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凝收起目,走過去將門打開。
門外,是剛才的白發人。
手里捧著一疊東西和一杯牛,朝喻凝笑了笑:“打擾了喻小姐,這是睡和洗漱用,您有什麼需要就用臥室里的座機打給我。”
喻凝想起剛才宗明赫的話,于是問:“你是米姐嗎?”
米姐點點頭,又道:“晚上風大,我去幫您把窗戶關上吧。”
“不用啦,窗戶宗明赫已經關了。”
“那浴缸需要放水嗎?”
“不不不,我不洗澡。”喻凝笑著接過手上的東西:“米姐你也快去休息吧。”
米姐應了一聲,隨后轉就離開了。
喻凝出頭,看到沿著走廊向前消失在盡頭后才把門關上。
低頭了手細膩的睡,心里不慨,這樣細致的照顧在家都沒會過,還有點不適應。
浴室就在臥室里,喻凝喝完牛后簡單洗漱一番,換好睡上了床。
又玩了一會兒手機,到十二點才關燈躺下。
這房子比自己家的大了不止三、四倍,裝潢老派卻低調有韻味,在南港市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估著應該價值上億。
喻凝忽然想起宗家那老宅,主樓的二層都是房間,正中間是老爺子的主臥,樓梯口是宗賢倫夫婦留宿時住的,而靠外的側臥是宗岳的,其余是休息室和書房。
可那麼多房間,好像沒有宗明赫的。
以前聽宗岳說,他回到宗家以后從不在老宅過夜,家庭聚會也經常缺席。要不是有緣的羈絆,他和宗家人看上去還真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現在這個房間也不像是他的。
也許是因為打掃得太干凈,臥室里生活痕跡得可憐,剛才在浴室更是看不到幾樣他的東西。
但這床上的味道卻又讓喻凝覺得悉。
宗明赫上就是這個味道,淡淡的冷香像是雪花融在枝頭,還有點沉木質香,讓人聞著思緒沉淀。
喻凝一邊胡思想,一邊慢慢閉眼睡。
樓下。
書房大門微敞,明亮的線從隙中溢出來。
霍惟端著水壺敲門而,把宗明赫手邊的杯子里加滿熱水。抬頭時剛好看到他在眉心,于是問:“老大,回檳城的時間需要推遲嗎?”
宗明赫垂下手,眉峰微抬:“為什麼要推遲?”
霍惟立馬搖腦袋:“我是怕您吃不消。”
通常況下,他們不會在這公館里辦公,但這次是因為宗明赫理私人事務耽誤了進度,今晚才會在這里工作。
這幾天他們在錦城、南港兩地奔波,上午開會下午到工業區視察,都沒怎麼歇息過。
和城西海運的合作敲定后終于能休息兩天,可他今晚還去參加了個朋友聚會。
霍惟本來很納悶,想著是哪個朋友能讓他特意出時間,但看到喻小姐的時候又一切明了。
“不用推遲。”
宗明赫看了眼時間,起:“那邊催得,你把行程定下和他們聯系。”
霍惟點頭,開始收拾東西:“老大,那明天……”
“明天不用過來,我上午回錦城一趟。”
“好的。”
霍惟麻溜收拾好東西,提著包離開了。
人走后,宗明赫又通了一個國的視頻會議,上樓休息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走廊的壁燈幽暗,整棟公館在這深夜陷了寂靜。
進了自己的房間,一暖意濃濃襲來。
床頭柜上留了一盞淡黃小燈,影籠罩著大床隆起的一個小包。
宗明赫放慢步子,走到床邊。
床榻之上,人睡安寧,長發隨意地散落在肩側。睡姿很好,微微蜷著,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米姐準備的真睡好像有點大,松松垮垮地穿在上,出一片白皙的鎖骨。
宗明赫彎腰,將在外面的手放進被子里,隨后又坐到床沿邊撥開臉頰上的發。
指尖不經意刮過紅潤的瓣,那的讓他實在停不下來。
只是微微用力按了一下,就在睡夢中皺起眉,呢喃一聲,像是抱怨不該擾了的夢。
宗明赫下移手掌在了的下,懲罰般地合攏雙手,將臉上的起。
懲罰,把他忘了。
第一次見的那晚,也是被自己這般著臉。
在嘈雜混的環境里,才十六七歲的當然是被嚇得驚慌失措,連哭都忘記了。
不過忘了也好,想起來的話又該害怕了。
宗明赫松開了手,站起把臺燈關掉。
房子瞬間變得一片漆黑,他又忍不住上喻凝的臉,但只是輕輕一便離開了。
——
喻凝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在不悉的地方生理鐘紊,本睡不了懶覺。
醒來后在床上躺了好久,八點多才睡眼迷蒙地坐起,下床拉開窗,發現外面霧蒙蒙的。
洗漱完下樓時到一個中年男人,他介紹自己是這里的管家,一路帶著喻凝去了餐廳。
宗明赫已經坐在餐桌前,一灰休閑服,細碎的頭發自然垂落,抬著咖啡眸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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