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清聽著宋政南過於明顯泛出酸味的語氣，走到他麵前，一把扯過他手裏東西：“不至於吧，別人追我而已，我又沒同意。”

“但也沒拒絕。”宋政南手臂環過的腰，把拉進懷裏，摁著，不讓逃。

“他又沒直接說追求我，隻是找秦司雁打聽我的消息而已……你讓我莫名其妙的去跟人說別打我主意？”

“為什麽不可以？”

鶴清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語氣給氣笑了：“……宋政南，你吃醋也有個限度吧？”

他要笑不笑地輕嗤一聲，再也不想跟鶴清廢話，打橫將抱起，徑直走進臥室。

即便以前每次和他之間都非常合拍，並且足夠其中，鶴清這回，才算真正意義上會到一個男人發瘋的時候，有多兇狠。

幾次之後，徹底沒了力氣，用腳去踹他：“你夠了……！”

“不夠。”宋政南咬著的，一字一句，“得讓你長長記。”

過度的後果就是，鶴清連他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午飯也沒吃，醒來都過了飯點。

看見有林空羽的消息，打開，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鶴清一個激靈坐起，整個人都清醒了。

再沒有半點睡意。

匆匆收拾好趕往公司，卻明顯來遲了。

宋政南和那位安全員已經談完，當腳步急切的出現，他們同時看過來，但神態各不相同。

一個單手兜，神態自若，另外一個則是麵失，見到，勉強出個笑容：“鶴機長，你也來啦……我就不打擾你和宋主任了。”

安全員這番話說的有點別扭。

鶴清友好地點點頭，等安全員一走，立馬扯著他到無人的走廊盡頭，和他麵對麵站著。

出來時穿了雙高跟靴子，氣場頓時更強，抱著手臂，冷冷質問：“你們聊什麽了？”

宋政南笑意淺淡，自帶多的眸子裏隻剩深沉：“告訴他，我們住一起。”

“……”

鶴清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你居然說這個！”

“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我又沒和他說……”宋政南微微彎下腰，語氣陡然玩味，“88，60，90。”

“……你閉！”鶴清臉頰被氣紅了，“你什麽時候量的！！”

宋政南聲音再度低：“我給你買過多次……能不知道？沒有誰比我更清楚。”

和他擁有隻屬於他們之間的某些小好，浪漫調。

所以家裏……各種風格應有盡有，自己會挑一些，宋政南也會在某些時候幫做選擇。

因此對的三圍再清楚不過。

“我保證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威脅完，鶴清踩一腳他的皮鞋，瀟灑轉走掉，步伐極快，本沒給他留任何機會捉住。

剛好之後幾天航班都要駐外，鶴清也決定修養一段時間，懶得理宋政南。

任憑他給發微信打電話，通通置之不理。

但還是沒隔多久，就在回北興後，再次上宋政南。

這天，京市有霧。

宋政南在塔臺製高點的席位上工作。

“東方3514，修正海1011，繼續進近，跑道29R。”

“神鹿6259，地麵風280度4米每秒，注意順風，跑道11L，可以起飛。”

“四川8164，左轉離，聯係地麵121.975，再見。”

他工作時，哪怕是自帶深的桃花眼裏，也隻剩冷靜專注。

片刻後，頻率裏出現了悉的聲音：“北興塔臺，華南6163，在L4外等待。”

宋政南角不著痕跡地勾起：“華南6163，在11L外等待。”

鶴清聽見他聲音的那瞬間，在心裏輕哼。

既然上他了，還是隨口問：“塔臺，我們什麽時候能飛啊，華南6163。”

“前麵東方3514落地，就是你們了，華南6163。”

頻率裏，宋政南剛說完，鶴清旁邊的副駕駛一拍大：“謔，今兒這麽順利，還以為又得給我們往後排！”

鶴清不冷不熱扯一下角，算他識相。

後續起飛流程很順利，等到飛機駛出塔臺管製的範圍，離頻率之前，再次聽到宋政南的聲音：“華南6163，聯係進近120.6，飛行愉快，平安落地，再見。”

