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醫院。

姜歲初拿著繳費單在窗口繳費，繳完費又連忙跑到藥房拿藥。

“，這幾盒是飯后吃的，每次兩顆。這個沖劑每天喝兩次就夠了，您早上十點喝一袋，晚上六點在喝一袋。”姜歲初邊攙著去找回村里的面包車邊叮囑，“要是不記得了或者看不懂我寫的這些，你就給我打電話。”

本來是想帶去縣里醫院檢查的，但是死活不肯。沒辦法，只能帶到鎮上醫院。

把那一兜子藥拿過來自己拎著，拉著孫的手拍了拍，笑著說：“放心吧。還沒老眼昏花到那種地步，大字還是認得幾個。”

姜歲初：“嗯。還有，不要干重活！”

答應的很快：“不干不干。我就在門口菜園子里種點菜，遠的田地我不去。”

雖然知道說是這樣說，到時候只要嬸嬸一肯定還是回去干。

可是也沒有什麼辦法，只想快點長大，盡快獨立起來。

“，這錢你拿著。我不在家你想吃什麼就自己買，生病了也要及時去看醫生。”拿出這幾天在景區兼職賺來的幾百塊錢塞到的外兜里。

“我要你的錢做什麼。”佯裝生氣的要把錢還給，“我一個老太婆能花什麼錢。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讀書，上才要多揣點。”

說著不放心的往四周看，拉過孫的手，想把錢塞回的手里。

今天雖然不是趕集日，但是是學生返校的日子，所以街上學生有很多。

“！”姜歲初有些無奈，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讓收下自己的錢。

只能著拳頭，不接那錢。

輕拍了一下的手背，瞪一眼：“拿好。不缺錢。再說了，你大伯難道還能不管我死活，好歹我也是他親娘。”

“可是...”

“歲歲，你聽說。”老太太拉著孫的手，細細的挲。渾濁的眼睛閃著淚花。

“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想要掙錢給我看病。但是我都是半截子埋土里的人了，這錢花我上浪費了。”

姜歲初搖頭，眼含淚花：“不是的。”

手別過額邊的碎發，接著說：“放假明珠明杰都在家玩，你卻頂著大太去兼職，那麼熱的天，難道就不心疼嗎。可我為什麼沒勸你不要去呢，我就是想你出去兼職多歷練歷練，賺點錢也好。這樣即使有那麼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也能靠自己活下去。”

老太太抹了把眼淚，掰開的手指，把那幾百塊放到的手心里，然后又包著的手合上。

然后又把姜歲初拉到邊上人的地方，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綠本，上面印著幾個燙金字。

——烈士恤金

姜歲初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存折，看著，“這是？”

老太太把存折放到手里，說：“這是你爸爸的恤金，當年去宣城接你的時候你媽給我的。”

說到姜歲初媽媽，老太太看了眼孫的，見臉上沒什麼反應才接著往下說。

“每個月都有一筆錢按時打到這

里面，這些年你上學也爭氣，靠著學校村里的補助都沒怎麼花錢。所以這里面存了一筆錢。現在我把這個存折給你，你要好好保管。”

姜歲初從來不知道有這筆錢，打開存折，里面的易記錄有好幾頁。從一開始的每個月兩三百漲到現在每個月的八百多。

到現在存了六萬多，幾乎沒有用過這里面的錢。

“這個補助會一直到你滿十八歲，剛好那時你高中也畢業了。前些年存的那些錢呢你到時候把它取出來存到你的卡里過兩年上大學用。”說著想到什麼，小聲對說，“這個錢你大伯嬸嬸都不知道，你也藏好了別讓他們知道。”

車來了，理了理姜歲初的領，叮囑： “在學校好好學習，不要心我。”

說完擺擺手讓趕走，然后自己彎腰手撐在膝蓋上吃力的爬上面包車。

姜歲初把存折和錢放進書包夾層里，連忙跑上前把扶上車。

姜歲初沒時間送回家了，只好讓面包車司機開慢點，路上照顧一下。

面包車司機是一個村的，認識姜歲初。知道這姑娘學習績好，是村里為數不多考進市里高中的，還常年拿獎學金。

司機著煙，笑著說讓放心。

看著面包車走遠消失在街道拐角后姜歲初才收回視線往鎮上的客車臨時停靠點去。

沐鎮位置偏僻，沒有專門的客運站，只有臨時的鄉鎮大停靠點。就在鎮上最大的超市門口。

在轉時，后面巷子里的黑網吧門口走出來人

姜明珠上還穿著姜歲初那條藍紗，抱著手臂站在姜明杰邊上。

“哥，我就說偏心吧。看見了吧，剛又悄悄給錢了。”

剛他們出來時剛好看見把錢塞到姜歲初手里。

姜明杰和姜明珠兩人長得很像，皮都偏黑，瘦高瘦高的，樣貌也算周正。

當時在鎮上初中也算是風云人，姜明珠到現在也因為姜明杰在學校的名氣混的趾高氣昂。

姜明杰一手兜，一手夾著一支煙，斜靠在墻上吞云吐霧，看著姜歲初的背影沒說話。

他本不太想去為難姜歲初，但他最近確實有點缺錢。

姜明珠見姜明杰沒說話，上前抱著他的手臂開始添油加火。

“給的錢還不是我們家的。在我們家白吃白喝這麼多年，哪還有臉要我們家錢。”

一支煙完，姜明杰把煙扔到地上用腳碾了碾，看了眼上的藍子。

“在那氣了，想讓我給你找回來？”

雖然姜明珠心里就是這樣想的，但小心機就這樣被挑破有些惱。噘著跺了下腳，嗔到：“哥...”

