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戶部尚書被判斬首示眾的事過去兩日,朝中眾人依舊如履薄冰,生怕行差就錯,便沒了小命。
相比在朝中忙碌起來的溫如許和顧寒酒,季泱雖然被罰抄書,卻很是悠閑。
或許是因為無人打擾,季泱這兩日心境的確平靜了不,就連眼底的戾氣都淡了。
“公主殿下,二皇子、顧世子以及蘇家小姐來看你來了。”
何姑姑在外麵輕聲稟告,季泱了酸脹的手腕,將抄好的孝經和戒放在一邊,這才回道: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既然是何姑姑來通傳,想必皇後娘娘也默認自己可以離開雍和宮。
屋外正下著綿綿細雨,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更何況眼下已近寒冬,這看起來如似霧的雨盤旋在空中很是凍人。
季泱穿著湖藍的披風,撐著油紙傘,走在這雨霧中好似天上的仙子漫步在雲端。
在花園八角亭中等待著的蘇雯姿驚訝的看著逐漸走近的季泱,突然明白了為何會是大燕第一才。
如此氣質、如此姿,確實不是一般子能比得上的。
起向季泱福行禮:“臣見過公主殿下。”
“蘇小姐不必多禮。”季泱將雨傘給青漪,上前將蘇雯姿扶了起來。
“蘇將軍允許蘇小姐出門了?”
按理來說,出了那樣的事,蘇將軍對這個獨應該看得更加寶貝才是。
提到自家那個太過謹慎的父親蘇雯姿也有些頭疼。
蹙著眉:“父親本來是不允許我出門的,但聽說我是來見公主殿下,便同意了。”
將自己與溫如許及季泱合謀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知道季泱並非真的被綁,而是為了自己才撒的謊,他自然不會攔。
但蘇雯姿自己清楚,就算自家老爹不同意,他也攔不住自己。
提到那日的事,季泱仍有歉意:“抱歉,讓你罪了。”
蘇雯姿中毒一事,的確在意料之外。
“沒事。”蘇雯姿倒是看的開,爽朗的擺擺手:“總歸結果是好的。”
激的看著季泱:“說到這事,還是激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那日雖然意識恍惚,卻也看得清楚是季泱替解毒。
“談不上恩。”季泱搖搖頭:“你為二皇兄和我以犯險,保你無虞是本分。”
蘇雯姿盯著季泱,直接將心中的疑問了出來:“那公主殿下不惜搭上自己的名聲,為我堵天下人之口,也隻是本分嗎?”
與他們早已經商議好以自己為餌,哪怕自己名聲損也是自己心甘願的結果。
可等清醒,才發現原本被綁的人從自己一個變了季泱和,季泱原本沒必要這樣做。
可若沒有公主的份著,就算自己真的平安無恙,也會被世人詬病。
也早已經做好這個準備,卻沒想到,等醒來,季泱已經理好了一切。
大燕唯一的公主,哪怕隻是陛下的義,誰敢議論?連帶著,這個臣子的兒也沒有人敢往上潑任何髒水。
看著蘇雯姿幹淨坦,充滿激的眸子,季泱無奈的笑了:“蘇小姐,你忘記你是為誰以犯險的了嗎?”
可以說,若非溫如許和自己的設計,蘇雯姿完全不必經曆這些。
話雖如此,蘇雯姿卻看得清楚,就算季泱他們不與合謀,他也不一定逃得了李福的魔爪,除非從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待到自己離開將軍府,落在李福手中之後,季泱和二皇子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但他們沒有,不但沒有還提前將一切利弊與分析清楚,尊重的決定,為除去所有後顧之憂。
也正是因為這樣,哪怕爹爹知道是和溫如許他們合謀,也沒有斥責自己半句。
或許,爹爹也覺得二殿下和季泱是值得相信之人。
蘇雯姿深吸一口氣,定定的看著季泱:“公主的大恩,臣不敢忘。”
蘇雯姿雖然生在將門,習慣了邊爽朗幹脆的武將,但也不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人。
季泱所做的一切,對來說雖是順手而為,但可以不必做。
但做了,蘇雯姿便承這份。
溫如許有些意外的看了蘇雯姿一眼,心想這蘇家小姐看得倒是通。
若是旁人,隻怕還是會怪罪自己和泱泱的利用。
不過,想到蘇雯姿是從鎮國大將軍府出來的,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被這樣一雙坦炙熱的眼睛盯著,季泱難得心虛。
真的沒有蘇雯姿想象的那麽大公無私,隻是不想踩著無辜之人的鮮穩固自己的權勢而已。
看向一旁的溫如許和顧寒酒,生的轉移話題:“你們怎麽有時間來看我?”
朝中諸事繁忙,這兩人應當沒什麽時間才是。
顧寒酒凝視著季泱,察覺眼中的心虛,角浮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原來,泱泱怕這樣的招式啊。
一旁的溫如許聽到這個問題,立即出無語的神,指著顧寒酒道:
“還不是母後想讓你們在婚前多培養培養,這才我帶他來見你。”
“季泱,我真的很懷疑你才是母後親生的!”
溫如許抱怨,眼神中卻沒有多怨氣。
季泱懶懶的睨了他一眼:“你自己想忙裏閑,還怪母後指使你?溫如許,人不能這麽沒良心的。”
“你!”溫如許咬牙,他算是看明白,鬥皮子他是贏不了季泱這個人的。
他拂袖起:“你都這樣說了,那本殿就繼續忙了。”
季泱挑眉,卻沒攔他。
溫如許走了兩步,突然又折回來對蘇雯姿道:“蘇小姐,你不走嗎?”
蘇雯姿:“啊?”
也要走嗎?可沒什麽事要忙啊。
溫如許恨鐵不鋼的給使眼,人家未婚夫妻在這培養,你坐著礙什麽事?
蘇雯姿看著男人臉上複雜的表,難以想象這樣的神會出現在一貫清冷難以接近的溫如許臉上。
忍笑起:“公主殿下,等雨停,我再約你出去湖邊泛舟。”
秋水湖周邊的垂柳葉落,別有一番頹敗的,很得京都眾人喜歡。
季泱頷首,應承了下來:“好。”
頓了頓,又想到了那日被自己和溫如許留在茶樓的藍月,季泱又補充道:
“到時候,連藍月小姐一起請吧,那日嚇到了,還沒向賠罪呢。”
想到藍月第二日去府裏看自己時,哭著和自己控訴溫如許的‘惡行’時那可憐的樣子,蘇雯姿沒忍住笑了出來。
“月兒若是知道公主殿下要請同遊,定然很開心。”
“希吧。”季泱可不覺得自己真的有多招人喜歡,隻是藍月那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的小丫頭的確很招人喜歡。
直至兩人走遠,季泱眉尾都還帶著淺淺的笑。
顧寒酒意味不明的看著:“你對這蘇家小姐倒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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