鶴清角也不自知地勾起一抹弧度：“聯係進近120.6，再見，華南6163。”

鶴清在外休息了兩天，又開始全國各地飛。

倒是沒想到，秦司雁居然帶著林空羽休療假，關鍵，宋政南這廝也去了。

所有人都休假，隻有在工作，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過酸爽。

不過收到林空羽的信以後，仍然落地就趕去了杭州。

宋政南半夜進的房間，也有所預料。

等到衫散落一地，所有熱烈消退，鶴清趴在男人結實的膛上：“你妹妹的事全部解決了？”

“嗯，這次也正好讓長長教訓，別太隨便相信那些飛行員。”

鶴清抬起眼瞥他：“聽你這個意思，好像我們飛行員罪大惡極。”

宋政南的手指輕麵龐：“難道不是？你自己說那天之後你躲了我多久？”

“什麽躲著你，我正常駐外，有本事你去運控找調度啊，他們給我排的班。”

“我又不是你們航司的人，我怎麽找他們麻煩？”

“您的可大著呢，宋主任？”

管製員按照等級一級一級往上，到他如今這個位置，已經是領導級別。

宋政南用力的臉：“調侃我是吧，還想繼續？”

“別……飛了一天，好累。”

“什麽時候走？”

“後天吧。”

“正好我要把宋笙南帶回去，坐你這班？”

“還不知道滿員沒有，得先看看。”

鶴清拿手機查了下，沒想到還真有空位。

於是，宋政南就帶著妹妹，坐鶴清的航班回了京市。

因為頭等艙已經沒有空位了，鶴清特地提前給他們安排了急出口旁邊的位置。

免得宋政南那雙大長無安放，蜷著不舒服。

也因為有代，乘務組對他們都有特別的照顧，宋笙南還是頭一回有這種會。

在尚且不懂事，喜歡秦司雁那會兒，想坐他的飛機，不管秦司雁還是宋政南，都從來不告訴是哪個航班。

後來談了個男朋友，想坐一趟男朋友的飛機，對方顯然也是故意想要對外保持單狀態，從不告訴飛哪一班，說什麽影響不好……

宋笙南在飛機落地之前，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認真對他說：“你要是把這個嫂子給我放跑了，就等著爸媽你吧，以後過年你都別想快樂了！”

宋政南挑挑眉：“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機長姐姐要不是我嫂子，會對咱們這麽特殊照顧嗎？你沒發現今天的空乘們都對咱們特別熱？旁邊其他乘客都要懷疑咱們有什麽特殊份了……”宋笙南還有點小得意。

“就你機靈。”

“哼，你就說是不是吧，我有沒有猜對？”

宋政南出手，在腦袋上敲一下：“先管好你自己，我和的事兒，你別心。”

“我看必須讓我心，放著這麽一個大人機長不抓，就被別人追跑了！我要是男的我也追！”

宋政南想到前不久的機載設備事件，角冷冷勾起：“還用你說？”

“你知道就好……白長這麽一張好看的臉，我那些同學哪個見過你照片的不對你念念不忘？”

宋妹妹毫不留吐槽：“但你從小到大，連一個朋友都沒往家裏帶過，爸媽都要懷疑你了！”

飛機已經在執行落地程序，宋政南能夠想象到此刻的鶴清，正在駕駛艙與塔臺對話。

他分出一點心神，反問：“懷疑我什麽？”

“懷疑你的可多了……”

不久後，飛機平穩落地17L，離航站樓很近的一條跑道。

宋政南和宋笙南都沒著急，等其他乘客全都下飛機了，他們最後才起。

恰好，鶴清此時從駕駛艙裏出來，見到他們，也沒太意外。

宋笙南卻直接衝過去：“機長姐姐，我要回去了，接下來開始實習，以我哥的德肯定不會讓我來找你，我們先加個微信。”

頓了頓，語氣快樂：“畢竟以後你就是我嫂子了……”

