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無言地看著羅輯，現在，五年前在蒙娜麗莎前設想的表語言在和羅輯之間似乎部分實現了，羅輯越來越多地從的眼睛中讀出心裡的話來，現在他讀到的是：

我怎麼才能相信這個呢？

羅輯深思許久說：“，什麼都有結束的那一天，太和宇宙都有死的那一天，為什麼獨有人類認為自己應該永生不滅呢？我告訴你，這世界目前正於偏執中，愚不可及地進行著一場毫無希的戰鬥。對於三危機，完全可以換一個思考方式。拋棄一切煩惱，不僅是與危機有關的，還有危機之前的所有煩惱，用剩下的時儘生活。四百多年，哦，如果放棄末日之戰的話就有近五百年，這時間不短了，用這麼長的時間人類從文藝複興發展到了信息時代，也可以用同樣長的時間創造從未有過的無憂無慮的愜意生活，五個不用為長遠未來擔憂的田園世紀，唯一的責任就是生活，多麼妙……”

說到這兒羅輯自覺失言。聲稱和孩子的幸福是計劃的一部分，是莊生活的一層保護罩，使把自己的幸福看做一種責任，這是使麵對嚴酷的外部世界保持心理平衡的唯一方法，可現在他居然說了真話。莊那永遠清純的目是他無法抗拒的，每次問這問題時他都不敢與對視，現在，還加上了泰勒的因素，他才不由自主地說了這些。

“那……你這麼說的時候，是麵壁者嗎？”莊問，“是，當然是。”羅輯想做出一些補救。

但莊的眼睛在說：你好像真是那麼想的呀。

聯合國行星防理事會第八十九次麵壁計劃聽證會。

會議開始後，值主席講話，敦促麵壁者羅輯必須參加下一次聽證會，拒絕參加聽證會不應屬於麵壁計劃的一部分，因為行星防理事會對麵壁計劃的監督權是超越麵壁者戰略計劃之上的。這一提議得到了所有常任理事國代表的一致通過，聯係到第一個破壁人的出現和麵壁者泰勒自殺事件，與會的兩名麵壁者也聽出了主席講話的弦外之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