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惜昭瞇起眼:“這是太開心了?不過是代為保管罷了,可不是真的讓你當皇后。”
代為保管印。
這竟然和那該死的夢里發生的一模一樣。
在夢境里,溫惜昭在封為后之前,便是先將印給,以緩解群臣朝他釋放的封后之力。
溫惜昭的力是緩解了,可范靈枝的力卻是滿滿當當,差點窒息。
就因為這個印,害得華溪宮時常被人重金收買,不斷有人想給下毒,若不是系統給開了金手指,還真的快要混不下去。
所以,那個夢境是……真實的?即將會被應驗了?
范靈枝努力控制心底慌張,臉上則對溫惜昭的提議義正言辭拒絕:“我不需要!”
溫惜昭想過無數種的反應,他以為會開心雀躍,卻從未想過竟會拒絕。
他沉下臉來:“你要拒絕朕?為什麼,”說及此,他的臉陡然森,“是為了祁言卿?”
范靈枝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他:“關祁言卿什麼事?”
溫惜昭低笑起來:“自從上次你出宮一趟,從此就對朕十分疏遠,便連說話做事都帶上了敷衍。”
他一邊惻惻得低笑,一邊得看著:“你如今是朕的貴妃,更別提您的妹妹尚且在宮中,生死不過在朕的一念之間。”
“還有你那爹爹,朕不過是隨意召見了他一回,他就激得恩戴德,讓朕好生調教你,讓你乖乖聽話。”溫惜昭臉變寒,“朕不介意現在就下旨,讓你范府淪為階下囚。”
范靈枝道:“大半夜的,您發什麼瘋呢?臣妾不接印,只是想讓自己活得久一點罷了,您又何苦如此咄咄人?”
溫惜昭卻站起來憤然拂袖而去,低沉的聲音漸行漸遠:“朕意已決,明日就昭告朝堂……”
不過須臾,溫惜昭就消失在了門邊。
范靈枝氣得在床上捶頓足,只恨溫惜昭那廝不愧是個獨裁者暴君,竟如此對!他必是恨不得快點兒死,死得的他才開心!
越想越氣,實在氣得不行了便將阿刀了過來,一邊坐在貴妃榻上氣得大口喝著茶消火。
阿刀很快就來,范靈枝開門見山:“明日須下點猛藥,此事只能功不許失敗。”
阿刀十分上道,應是之后,轉悄無聲息退下。
·
幾日后一大早,眾位后宮娘娘們依舊齊聚在華溪宮,給范靈枝請安。
請安過后,依舊是老一套,繼續給溫惜昭的亡母念經禮佛。
只是今日禮佛結束后,祁葵倒是破天荒得并未急著走,而是留了下來,說是要繼續品茶。
華溪宮的茶,皆是最上等的茶尖兒,各地春后收的第一批茶,全都被送到了華溪宮來。
范靈枝坐在最上頭的貴妃榻上,祁葵則是坐在了右下方,除了二人外,再無他人。
祁葵端起茶杯,看著茶盞的茶葉浮浮沉沉,如此人,淡綠的茶水著濃厚的茶香,帶著一甘甜,回
味無窮。
淡淡道:“前幾日蘭才人闖了臣妾的未央宮,在圣上面前胡言說,竟說臣妾要給親自做件裳。”
范靈枝微嘆口氣:“蘭才人不懂事,讓祁妃見笑了。”
祁葵看向:“蘭才人雖不懂事,可到底是在圣上面前放下了誑語,臣妾沒有辦法,也只有親自為做了件裳。”
說及此,眸微瞇:“本想著趁著這幾日見到了,便讓試試裳,可誰知這幾日似乎并沒有踏出過華溪宮。不如就趁現在,讓蘭才人出來試一試?”
范靈枝的臉上閃過幾分慌,別開眼去,淡淡道:“做錯了事,本宮這才了的足,小懲幾日。”
說及此,又嘆道:“蘭才人實在是不讓人省心,竟還……”
說及此,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副慌模樣,不愿再說下去。
祁葵輕笑道:“這是怎麼了?蘭才人到底還小,哪是做了什麼錯事,也不該的足,可不得把小姑娘憋壞了。”
可范靈枝的臉上卻閃過難堪之,嘆道:“從小和家府隔壁的陸小公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前幾日蘭才人在花園,巧遇到了當值的陸侍衛,一時大意與他攀談了幾句,此事若是被別人看見了,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說及此,范靈枝猛得看向祁葵,低聲道:“祁妃與那些碎的賤婢不同,乃是有教養的貴,本宮也是實在無人傾訴,這才與你說了,還請祁妃萬萬替我保。”
祁葵心底還在為那個消息到震驚,聞言,迅速控制好自己的神,依舊淡淡道:“自然,貴妃請放心。”
今日的范靈枝仿佛格外多話,道:“這后宮,只有你我二人是宮中的老人,旁的全都是新來的秀,年紀也小,本宮與他們,實在親近不了,還不如多找你說說話。”
祁葵也出了一笑意:“正是如此,臣妾亦早想來找貴妃,和貴妃聊聊天。”
范靈枝道:“如今皇上獨寵本宮,蘭才人竟如此沉不住氣,上趕著想在此時出頭。也不想想,此時年紀尚小,能進宮來還是因為皇上看在了本宮的面子上,皇上怎會喜歡這樣臭未干的小丫頭?!”
范靈枝越說越氣,仿佛快要失去理智:“本宮和說了多次了,讓在將養一年,由本宮親自調教,介時,必會將調教得比本宮還要艷,等大了那個時候,這整個后宮,不就是我們范家姐妹的天下了?本宮親自教手段,定讓得到皇上歡心。”
范靈枝:“可竟連短短兩年時都等不了,非要現在就去伺候皇帝,真是鼠目寸、不可理喻!”
祁葵越聽越心驚,——本就沒有想到,原來范靈枝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一個范靈枝都讓夠嗆了,若是再來一個,只怕……只怕這偌大的后宮,就真的沒有祁葵的份了!
而與皇上之間,也終將越來越遠,直到皇上再也不會多看一眼。
祁葵的臉越來越差,甚至于從心底發散出了一濃濃的恐懼來,——不,不行,不能這樣!不能讓范靈枝的計劃得逞,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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