這寒冷的夜的確能給人幾分籍。
這次,顧寒酒沒有給說謝謝的機會,率先向前走去。
兩人到城北,接上早已經在院中等待的孟蘭洲便直接來到了刑部大牢。
今夜值守的人都是顧寒酒和溫如許信得過的手下,所以季泱就算帶著孟蘭洲也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關押前任戶部尚書和李福等的地方。
在看到這些人的瞬間,孟蘭洲心中的恨便險些抑不住。
季泱將手中的匕首給他,輕描淡寫的開口:“注意些別死了就行。”
孟蘭洲驚訝的看著季泱,他以為隻是讓自己親眼來看看這些畜牲的慘象,卻沒想到居然是想給自己泄憤的機會。
他盯著季泱手中的匕首,卻緩緩的搖了搖頭:“他們都是要死的人,沒必要再給你們惹上麻煩。”
聽到這話,顧寒酒倒是高看了孟蘭洲幾分。
麵對自己有海深仇的仇人,孟蘭洲還能保持這樣的理智,的確不錯。
但是,季泱卻沒有收回匕首,隻淡淡的陳述:
“李氏一家想要越獄,和獄卒爭鬥的過程中了傷,這是很正常的事。”
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似乎在說吃飯喝水一樣。
孟蘭洲眼神震,看著季泱的眼神除了驚訝之外,還多了幾分敬畏。
猶豫片刻,他還是接過了季泱手中的匕首。
沒人知道他心中有多恨,他唯一的親人被李福這個畜牲淩致死的時候,他求救無門,隻能抱著自己的妹妹那殘破的軀等待著斷氣的時候……
無數次,他在心中重複了無數次如何折磨李福這個畜牲的手段。
而現在,季泱將這個機會送到了他的手裏,說不心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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