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小紅聽到裴持這句話之後,著實愣了半晌。
他了解裴持,所以便也就更加無法理解的舉。
他可是對醫道執迷到不惜以自己為試驗品的裴持啊!麵對那神奇的月珠,他竟然能忍得住,眼睜睜的看著走!
這帶給小紅的震驚,完全不亞於看到財如命的裴持給了路邊乞丐一千萬兩銀子。
所以盡管他覺得此時此刻出聲打擾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他也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主子,你為什麽……”
不需要他說完,裴持也知道他要問什麽。
而那句答案,似乎也在他心底準備了許久,他不帶任何遲疑的回道,“我打不過。”
小紅:“……”
他臉上的表凝固了。
主子,你要真的不想說,可以不說,真的。
實在犯不著拿這種話來搪塞他,他又不傻。
不說裴持武功是不是真的比秦月涼弱,就說之前,他若怕秦月涼逃跑,有的是辦法封住的武功。
再退一步說,就算沒封住,要帶去茅房的時候也完全可以拿鏈子捆住雙手。
總之,若真不想讓秦月涼逃走,他至能瞬間想出十幾種辦法!
半晌,小紅抿了抿,“主子……”
這一次裴持依舊沒讓他把話說完。
“不過沒關係,反正要去的地方也是皇宮,就算逃走了,最後也終究還是會被東瑜國君送到我麵前來。”
“這幾日的自由,就當做是我念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可憐一回好了。”
以及,償還了曾對他有過的那一點點信任,僅此而已。
小紅張了張,這次終究沒有發出聲音,也沒問出那句話。
主子啊,你這番話究竟是解釋給我聽的,還是給你自己聽的呢?
主子,你終究還是心了。
秦月涼青天白日終歸不敢太惹人注目,逃跑了沒太遠,回見沒人追上來,也就漸漸放緩了腳步,然後找了條人煙稀的小路,一路行匆匆的趕往謝懷清的府邸。
逃的匆忙,邊也沒帶什麽武,不過想要見到謝懷清應該也不問題。
謝懷清的府邸看上去清清冷冷,與他這個皇子的份著實不甚匹配,不過守衛倒還盡職盡責,他還未等靠近住院便被人發現了蹤跡。㊣ωWW.メ伍2⓪メS.С○м҈
秦月涼心裏著急,不願與之糾纏太久,本想手突圍,卻見那幾名守衛忽然對拱了拱手,“秦姑娘,殿下已經等了你多日了。”
秦月涼略略挑眉,“他知道我會來。”
那守衛聞言笑了笑,“殿下一直在暗中尋找秦姑娘的蹤跡,更是早就囑托我等,若是見到你,必定要恭恭敬敬的把您請回來。”
說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殿下在書房,秦姑娘跟我來吧。”
秦月涼對謝懷清的複雜,也談不上十足信任,隻不過眼下已到絕路,沒得選了,便是賭也隻能賭上一回了。
“殿下,秦姑娘來了。”
守衛敲了敲門匯報,屋裏頓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一開,謝懷清看到門口站著的秦月涼,眼中頓時流出喜,“師妹!我終於找到你了,快進來!”
說完,他拉了秦月涼進屋,還不忘一臉嚴肅的問守衛一句,“沒讓旁人看見吧?”
“殿下放心,一路很小心,絕對沒人看見。”
秦月涼站在一旁不由想著,看來謝懷清的府中似乎也並不全是可信之人,由此可見,他的境的確不怎麽好呢。
得了守衛的話,謝懷清鬆了一口氣,隨即將門關好。
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謝懷清看了一眼,下意識想要抬手替拭去額角的汗珠。
可惜還沒到,就被秦月涼抬手擋住了。
目幽幽的著謝懷清,“男授不親,還請自重。”
謝懷清作一滯,微微抿,旋即將手垂了下去。
一開口,聲音微微有些發,“……那就先過來喝口水吧。”
這一次秦月涼倒是沒拒絕,沉默著跟他走進書房茶桌旁。
兩人麵對麵坐下,謝懷清替斟了一杯茶,語調又恢複了溫和,“嚐嚐,上好的碧螺春,我記得你以前最喝這個。”
秦月涼喝了一口氣,才冷淡道,“你也說了那是從前,後來我過的日子都是在死亡邊上爬滾打,有口水喝就不錯了,茶什麽的,自然也早就不在意了。”
謝懷清眸子暗了暗,“……你還在怪我?我以為,你收下了那把刀,殺了趙瑜,便是已經原諒我了。”
“……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我隻能說,對謝懷清這個人已經沒什麽再怨恨的了。”
謝懷清聽懂了,的意思是,沒有怨恨,亦沒有別的什麽了。
他一滯,口有些發悶,賭氣似的,“既然如此,為何今日又主來尋我?”
“別誤會,我今日隻是來與六皇子謝懷清談一筆易而已,答應或者不答應全在你,我不帶任何私人,六皇子也一樣。”
謝懷清扯了扯角,不帶任何私人嗎?
嗬,小師妹還是這樣狡猾,明知道他做不到的啊。
不過……對方是,被占了便宜他也心甘願。
謝懷清沒再糾結旁的,隻開口道,“那你是想讓我幫你救燕紅塵,還是想讓我幫你逃出龍炎城呢?”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秦月涼認真的看著謝懷清,“我要救出燕紅塵,然後跟他一起離開龍炎城。”
謝懷清沒說話,隻是定定的著秦月涼,許久才開口一字一句,“他是燕紅塵。”
“我知道。”
分毫不讓的著謝懷清,“但是那又怎樣呢?我偏要救他不可。”
謝懷清的眼睛就有些紅了,“嗬……小師妹,你偏心的未免也太過明顯了些。”
“對我,你不曾有半點寬容,無論我多麽努力,你都不肯原諒我,可是對他你卻……就因為你喜歡他嗎?”
秦月涼皺了皺眉,“我想你是沒太弄清楚因果關係。”
“不是因為我喜歡他,所以可以原諒他。”
“而是因為……我原諒了他,所以我才會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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