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開在巷子一角,位置偏僻,趙明詩與奚挽君相對而坐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對方遲遲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麽。
“這麽偏僻仄的地方……”趙明詩地捂住了口,“弟妹你該不會是想將我賣了吧?我已心許你大堂姐夫,他若是知道了,定要跟你生氣的。”
“姐姐別怕,這兒對麵就是冉檀塔,大堂姐夫就在裏頭呢,拐不走。”奚挽君解釋。
趙明詩瞪大了眼,轉頭嗅了嗅,瞇起了眼邪笑:“我說怎麽聞到了一人的暗香,原來你大堂姐夫,這小妖,可太磨人了。”
笑了笑,“姐姐,我將你帶過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趙明詩頓時嗅到了不簡單的味道,“弟妹,醜話說在前頭,你若是想要我把你大堂姐夫讓給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也知道的,你大堂姐夫對我死心塌地,這輩子,他除了我不會再上任何人了。”
呃了聲,笑道:“姐姐誤會了,其實我隻是想問你一件事。”
“好說。”趙明詩托著下,“弟妹請說。”
“姐姐是皇族,自然比我更了解皇家的事。”想了想道:“不知姐姐了不了解白家姑娘,白雪。”
“白雪?”趙明詩很快回憶道:“傻大壯的那個小表妹?”
“正是。”奚挽君看著,“白雪姑娘年紀甚小,又不常出門,我想知道的事,也隻能找大堂姐你。”
“不對啊。”趙明詩道:“皇族裏最了解白雪的是趙亦寒。”
“表兄?”有些糊塗了,“白雪不是燕王的表妹嗎?為何最了解的是表兄?”
“這個故事就要從白雪三歲那年說起了。”
趙明詩苦思了一番,言簡意賅:“總而言之就是這小家夥覺得趙亦寒生的好看,時不時就跑來找趙亦寒玩,還說要嫁給他。”
奚挽君倒吸了一口涼氣,“白雪不是才五歲嗎?”
“是啊。”趙明詩的重點永遠放錯地方,歎道:“若是再過五年,一定就會知道,的太子哥哥邊的李逢生才是真正的俊俏。”
“那表兄與白雪的關係很好了?”又問。
“也不全然能這麽說。”趙明詩打比喻:“就像趙亦寒同我的關係一樣,就算再好,中間始終隔了一個花孔雀,畢竟與我有最近的緣的人不是趙亦寒,他心中有隔閡是一定的。
白雪亦是同理,有個燕王在,趙亦寒頂多就是做做表麵功夫,更何況他這個人你也了解,表麵溫潤如玉,實則險歹毒,難道你覺得他是喜歡孩子的人嗎?”
“姐姐分析得的確得當。”奚挽君尷尬一笑,又問:“不過,姐姐最近可有見到白雪姑娘?”
“見到了。”趙明詩回答得漫不經心,隨手一指,“那個趴在地上啃泥,又拉著趙亦寒要去親他的不就是嗎。”
奚挽君連忙起張,果真看到了一個圓潤的小球正著兩隻小手,死死拽住趙亦寒的角,趙亦寒繃直著臉,正與拚命博弈。
“姐姐,不如咱們去看看大堂姐夫吧?”提議。
趙明詩微笑,“早有此意。”
桑渡遠正指著一裂開的牆皮,對一旁的工人道:“你們誰負責這一塊的,重新弄,一個個的都上點心,今日發現的人是我你們還能逃過一劫,若是家帶著使者來了,你們的人頭都得落地。”
“是——”
“是——”
一轉的功夫,桑渡遠就見子朝這邊走了過來,他連忙小跑過去,角不自覺上揚,“你怎麽來了?想我啦?”
奚挽君正瞥著滿頭白汗、麵目猙獰的趙亦寒,聽到桑渡遠詢問,敷衍了幾句。
“奚挽君,你現在跟我說話都看著別的男人了?嗯?”他哼了好幾聲,語氣不悅,將的腦袋掰正。
收回目,“我是在看那個小姑娘。”
桑渡遠悶悶地哦了聲:“那是白雪,燕王表妹。”
奚挽君又忍不住回頭去瞧,白雪個子矮,還不及趙亦寒小高,又生得圓滾滾的,兩腮幫子很鼓,像隻小河豚,皮白,眼珠子黑黢黢的著純真之氣,揪住趙亦寒的袖子,聲:“郎君抱!”
“李逢生!”
趙亦寒眸底險些掩蓋不住嫌棄,瞪著李逢生,低聲道:“快將這煤球蛋子抱走,弄得本宮一髒死了。”
小白雪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忽然覺臉頰被了兩下,慢吞吞地轉了過去,以極慢的速度睜大了眼睛,“神、仙。”
奚挽君蹲了下來,將帕子遞給,“一臉吧。”
小白雪又眨了眨眼睛,像是沒聽懂說的話。
她,是皇商嫡女,卻因母親早喪,倍受欺壓。新婚前夜,慘死於繼妹與未婚夫之手!他,是霸道強橫的冷麪邪王。冷酷無情,克妻克子!一朝重生,軟弱嫡女變身天才神醫,原本冇有交集的兩個人,被一紙賜婚!剋死七任妻室?很好,本姑娘也想做一個克母弒妹的惡女!你敢娶嗎?某王爺大怒:傳令下去,哪個雄性生物敢靠近王妃三尺之內,格殺勿論!
穆千璃爲躲避家中安排的盲婚啞嫁,誓死不從逃離在外。 但家中仍在四處追查她的下落。 東躲西藏不是長久之計。 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生個孩子,去父留子。 即使再被抓回,那婚事也定是要作廢的,她不必再嫁任何人。 穆千璃在一處偏遠小鎮租下一間宅子。 宅子隔壁有位年輕的鄰居,名叫容澈。 容澈模樣生得極好,卻體弱多病,怕是要命不久矣。 他家境清貧,養病一年之久卻從未有家人來此關照過。 如此人選,是爲極佳。 穆千璃打起了這位病弱鄰居的主意。 白日裏,她態度熱絡,噓寒問暖。 見他處境落魄,便扶持貼補,爲他強身健體,就各種投喂照料。 到了夜裏,她便點燃安神香,翻窗潛入容澈屋中,天亮再悄然離去。 直到有一日。 穆千璃粗心未將昨夜燃盡的安神香收拾乾淨,只得連忙潛入隔壁收拾作案證據。 卻在還未進屋時,聽見容澈府上唯一的隨從蹲在牆角疑惑嘀咕着:“這不是城東那個老騙子賣的假貨嗎,難怪主子最近身子漸弱,燃這玩意,哪能睡得好。” 當夜,穆千璃縮在房內糾結。 這些日子容澈究竟是睡着了,還是沒睡着? 正這時,容澈一身輕薄衣衫翻入她房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今日這是怎麼了,香都燃盡了,怎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