宋笙南說出這句話，副駕駛剛好也跟著出來，旁邊還有和機務人員接的乘務組，全都聽見了。

眾人的目唰一下，向他們。

各自換著眼神。

氣氛頓時凝固。

鶴清很肯定，等會兒離開，這個八卦就會一點一點在航司部傳播開。

當然，毫沒有怪罪小朋友，隻是把幽幽的目向宋政南。

肯定是他教唆的。

宋政南：“……“

他輕飄飄看了妹妹一眼，目裏寫滿“你完了”幾個字。

然而宋笙南本不虛，做了個鬼臉，已經把手機拿出來。

這時候再多解釋，反而顯得刻意，鶴清幹脆不提這個話題，和加了微信。

“我和我哥就先走了，機長姐姐拜拜！”

鶴清皮笑不笑點頭：“路上小心。”

宋政南又看一眼，才跟上妹妹的步伐。

人走了，鶴清轉過：“八卦聽夠了吧？還不收工，打算留這兒過夜？”

“嘿嘿嘿，鶴機長，我們什麽都沒聽見！”

“就是就是，我保證絕對不會說！”

“鶴機長，您和宋主任配的！”

嗬嗬。

才不信他們的鬼話……這種能保守住才有鬼了！

鶴清回到家，沒多久，門鈴響起，知道是宋政南，磨蹭著，不不慢去開門。

“我把宋笙南送回學校了才回來。”

“嗯。”

宋政南門路換鞋，進去：“晚上吃什麽？”

“隨便。”

往沙發一躺，拆開包薯片，吭哧吭哧嚼起來。

盯著鶴清鼓鼓的臉頰，宋政南笑了下，走過去：“替我妹妹給你道個歉，小丫頭不知道分寸。”

“假惺惺，要不是你跟說了什麽，會這麽做？”鶴清把薯片當做他，狠狠咬一口，“冤有頭，債有主，我才不會上當。”

宋政南：“……行。”

他把鶴清搭在腳凳上的雙抬起來，放到自己上，認真看著：“所以你怎麽想？”

“……什麽怎麽想？”

宋政南淡定問：“這下大家都知道你跟我的關係，你決定澄清還是默認？”

鶴清不想繼續吃了，把薯片合攏丟到茶幾上，手，反問：“我們什麽關係？”

“你說呢？”

“問題就是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

宋政南聽這麽說，角勾起：“那麽剛才怎麽不否認？給我留麵子？”

“你就非得把話說清楚？”鶴清瞪著他。

他坦坦與對峙，眼裏不再有那些玩味揶揄，隻剩下滿滿的鄭重：“沒錯，非得把話說清楚。”

“……行啊，你說。”

宋政南低聲開口：“我三十二了，鶴清，我們兩個人這樣的關係已經多久？”

“兩年多？”

有那麽一點記不太清。

“兩年零十個月，快三年。”

“哦……都這麽久了。”

他這麽說了以後，鶴清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和宋政南之間的關係已經維持了快三年。

幾乎每周都會見麵。

隻有彼此。

這種關係，除了沒有肯定的確立一個承諾，和又有什麽區別？

小聲嘀咕：“你記得還清楚。”

“和你有關的所有事我都記得足夠清楚。”

宋政南繼續說：“我知道對你而言，這樣的關係沒有負擔，所以之前我從來不刻意的要你去做出改變，你覺得怎麽樣舒服，我們就怎麽做。”

“所以現在不可以繼續這樣嗎？”

鶴清心跳突然有些快，似乎預料到他要說什麽，開始慌張。

尤其看見宋政南深邃目裏的別樣意味後，這種緒更加洶湧翻滾。

“可以，但我不想繼續了。”

男人語氣變得強勢：“現在擺在你麵前隻有兩個選擇，我們結束這段關係，正式在一起。”

結束這段關係。

這幾個字鑽進鶴清耳朵裏，眼睛緩緩睜大：“必須做選擇？”

“過去你不喜歡穩定的關係，我就陪你，但我們不能一輩子都這樣下去，想要永遠快樂卻不承擔責任，世上沒有這麽好的事。”

宋政南把的手握在掌心裏：“我明白你心的恐懼，但相信我一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