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眾位大臣出門上早朝的高峰期,一輛輛馬車紛紛出行,可就見到一個突兀的影竟朝著東方一步一叩首,簡直比朝拜菩薩還要虔誠。
眾位大臣紛紛圍觀吃瓜,一邊聽著這永南伯中說著的‘兒我錯了’,于是個個都忍不住在心中腦補出了一出出父之間相相殺的狗故事。
畢竟前幾日永南伯家的四姑娘,可是名整個長安城。
聲稱自己是大王爺在外頭豢養的妻子,震驚得整個貴圈子都目瞪口呆。
可這般胡言語,這幾日卻始終不見大王爺追究的責任,更不見大王爺的未婚妻唐姑娘來引咎,反而竟是等到了永南伯用這般極端的方式來向自己的兒認錯?
這可真是大魏第一奇觀!
一時之間眾位大臣忍不住嘖嘖稱奇,同時更對那四姑娘柳生出無限的好奇來,真乃奇子也!
這一日上午,柳厲在眾位大臣的注視下,完了他人生中最屈辱的一段行程。
等他終于好不容易緩慢移到了大理寺府門口時,他的臉慘白,已是被太曬得快要暈厥。
一旁依舊有不斷路過的百姓和員對著他指指點點,仿佛在低聲議論著他的不堪和恥。
早已守候在目的地等著他的周氏,見到自家老爺終于出現在面前,是又心疼又松了口氣,連忙命人將老爺扶上馬車,然后駕著馬車快步離開。
柳厲剛回到家就徹底暈了,當場發起了高燒,一邊昏迷還一邊大喊著囈語,‘不要’、‘別嘲笑我’之類的,直聽得周氏又是一陣落淚,可真真是心疼壞了他,同時心底更是對范靈枝充滿憤恨。
柳厲這場病來得急,直到第二日才終于好轉。
可好不容易等柳厲退了燒,他雖已經幽幽轉醒,可卻依舊不說話,沉默寡言,整個人都死氣沉沉,仿佛丟了魂。
他總是默默落淚,平日里看著保養得當的一個中老年婦殺手,此時頭發里一夜之間冒出了好多白發,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十歲,就連吃飯都不好好吃了,頂多喝上兩三碗粥,也便罷了。
周氏哭得傷心絕:“老爺,您最的兒,您當真再也不吃了嗎?這可是徐芳齋買的,您最吃的蒜香味兒!”
可柳厲只是眸微微閃了閃,便又繼續發怔。
周氏嚇壞了,又要開始哭天喊娘,大抵是周氏的哭聲深意切,終究是打了一直抑郁的柳厲。
他終于舍得將目掃向餐桌,然后作緩慢得啃了兩只。
周氏見他這般,終究也不敢再繼續在他面前哭嚎了,怕惹得老爺不快。只是站在門口傷心痛哭,一雙眼睛哭得跟花兒一般紅。
柳家三姐妹來勸,你一言我一語,讓母親不要再傷心了。
可周氏哪里控制得住,依舊用帕子捂住眼淚,聲音沙啞:“你們的父親平日里可是一口氣能吃六只大的。”
“可如今才吃了兩只,便吃不下了,”周氏的語氣中逐漸又浮現出濃烈
的憤怒,“等柳回來了,看我如何收拾!”
三姐妹亦是傷心無比,流上陣勸母親,讓母親注意,莫要郁結在。
周氏在三姐妹的安下,倒也勉強恢復了一些心,轉道又去廚房給的大老爺做食去了。
到了當日下午,柳厲似乎終于有些恢復了,開始有心思理事務。
首當其沖的,便是讓管事的去聯系上范靈枝,說是自己已按照約定做了,問何時回永南伯府。
管事的依言退下練習去了,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景,那管事的回來了,臉上還著一歡欣。
管事對柳厲有些激得稟道:“老爺您請放心,四姑娘說明日一大早,便會回來了!”
柳厲總算松了口氣。
只要愿意回來嫁人,他的付出就算是沒有白費。
“不過……”說及此,管事的臉又變得有些為難起來。
柳厲凝眉:“直說!”
管事小聲道:“四姑娘說,原來的院子太小太,要換一個。”
柳厲還沒說話,一旁的周氏已冷冷一笑,咬牙道:“這還沒嫁燕王府呢,這就擺起燕王府的譜兒了?!真是個小賤蹄子!”
柳厲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那就將西園整理出來,讓搬進去就是。”
管事的聲音更小了:“四姑娘說、說……說要老爺您的沁風園。”
周氏跳腳,齜牙咧的樣子就像是看門的大黃:“怎麼不去死!”
管事著腦袋瑟瑟發抖。
柳厲倒是沉默了很久,才一邊默默流著屈辱的眼淚,一邊無力道:“罷了,隨去。”
于是當日晚上,整個永南伯府繁忙極了,將柳厲的院子給連夜收拾了干凈,全都移到了西園去。
又將四姑娘的件全都移到了沁風園來,是折騰到了大半夜,才終于折騰完畢。
第二日一大早,范靈枝果然帶著自己的奴仆前擁后簇得回到了永南伯府。
除了這足足十幾個奴才丫鬟,另有好幾大箱的行李,被的奴才們有條不紊得搬了沁風園。
永南伯府的人哪里見到這等架勢,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反應:——這四姑娘到底是攀上了高枝兒的,竟這般富貴,竟是自帶整套黃花梨木家,全套蠶云被,就連喝茶的茶杯,都是鑲了玉石的,簡直壕得沒邊了!
而就在整個沁風園都被收拾妥當后,便被的奴才們把控得滴水不,別說是周氏,就連永南伯府別的小廝經過,都要被他們一番盤問。
原本等著這賤蹄子回府了再好好收拾一頓的周氏,這下是徹底傻眼了。因為非但收拾不到,甚至連見一面都不容易,可恨的滿腹手段,就沒有用武之地。
這幾日范靈枝迷上了長安城本土的皮影戲,于是從中午開始范靈枝便躺在寬敞的院子看戲,請了一團子的手藝人來上門服務,咿咿呀呀的,別提有多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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