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勇心思千回百轉。

不能承認。

“太後，奴才以前確實喜歡雙雀，但是奴才還是更惜自己的命。”

“奴才如今殘缺，隻求能好好活著，其他事，奴才早就不想了。”

殷太後：“你說這話，莫非是在怨恨哀家讓你了如今這副模樣。”

“奴才不敢，奴才本就是太後娘娘的一條狗，太後留奴才一命已經是開恩，奴才萬不敢怨恨太後。”

殷太後微歎。

“不是哀家狠心，隻是無規矩不方圓，你辦事不力，哀家若是不嚴懲，其他人如何信服。”

“哀家費心培養你，自然不會將你當外人。”

“就算你將從哀家這裏得到的解藥給了那丫頭，哀家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加不會讓你真的喪命。”

“你替哀家將事辦好了，哀家論功行賞，也不是不能將那丫頭指給你。”

蔣勇愕然：“太後……”

“行了，別什麽殘不殘缺，這宮裏多的是太監宮對食，不差你們倆。”

蔣勇不知道太後是不是在試探他。

他不願給雙雀招惹麻煩。

再說，都是他一廂願，雙雀從未承諾過他什麽。

他如今在太後邊茍延殘，沒必要再將拉進來。

“多謝太後意，隻是奴才如今不想這些，奴才隻想好好為太後做事。”

殷太後失了耐，直接道：

“哀家有話要問問雙雀，本來讓小德子找機會將人帶回來，現在想想還是你更合適。”

蔣勇猶豫，“太後，皇後進宮後，乾元宮較之前戒備更嚴，奴才恐怕無法靠近。”

這是實話，他見雙雀也隻能等到自己出了乾元宮。

“哀家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還有一事。

要給連王指側妃的事，還沒告知蕭靖昀與薑太妃。

殷太後心中算計著。

-

從慈寧宮出來，蕭靖昀一臉複雜。

他沒有立即出宮，而是來了書房求見。

“皇上，您不選秀，太後閑得都開始心臣的後院了。”

蕭靖昀想不通殷太後的目的。

他的生母還在，薑太妃都不心他後院的事。

太後倒是關心。

可他不需要太後這種關心。

他的王妃彭氏知書達理，將他的後院打理得井井有條。

平日裏也從不逾矩。

他癡迷筆墨紙硯，也不會沒有眼打擾他。

蕭靖昀對彭氏心存敬重。

奈何，彭氏自不太好，自從上次流了產，一年過去也沒有好消息。

他倒是還有幾個侍妾。

隻是彭氏膝下尚且沒有子嗣，他不願妾室先懷上。

當然，他自己不急，薑太妃也不急。

太後倒是先急了。

上次讓他進宮又是問彭氏的，又是提及子嗣。

今天又將他到慈寧宮，直接跟他說要給他添兩位側妃伺候。

蕭靖昀不勝其擾。

蕭靖璽抬頭看他一眼，似乎並不能對他的煩擾同。

“你若是不願，大可直接與太後說。”

“皇上這是坐著說話不腰疼。”若非顧及形象，他真想跺腳。

在蕭靖璽還是三皇子時，蕭靖昀就經常順走先帝賜給蕭靖璽的文房四寶。

旁人都道父皇懷疑三皇子不是他親生，對其多有苛待。

蕭靖昀早就知道，父皇對他這個三弟那一個重。

他倒不曾為此到不平過。

他這個三弟雖然沉默寡言，但對他這個兄長從不吝嗇。

自小就是如此。

加上，蕭靖昀的子隨了薑太妃。

母子倆都比較淡然，隻願意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瀟灑過活。

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兄弟倆一直好。

此時，沒有外人，蕭靖昀在蕭靖璽麵前，說話也放得開。

“你若是真不願，還能你？”

是這個道理。

但是蕭靖昀也有顧慮。

“臣已經出宮建府，太後再不滿，也為難不了臣。隻擔心萬一臣惹怒了太後，短了臣母妃的食怎麽辦？”

這話是說小了，往大了說，太後那子。

一不如意，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薑太妃一輩子與人為善，也從不會背後說人壞話。

唯獨對殷太後，是真的喜歡不起來。

按時到慈寧宮請安也不過是礙於規矩罷了。

想起到慈寧宮請安一事，蕭靖昀不免八卦。

“臣聽母妃說，太後似乎很不滿皇後娘娘沒有按規矩日日到慈寧宮晨昏定省。”

“聽說這還是皇上的意思？”

蕭靖璽，“皇後平日裏要伺候朕已經頗累，日日那麽多人去給太後請安，了皇後也無妨。”

蕭靖昀嘖嘖兩聲，“臣竟不知皇上如此會疼人。”

“朕疼朕妻子你有問題？”

“臣不敢，皇上與皇後琴瑟和鳴，是我大隋之福。”

蕭靖璽懶得跟他貧，“行了，你不就是要朕一句準話？”

“如今後宮是皇後做主，朕也不會任由太後胡來。”

蕭靖昀，“皇上這意思是，就算臣駁了太後麵子，也不會影響到臣的母妃？”

“嗯。”

蕭靖昀想聽的就是蕭靖璽的保證。

“這是皇上說的，後頭太後那邊要是搞出什麽事，皇上可要為臣做主。”

他不由得嘟囔，“太後也是奇了怪了，親兒子還不夠心嗎，心到臣上來了。”

“父皇都不在了，做給誰看啊。”

蕭靖璽當然知道。

殷太後是想為端王拉攏人。

薑太妃母族世代都是言，蕭靖昀沒有又沒有野心。

拉攏他百利而無一害。

蕭靖昀總會看明白。

“朕過段時間要離京，到時恐怕要你監國。”

蕭靖昀愣住，“皇上為何要離京？”

“朕收到國舅的奏報，南戎有異。”

“皇上不想興兵？”

“還不到那地步。”

打仗苦的是百姓。

若非萬不得已，誰想打仗。

“皇上就這麽信任臣？”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蕭靖昀正道，“萬一臣勝任不了，豈不是辜負皇上一片信任。”

“你以為朕要讓你做什麽？離京之前，朕會安排好所有事。”

蕭靖昀懂了，“皇上的意思是讓臣擔個名頭？”

“嗯。”皇宮需要個人坐鎮。

既然要離京，就要提前將所有事部署好，確保不會有人趁機生。

蕭靖昀放心了。

太複雜的事他還真做不來。

不過，“皇上不在，宮裏不是還有皇後嗎？”

“皇後會同朕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