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一個人帶著兒子回江寧后,生了一場大病.
本來只是一個小冒的,后來突然發起高燒,又帶著腸胃發炎,折騰到醫院,斷斷續續將近一個月才好。
這期間,小貝貝就留在家里讓林筱意幫忙照顧著。
林筱意清楚,顧北這樣,肯定是臻最后還是狠心的離開了。
永遠的離開了。
所以,什麼都不需要再問,只好好幫著照顧小貝貝。
原本顧天心里有疙瘩,知道臻替顧北生了個兒子,還沒見著小娃兒,他心里就已經存了不喜了。
結果一見了面,小小的子往懷里一抱,忽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當爸爸,抱著還是小嬰兒的顧北時的覺,那心頓時了一灘水。
事已至此,他不高興又有什麼用。
坦然接,比什麼都強。
后來,小貝貝了一家人的團寵,尤其他的木木小姑姑,最是疼。
還有他的迦寧小姐姐。
迦寧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愁的不行,托著下唉聲嘆氣了老半天。
林筱意看著小姑娘對著小娃兒唉聲嘆氣的可模樣,實在是忍不住笑,問,“寧寧,這是怎麼了啦?干嘛老對著小貝貝嘆氣呀?”
迦寧看一眼林筱意,又盯著小貝貝說:“姨婆,弟弟長得也太丑了,以后娶不到老婆怎麼辦?”
說的一本正經,擔憂的真實意,一屋子人差點被笑翻。
安笙輕輕拍了拍的小腦袋瓜,“弟弟還沒長開呢,你原來還說星星家的弟弟丑,你現在看還丑不丑?”
迦寧聽媽媽這麼一說,揪起細細的眉頭回憶了一下最近賀旭小朋友的模樣,終于放心了,又追著安笙問:“媽媽媽媽,那小貝貝什麼時候能長開,變得好看?”
安笙笑了,很是認真地回答:“大概還要兩三個月吧,兩三個月后,小貝貝就會長的很好看了?”
“那他會比星星家的弟弟好看嗎?”迦寧又追問。
林筱意樂,問:“那你想星星家的弟弟好看,還是姨婆家的弟弟更好看?”
“姨婆,我希他們長的都好看,因為他們都是我的弟弟呀,以后他們要是跟我出去玩,人家都會羨慕我的。”小迦寧脆生生回答道。
這虛榮的小東西!
一屋子的人再次被逗樂。
小貝貝很乖,不哭不鬧,安笙抱著逗他,小娃咧著小朝笑。
安笙不自覺跟著他笑,心里乎乎的。
突然就想到了迦南和迦寧這麼小的時候。
不管是迦南還是迦寧,這麼小的時候,都沒有抱過親過,甚至是,完全不記得他們這麼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這個母親真的算很不合格吧。
心里忽然有一點點的難過,如果再有孩子,一定要從他出生的時候開始,就好好的抱他,親他,他,給他一個最最完整的年。
低頭在小貝貝臉頰上親了親,轉頭問林筱意,“給貝貝取名字了嗎?”
林筱意說:“顧歲晏,他媽媽給取的。”
顧歲晏。
安笙微怔,著小貝貝,心里忽然又是一陣酸酸的。
歲晏歲晏,年年歲歲,平平安安,清河海晏。
他的母親雖然夠狠夠絕,可終歸是給他留了一樣東西。
顧北出院的時候,人瘦了一大圈,臉頰微微凹,上面幾乎不掛,除了對著幾個孩子,幾乎再看不見他的一個笑模樣,不管林筱意怎麼寬他,都毫沒用。
出院后沒過幾日就是小貝貝的百天。
顧北為兒子擺了一個盛大的百日宴,盛大程度比起先前賀家賀旭小寶貝的洗三宴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江寧最大最奢華的酒店,擺了上百桌。
這下,江寧的上層圈子無人不知顧北有了一個兒子。
至于兒子的媽,大家最好奇關心的人,卻并沒有在百日宴上出現。
于是,各種小道消息就猶如雨后春筍,不斷的冒了出來。
眾說紛紜,因為圈里人都知道顧北跟臻那點事,也知道,這些年來,顧北邊除了臻,再沒有過別的人。
于是,大多人都往這個方向猜,從倆人糾葛在一起到一年多前,臻突然消失。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段上不得臺面的關系,畢竟兩個人的份地位太懸殊,又加上前面臻突然息影退出娛樂圈的事,前前后后一推導,臻想借子上位,最后卻被顧北反殺,去母留子的傳言甚囂塵上。
總之私下各種猜測,議論紛紛。
那段時間,關于顧北兒子親媽到底是誰這事,不知道為眾人添了多茶余飯后的談資。
又有多人,破了腦袋想要為小貝貝的后媽。
只是到事實真相底事實如何,除了幾個近人知道,其他人到底無從得知,而那些絞盡腦想要為小貝貝后媽的人,卻連顧北的面幾乎都見不著。
顧北一心帶兒子,對那些七八糟的謠傳也從不理會。
此后,他的生活里只剩下兩件事——工作,還有養孩子。
至于臻……這個狠絕的人,他再不關心。
……
第二年的秋天,樹上葉子落了滿地的時候,故遲跟唐娜從國外回來了。
他們帶著兩個剛滿月的小寶寶一起回來的,故家人開心的不行。
兩人小寶寶,一個男娃兒,一個小姑娘,男娃兒故小辰,小姑娘宋小池。
宋晨說過,他喜歡閨,因為閨都是爸爸的小人小棉襖。
曾經跟宋晨一起暢想的那些未來,故遲都一件一件去實現了。
只是再轉頭,邊卻沒了他。
回到江寧的第二天,故遲就帶著兩個孩子去看宋晨。
他推著雙座的嬰兒車,懷里依舊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
陵園看墓的大爺換了新人,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看見他的玫瑰,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沒頭沒腦說了句,“原來是你啊。”
故遲沒聽明白,也沒打聽,禮貌笑笑,推著孩子們進去了。
到宋晨墓前,他才明白剛才小伙子那句“原來是你”是什麼意思。
宋晨墳墓周圍生了一叢野玫瑰,是他從前過來在土里的玫瑰生了。
已經了秋,花朵枯萎干在枝頭,但還有沒綻放的花苞,頑強的,在蕭瑟的秋風里,巍巍,等待來年的春夏。
玫瑰花永不凋零,就像他會一直著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死去。
“宋晨,我帶我們的宋小池和故小辰來看你了,這麼久了,你想我們了嗎?”
故遲笑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蹲下來,指著他,扭頭對兩個娃娃說:“看到沒,那是你們爸爸,他是個大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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