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丞相府的夫人，上擔著替丞相大人坐穩後院的責任。”

“後院中人不知禮數，便是你這位丞相夫人的失責。丞相大人後宅不寧，怎安朝廷？”

何姑姑不愧是經曆過殘酷宮鬥之人，三言兩語就將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扯到了朝廷之上。

這下，就算柳如霜想息事寧人也半點辦法都沒有。

屏息，知道今日不理青檸這事是過不去了，於是跪著轉就給了青檸一掌。

“賤婢，平日教你們的規矩禮法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柳如霜這一掌用足了力氣，青檸的臉直接腫了起來，角更是有了紅。

青檸全抖著，深知自己犯了錯，也不敢狡辯，認命的連連磕頭認錯。

“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還請姑姑高抬貴手，看在大小姐的麵子上，饒了奴婢一命吧。”

青檸雖然心不正，但是卻不笨。

這個時候自然知道誰能護。

季泱子剛好些，也不願再和們糾纏，幹脆便賣了個好，開口道：

“姑姑，此事怪不得母親，是季泱沒管好邊之人。”

季泱開了口，何姑姑見好就收，替季泱解釋道：“姑娘年紀還小，子又弱，難免有疏是正常的。”

“但是姑娘既然開口替這奴才求，奴婢也就不說什麽了。”

看向額頭已經磕腫了的青檸，“罰跪三個時辰，以儆效尤，再有下次，想必丞相夫人也不會饒過你。”

青檸麵憋得通紅，哽咽著道：“奴婢多謝姑姑，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實則，到現在青檸都想不明白，為何自己隻說了一句話就被罰這個樣子，卻半點委屈都不敢表現出來。

但更恨，為何季泱沒有替說話。

明明一句話，自己便會免於責罰，可居然就在一旁冷眼看著。

想到柳如霜吩咐做的事，青檸眼中閃過一狠意。

季泱你無在先，便不要怪我不義了。

將青檸的神不著痕跡的收眼底，季泱輕蔑的勾了勾。

“青漪。”淡淡的吩咐道：“去將我的行李收拾好。”

青漪應道：“是，小姐。”

等青漪走了，季泱這才親自將柳如霜攙扶了起來。

“母親，不必擔心兒。”

神溫和，一雙眼睛裏都是對柳如霜這個母親的眷，一時間倒是讓柳如霜心安不。

看來季泱還是在意這個母親的。

拍拍季泱的手，拉著一會叮囑這一會叮囑那，實在也將好母親的形象貫徹到底。

季泱紅著眼，認真的將的話記在心底。

然後在青漪趕來之後，依依不舍的和柳如霜分開。

隻是，當坐上馬車之後，季泱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隻有讓人看不的沉斂。

看著自家小姐變臉的速度，青漪暗自驚訝。

能覺出來自家小姐和從前不一樣了，卻實在說不出哪裏不一樣。

隻是，眼前的小姐更讓人安心。

*

聚賢茶莊

十五看著自家主子數不清多次擺出的棋局，識趣的沒有多問。

但是，想到自己剛得到的消息，覺得自家主子興趣，便稟告道：

“主子，雍和宮那位將季小姐接進宮裏小住了。”

顧寒酒落在棋盤上的眼神一凝，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既然了宮，便把留在丞相府的人撤回來吧。”

他派人監視季泱，隻是想弄清楚究竟在林輝那裏拿了什麽東西而已。

但現在，季泱了宮，這個自己便也窺探不到了。

不過，從季泱這裏查不到，不代表他就沒有辦法。

顧寒酒將棋子一一拾起，隨手扔進棋簍，問：“林家的覆滅，查清楚了嗎？”

十五頷首，從懷中取出信予顧寒酒，然後才稟告道：

“那日和我們對上的江湖人便是林家那位本該已經死了的二當家林騰所派。”

“嗬……”這林騰倒是玩得一手金蟬殼，顧寒酒諷刺的勾，將手中信燒毀。

為了自利益，居然如此坑害自己的兄長，也算得上一個人才。

斬草除，他那般盡力的派人追殺林輝也說得過去。

隻可惜，事不會這般簡單。

“那些人江湖人追殺林輝的目的是什麽？”顧寒酒拈著一枚黑子把玩，腦海中浮現那日季泱倚著一室的暖，信手閑庭的擺出這盤殺棋的樣子。

那人，在驚鴻公子麵前倒是半點不掩飾自己的心狠手辣。

提到這事，十五興起來：“主子可聽說過天下第一的武學？”

顧寒酒挑眉，“你是指傳聞中的移星？”

雖然在他心中沒什麽天下第一的武學，但是這移星被前人傳得神乎其神，必然有其特別之。

十五點點頭：“據說林輝在一座古墓中得到了這絕世武學，但是卻沒有教給林騰，這才導致了林家的覆滅。”

“那些江湖人如此不要命的追殺林輝，便是從林騰那裏得到了這消息。”

“但是眼下林輝一死，移星再次失去下落。”

他期待的看著顧寒酒：“可需要屬下派人去查？”

移星失去下落可不見得，季泱恐怕就是奔著移星去的，眼下這東西隻怕已經得到了。

隻是，一個閨閣，又從何得知這般的消息？要這傳說中的功法又要做什麽？

莫非，是為了溫辰逸！！

顧寒酒思索著，一雙桃花眸中出幽冷的寒意。

“不必查了。”他冷冷的開口：“隻要盯季泱，早晚會知道這移星的下落。”

他本來對移星沒什麽興趣，但是他幫忙得來的東西，旁人沒資格染指。

十五眼睛一亮，立即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這位季小姐當真是狡猾，誰能想到這般讓江湖人著迷的東西會落到一個閨閣子的手裏。

更何況，前麵還有凜冬樓替擋住，實在是太狡猾了。

好在自家主子聰明，懷疑到了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