聲音滴滴的，的后面幾個男生都咦了

一聲。

姜明杰顯然已經習慣了，警告的眼神往后掃了一眼，后面幾個男生立馬閉上了。

他手了下姜明珠的臉頰，“等著。”

返校的學生基本都是坐的上午的車，下午的人不多，小賣部門口站著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姜歲初背著書包站在一邊，拿出手機給姜明浩發消息。

姜歲初：【到哪了？】

姜明浩：【快了，五分鐘。】

上午姜歲初是提前從景區回家的，姜明浩那邊比較忙，耽誤了一些時間。

姜歲初回了個OK的表。

退出聊天界面看到還有幾條未讀消息，唐和陸祉年發的。

L：【晚安】——凌晨1：35

L:【什麼時候回學校？】——早上9:14

看了眼陸祉年發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回，盯著聊天界面想了許久還是作罷退出回復唐去了。

唐：【歲歲，你今天沒上班嗎，我去找你沒看見你人。】

今天本來是要上半天班的，但是早上經理通知不用上就提前回來了。

回家后就帶著到醫院檢查，忙到現在一直沒看手機。

手指點了幾下屏幕，回復：【嗯，回家了。】

唐消息回的很快。

唐：【你今天不回學校嗎？】

姜歲初：【回的，在等車了。】

唐：【你在哪等車，我們剛好要回市里，和我們一起吧。】

姜歲初以為他們早上就回市里了，沒想到現在還在鎮上。但是，不太想和他們一起。昨天晚上的場景還清晰的在腦海中。畢竟不是小時候了，對于趴在他肩膀上哭的場景還是讓有些尷尬。

還沒想好該怎麼回，就聽到有人名字。

聲音尖尖的，有些故作甜卻又掩飾不住的尖酸。

收起手機轉過，果然看見了姜明珠，居然還穿著的那條子。邊站著姜明杰，后還跟著幾個和姜明杰玩得好的男生。

都認識，這些人可不是第一次見了。

姜歲初視線淡漠的掃過幾人，最后停留在姜明珠臉上。

“有事？”

聲音沉沉，除了冷漠，沒有一多余的緒。

姜明珠最見不得一副孤傲的樣子，像是永遠和他們不一樣。

冷哼了一聲，笑著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找你要點東西？”

姜歲初下意識抱前的書包：“我這沒你要的東西，你找錯人了。”

姜歲初猜到他們找是干嘛，這些年姜明杰、姜明珠兩人明里暗里從這里搶錢不是一次兩次了。

說完轉往邊上走了幾步，想離他們遠點。還沒有走出幾步，服領子就被人從后面扯住。

“哪去?”姜明杰扯住的領，用力一拉，把人扯的踉蹌著倒退幾步。

后脖頸幾散落的碎發被大力扯斷，姜歲初疼的‘嘶’了一聲。

轉過雙手用力推開姜明杰，怒斥他：“姜明杰，你有病啊！”

姜明杰被推的倒退幾步，但手依舊沒松開，一直扯著的領把拉到小超市邊上的小巷子里。

“妹妹，怎麼跟哥哥說話呢。”姜明杰拍了幾下姜歲初的臉頰，“嗯？”

不重，但也不輕。

很快，姜歲初臉上就出現了一塊紅紅的印子。

姜明珠笑著在邊上抱著手臂看著，看見姜歲初狼狽心里說不出來的開心。

姜歲初手去掰姜明杰的手，“你放開我！”

姜明杰比高出一個頭，強壯拎著就跟拎小仔一樣輕松。

“妹妹，哥哥最近手頭有點。借點錢給哥哥花唄。”姜明杰吊兒郎當的笑著，說著手去搶的書包。

姜歲初護住書包，掙扎，“我沒有錢！你放開！”

姜明珠也上前去搶的書包，“我都看見了，剛才悄悄給你塞錢。”

姜歲初抱住書包不放手，因為用力額頭都是汗水。

“不是，那是我在度假區兼職賺的錢，我給不要的，不是給我的。”

雖然知道解釋沒什麼用，但是就是不想姜明杰姜明珠誤解。

姜明珠顯然不信，哼笑一聲，說：“你以為我會信？你從小就會耍心機裝懂事裝孝順，不就是想哄著給你錢嘛。”

“說到底，的錢還不是我們家的。你爸死這麼多年沒有照顧不說，我家還養你這麼多年，你哪來的臉一天天在我面前裝清高，裝孤傲。啊？”

說著姜明珠心思明顯不在搶錢上了，手指甲專門往姜歲初手上，臉上脖子上抓。

姜歲初手臂被抓出幾道痕，火辣辣的疼。知道姜明珠是故意的，從小就會這一招，手上的疤有一半都歸功與。

姜歲初急了，死死護住書包，但是力量懸殊太大，知道在這樣僵持下去書包里的錢肯定要被他搶走。

急之下，姜歲初扭頭就往姜明杰扯住領的手腕上咬下去。

“啊！！”姜明杰注意力都在書包上，手腕上猝不及防的疼痛使他下意識的甩了姜歲初一掌。

隨著這一掌，姜歲初也終于掙了姜明杰，被摔在地上。

“哥，你沒事吧？”姜明珠上前扶住他，看著他的手腕‘啊’的一聲，“哥，你流了。”

姜明珠沒想到姜歲初居然這麼狠，這完全是想從姜明杰上咬下一塊啊！

姜明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一排紅的牙印，珠正細細的往外冒。

他倒吸一口冷氣。

姜歲初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撐著墻壁緩緩站起，用手背蹭了下角，一道跡從角劃到臉頰。

頭發散，角還殘留著跡，雙臂抱著書包往外跑。

姜明浩應該到了，只要找到姜明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