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跟著趙亦寒，從宅子外飛快跑進了隔壁屋。

奚挽君在原地站定了片刻，眼眶微微泛上些酸意。

忽地。

手腕被攥住。

“怎麽樣了，還燒嗎？”桑渡遠放下人後，氣籲籲跑回來，說這話的時候還不上氣，累得滿頭大汗，擔心地盯著打量。

恍惚了下，看著他，“曹姑娘……”

“今日我本來不打算去衙門，大堂姐說今晚行，我想著或許能抓到歹人，所以和李逢生還有趙亦寒埋伏在大堂姐後，沒想到歹人沒下手。”

桑渡遠跑得嚨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深深吐出一口氣，將手背在腦門上，一邊道：“回來的路上，結果聽到了一聲慘，過去一看才發現是曹允南。”

“……”

奚挽君靜靜地看著他，他也停了下來，目變得遲疑了些，不自然地鬆開了手，“我…我隻是不想讓你誤會，我不喜歡的，你……”

“我知道了。”麵上忽然綻開一個笑容，認真看著這人，“謝謝你，沒讓我誤會。”

他撓了下後腦勺，麵上的表略顯得扭，“你、你有哪裏不舒服嗎？我早上看你退燒了，如今好像也沒燒著。”

搖了搖頭，小聲道：“沒事……”

他慢慢點了下頭，眼神移開了些，隔壁屋傳來紛的腳步聲。

“還是先去看看曹姑娘吧，我方才見昏迷不醒，好像有些嚴重。”奚挽君看著他，輕輕握住他的手臂，“應該…沒事吧？”

桑渡遠搖頭，神有些凝重，“不知道。”

“那咱們去看看。”扯著桑渡遠往前走，又停了下，“阿遠。”

他愣了愣，聽清醒的時候這樣喊自己，總覺得不好意思，“怎麽了？”

“等曹姑娘醒了，我想同你說一件事。”的眸底一片幹淨，布滿淡淡的歡喜。

他微頓，看來好像是一件好事。

“好。”

屋子裏，所有人都手忙腳。

趙明詩著手，“這、這咋辦，大夫，這姑娘沒事吧？我發現的時候，腦袋出了很多。”

大夫給曹允南包紮好，走到一邊道：“姑娘，這位傷者被砸傷了腦袋，不過好在止住了，上也沒有其他傷勢，估計要過些時辰才能醒。”

桑渡遠嗯了聲，看向趙亦寒，“好在及時趕去了，兇手估計是聽到了我們的靜，才跑了。”

“是我及時趕到。”李逢生白了二人一眼，看向奚挽君，“挽君，你子如何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用，我還行。”奚挽君看著妝容全花了的狼狽一家三口和疲憊不堪的桑渡遠，“你們去休息吧，曹姑娘這裏我來照顧，今日你們辛苦了，北晞和東瑞倆已經燒好水了，你們回去沐浴後就可以歇息了，不用擔心這邊。”

“你還生著病，子太虛了。”桑渡遠擔心地看著，“還是讓李逢生來照看吧。”

“是是是……”李逢生點頭點了一半，反應過來不對，“我來嗎？”

桑渡遠一臉誠懇，“我看你好像神不錯，我和表兄不好，大堂姐到了晚上比鬼還嚇人，要不就辛苦你一夜？”

“合著你們兄弟姐妹一家人，欺負我一個？”李逢生氣笑了，轉頭看向趙明詩，“是誰馱著你跑了五裏地？”

趙明詩看著桑渡遠和趙亦寒，教訓道：“都對你們大堂姐夫尊重點，多大年紀了，還沒點正行。”

“這樣，你們都去休息，我們兩口子守著曹姑娘就行。”趙明詩套住李逢生的手臂。

李逢生：“……”

桑渡遠嗯了聲，剛想拉著奚挽君，李逢生就按住了他的肩，“我細想了想，還是將你大堂姐帶走吧。”

趙亦寒挑眉，“怎麽，難不你想跟別的子共一室？”

趙明詩發出了尖銳鳴：“什麽？”

“你看上了？”趙明詩指著床上的曹允南，瞪著李逢生，“說！我和掉水裏了你救誰？！”

李逢生：“……”

“終究是我高估了在你心中的地位。”趙明詩揪住李逢生的領，近乎咆哮：“你以為你拒絕的是誰的，是一個天神的…唔！唔……”

李逢生捂住的，“我跟你走。”

孫由一臉五味雜陳，“你要是生在另一個時代，應該會是一個傳奇。”

“曹姑娘還暈著，咱們小聲些吧。”

奚挽君看了眼曹允南的方向，輕聲：“還是我來照看吧，李大哥終究是男子，照顧曹姑娘不太適合，我等會兒將杏花姐姐喊過來，班看守曹姑娘，放心。”

“可你的子……”桑渡遠明顯不願意。

“真的沒事。”奚挽君拍了下他的肩，“都忙了一日了，還不累嗎？好了，快去休息吧。”

孫由點頭，“你們抓壞人應該也累壞了，我和仙姐姐守在這兒，你們不用擔心。”

趙亦寒點頭，對道：“娘，保護好這兩位弱的姑娘。”

“……”孫由無語，“先保護好你的狗腦子吧。”

……

夜漸深，奚挽君讓孫由先去貴妃椅上躺一會兒，自己洗了洗帕子，替曹允南拭臉頰上的漬。

“唉……”

收拾好將帕子放回水盆，看著曹允南躺在床上一不的模樣，心裏莫名有些同。

或許隻是代自己若是曹允南的父母，該有多心疼。

“……”

“……”

奚挽君趴在床邊，細數著日子，算一算，也快到桑渡遠的生辰了。

若是在京城，或許也能像桑渡遠給準備生辰驚喜那般。

可惜如今在潭州，很多事想要準備起來很艱難。

就這樣想著，意識很快迷糊了起來，陷了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到肩上一沉，好像是有一件裳披在了上，帶著一陣悉的溫香。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清人後，整個人都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