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陸鴻澤除了照看孩子,其他多數時間都是在花房裏。
可現在,他用了大量的時間,來陪著喬牧野。
聽他回憶過去的,回憶蘇南星年輕時候的事,偶爾,陸鴻澤也會回憶陸鴻澤他們姐弟三人小時候的趣事。
有些事,陸鴻澤都已經記憶模糊了,但喬牧野還記得很清楚。
他問過蘇南星,知道阿爾茨海默病就是這樣,近期記憶力很不好,但對時間久遠的以前的事,反而記得一清二楚。
哪怕在家人心的照顧下,喬牧野還是一天天的衰老了。
他會跟陸鴻澤說很多。
但也有時候,陸鴻澤覺得,他不是在說給自己聽,他是在自言自語。
說他曾經最的那個人。
說那個時候,如果他勇敢一點,或許結局就不是他孤一人。
說他很希可以有韓如錦陪著他。
兩個人一起慢慢變老。
等到老的哪兒都去不了,還可以手拉手,坐在臺上,一起曬太。
說這話的時候,喬牧野就坐在藤椅上,閉著眼睛。
中午的太很溫暖,灑在他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金。
在這個瞬間,陸鴻澤突然就明白了的意義。
或許,不用天地,不用轟轟烈烈。
有時候,隻是邊有個人陪著。
就這麽簡單。
你的喜悅,有人分。
你的痛快,有人分擔。
不管什麽況,貧窮或是富裕,健康抑或疾病,兩個人都不離不棄。
晚上,陸鴻澤來到研究院。
他都已經做好了要等江寶珠到兩三點的準備。
結果十一點多,他就聽見了門口的靜。
門開了,他看見了江寶珠的笑臉。
“等很久了嗎?”進門換鞋。
陸鴻澤走過去,幫了外套:“沒,不久。”
“今天早不早?”
了服,手勾住陸鴻澤的脖子。
臉上好像寫著“快表揚我”。
陸鴻澤笑笑,然後低頭親了親的鼻尖:“早。忙完了嗎?累不累?”
“今天還好。”江寶珠跳起來,雙勾著他的腰:“所以我們今晚可以睡覺啦!”
陸鴻澤一隻手托著,另外一隻手去捂的:“你這房間隔音怎麽樣?你別這麽大聲。”
“現在才考慮隔音的問題,是不是有點晚了?”江寶珠笑著拉他的手:“當然好了,雖然房子簡陋了一點,但安全級別是很高的。”
陸鴻澤這才放心了:“先洗澡?”
“你陪我洗呀!”
兩人在浴室就有些忍不住了。
之前沒有開葷,還不覺得什麽。
一旦嚐到滋味,幾天不見,便覺得格外熬人。
房間裏的溫度逐漸升溫,小別勝新婚不是隻說說而已。
兩人糾纏在一起,一刻也不舍得分開。
陸鴻澤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江寶珠甚至說他是實幹家。
房間裏隻有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擔心江寶珠第二天還有工作,陸鴻澤本不敢太過折騰。
他抱著人,看著沉沉睡去,心裏已經開始期待的下一次假期了。
原來,期待……是這麽好的覺。
還有,抱著在懷裏,也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滿足。
江寶珠再一次離開研究院,假期,已經是五月份了。
從過年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個多月。
這期間,陸鴻澤去研究院的日子,屈指可數。
並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喬牧野出現了問題,住院了。
家裏其他人都有工作,隻有陸鴻澤是無業遊民,所以陪護的工作就落在了他上。
其實家裏人都是流來的,隻是陸鴻澤的時間更長一些。
家裏的孩子,好像一夜之間都長大了。
謝安瑾甚至抱著陸鴻澤哭了一場,問他,老姥爺是不是要離開他們了。
上次喬牧野肺炎,其實就兇險的。
好在後來轉危為安。
但這次,主要還是和他的衰竭有關係。
這是人的衰老過程,是不可逆的。
國最好的醫生給喬牧野治療,再加上蘇南星的中醫調理,這一次,喬牧野竟然又一次的慢慢恢複了。
出院回家那天,全家人都很高興。
晚上的時候,江寶珠又回來了。
老爺子其實已經不記得陸鴻澤結婚的事了,得知這是陸鴻澤的妻子,老人家高興得不行。
他還找蘇南星要紅包,說要給孫媳婦見麵禮。
不管怎麽樣,喬牧野好了大半,這就是好事。
至於其他的……已經沒辦法了,隻能順著他的心意,讓他過得舒服開心。
晚上睡覺的時候,江寶珠偎在陸鴻澤懷裏,問他:“你有沒有想我?”
陸鴻澤親了親,嗯了一聲。
江寶珠說:“好奇怪啊,我以前都不想你的。可最近不知道怎麽了,隻要不忙,總是會想你。”
陸鴻澤忍不住又親了親。
他何嚐不是。
如果不是在醫院,他肯定早就去找江寶珠了。
可即使在醫院,每當老爺子睡了,陸鴻澤一個人,總是輾轉反側,睡不著。
他腦子裏想了很多事,好多都是關於江寶珠的。
也是這個時候,陸鴻澤才發現,其實在近兩年的婚姻生活裏,他對江寶珠,並不是一無所知的。
哪怕見麵的時候不多,可江寶珠的有些習慣和喜好,他還是清楚了。
或許,就像了解一個人一樣,不知不覺,潤無聲。
了解了,也……把放在了心裏。
“我也想你。”陸鴻澤擁著,親吻的角:“我們約定,一直到八十歲,也不分開,好不好?”
江寶珠笑著看他:“怎麽突然這麽?八十歲啊,好啊,我們都不分開。”
陸鴻澤深深地吻了下去。
眼見著兒子兒媳越來越好,蘇南星又一次忍不住,跟陸鴻澤提起了要孩子的事。
說:“小澤,你也看到了,姥爺不太好,如果家裏多一個孩子,他肯定也高興的。”
陸鴻澤笑道:“媽,姥爺會沒事的。要孩子的事……我和寶珠真的沒有計劃。”
蘇南星歎口氣:“那你和寶珠提一下,說不定寶珠就同意了呢。”
陸鴻澤搖頭:“媽,我會尊重。我們之前說好了不要孩子的,如果我提了,就算同意,心裏也不舒服的。我不想勉強做任何事,我們這樣,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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