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宮中靜養了兩日，看著季泱的氣越來越好，皇後便讓張太醫來替把脈。

替季泱把脈後，張太醫滿意的點點頭，道：“不錯，季小姐的已無大礙了。”

他著花白的胡須：“隻是以後還是要養著，莫要再涼。”

“多謝張院首。”

“痊愈了便好。”皇後徹底放下心來，“泱泱，以後你就住在本宮這裏，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季泱不說不抱怨，但是不代表皇後不清楚。

丞相府那虎狼窩，的泱泱回去了不知道還要多委屈。

不回丞相府是不可能的，不去盯著他們季泱怎麽能放心。

“娘娘，泱泱有你護著，怎會委屈。”

季泱這般乖巧又懂事，看得皇後心中又是一。

這孩子，子也和萱兒般溫，讓人心疼。

“何姑姑，您之前不是問過季泱金桂種植的方法嗎？我邊的這小丫鬟一直打理著我院中的金桂，不如讓去娘娘的小花園裏看看？”

何姑姑一愣，何時向季泱打聽過這問題？

但是對上季泱含笑的眸子，何姑姑立即明白了的意思。

看向皇後，見皇後點了頭，這才道：“如此，就勞煩青漪姑娘和細柳走一趟了。”

細柳是皇後除了何姑姑之外，最得皇後看重的丫鬟。

將院中伺候的另外兩個丫鬟一齊支走，何姑姑便出了房門守在了外麵。

到此，季泱才將藏在袖中的藥方拿了出來。

“張院首，這是我偶爾得到的一個藥方，想請您過目。”

皇後心中疑，但也沒打斷季泱。

張院首捋了捋著胡須，淡定的將藥方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越看神越古怪，到最後還出了些許激。

“季小姐，這藥方你從何得來？妙啊，實在是妙，此人用藥中有細，大膽，藥環環相扣、相輔相，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季泱懷疑張院首將能誇人的詞匯都用在了這藥方之上。

不過，見到他這般推崇這藥方，季泱反而稍微鬆了一口氣。

回道：“這是偶然從一遊醫手中所得。”

頓了頓，神又張起來：“今日將這藥方予院首大人，是想問問大人，這藥方對娘娘的可有益？”

此話一出，皇後便不自覺的也張起來，一雙手汗涔涔的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

皇後難以孕的事張院首心中清楚，而且這麽多年以來也一直是他在為皇後調養。

雖說季泱說得委婉，但他們都明白的意思。

於是張院首更加謹慎的一遍一遍審核這藥方。

皇後和季泱則屏息等待著，不多時，張院首出了一抹笑，朝皇後拱手道：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此藥方或能讓娘娘得償所願”

皇後抖著手，接過藥方細細的看著。

這些年，為了再有孕，吃過多苦、過多罪，更為此遭宮中多人的白眼……

本以為，自己這一生便隻能如此了，沒想到卻突然得到這樣一個希。

看著藥方上不悉的藥名，皇後眼眶逐漸有了潤。

“有勞院首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失態，“但本宮還是想問，院首有幾分把握？”

張院首思索片刻：“七分以上。”

七分，是張院首往低了評估的，畢竟皇後的已經養了這麽多年，隻差一個契機便可再次有孕。

而這藥方，能將那虛無縹緲的契機變現實。

皇後如獲至寶般盯著手中的藥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些：“有勞院首大人，他日若本宮得償所願，定重重有賞。”

張院首笑著擺擺手：“這藥方是季小姐給的，下隻是看了一遍而已，算不上有功。”

“本宮心裏有數。”皇後道：“但是此事，本宮不想有第四人知曉。”

宮中盯著的人比比皆是，如今如許才朝廷，若是自己再有孕，想必會有人按捺不住了。

張院首了一下胡須：“今日臣到雍和宮隻是為了給季小姐把脈，其餘的臣並不知曉。”

皇後滿意的頷首：“如此，有勞院首大人。”

“張院首，季泱還有一事。”季泱再次開口，神卻嚴肅許多。

到上傳來的迫，張院首正，道：“請說。”

“娘娘若是再孕，可有危險？”

獻出藥方，隻想要皇後康健。

若是因為這藥方帶來更嚴重的風險，季泱定然要毀了這藥方。

季泱話沒說全，但是皇後和張院首都明白的意思。

自己盼了這麽多年，才盼來這麽一個希，想到會有危險，皇後不由白了臉。

季泱冷靜的替分析利弊：“娘娘，這方子季泱本不願給娘娘，因為擔憂娘娘再孕之後子出了什麽問題。”

“思慮多日，之所以冒著這樣的危險將方子給娘娘，是因為季泱知子子虧空難養，若是這方子能讓娘娘痊愈，季泱無悔。”

“但是再孕之事，還請娘娘三思而後行。”

說罷季泱屈膝跪在了皇後麵前，態度堅定。

皇後握著手中的藥方，也躊躇起來，若是出了事，就沒人再護著如許了。

可是，不孕是心中的一個結……也實在再想要一個孩子。

張院首沉思片刻，“季小姐所說有理，但是娘娘若實在想要孩子，下也能護娘娘命無憂。”

宮中不乏比皇後年紀大還生育的人，對張院首來說並不算什麽難事。

皇後思索許久，看著季泱眼中的擔憂，彎腰將扶了起來。

“隨緣吧。本宮心中的結已解，這方子的作用便達到了。”

聞言，季泱才鬆了一口氣。

“何姑姑，替本宮送一送張院首。”

“是。”

目送張院首走遠，皇後這才將忍的緒釋放出來。

將藥方看了一遍又一遍，哽咽的開口：“泱泱，謝謝你。”

若無此藥方，與陛下之間的隔閡永遠都化不開。

看著皇後這般激的樣子，恍惚中季泱仿佛看到了當年得到這藥方時的自己。

隻可惜，結果終有不同。

當今陛下雖然負了皇後，沒能給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他心中卻從始至終都住著皇後，將視為自己唯一的妻子。

對於皇後不能生育一事，皇帝疚到了極點，更是暗中給各宮妃子都用了絕育的藥，不讓們再有孩子。

隻是這些事，皇後都不知道罷了。

而自己，卻因為這藥方，加快了自己那可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