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左右，霍行止從外麵回來。

車子駛後，別墅裏的傭人便圍了上來。

“小苒呢？”

“小姐胃不舒服，吃過藥後，便睡下了。”一直在陸苒邊伺候的吳媽應道。

霍行止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以為陸苒隻是鬧脾氣而已。

“疼的厲害嗎？”

“嗯，小姐剛回來的時候，疼的上樓的力氣都沒有了，吃了藥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後，才好了一些。”

霍行止心裏一揪：“為什麽不……”

他想說為什麽不打電話給他，但又轉念想到，陸苒就是在他邊回來的，跟他說了不舒服，是他沒有放在心上。

隨後，便話鋒一轉：“為什麽不醫生過來！”

霍行止平日裏本就算不上什麽好脾氣的人，更何況現在言語中還帶著怒氣，就連吳媽這種霍家老人也是嚇的大氣不敢出。

“是小姐……不讓。”

霍行止垂在側的手，緩緩的收，又放開。

“去讓廚房做些爛易消化的東西，等小苒醒了，端給吃。”

“是，先生。”

目送他上樓後，吳媽方才如釋重負般的了口氣。

臥室的門沒有鎖，霍行止推門，緩步走了進去，怕會影響到陸苒休息，他沒敢開燈，隻借著走廊裏照進來的零星燈，察看著床上的孩。

看到還算安穩的睡著，霍行止的心這才放下來，他沒有多待，隻是靜靜的看了片刻，便要離開了。

其實，在他推門進來的時候，陸苒就已經醒了，隻不過不想麵對他，便假裝在睡著。

現在他走了，陸苒才睜開眼睛來，看著他的背影由暗到明，直到被房門掩去，心深除了疼以外，還生出一空的無力來。

努力的想要去抓他，但最後掌心裏卻什麽都沒有剩下。

大廈傾塌，除了滿地的廢墟，就隻剩下耳邊回響的轟鳴聲。

“嗯，沒什麽事，已經睡下了。”

虛掩的房門外傳來霍行止的聲音。

“事比較突然，可能還不習慣，時間久了，會好的。”

他聲音放低著，溫的不像話。

陸苒大致已經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裏好像是更疼了，分不清楚是胃裏還是心裏。

陸苒側了側子，將被子團一團抱在懷裏，這樣才舒服了些。

一夜輾轉，時睡時醒，次日起的時候反倒是比平日裏早了些。

下樓後，霍行止在餐廳裏，聽到聲音他往外看了一眼，兩人視線短暫的對視，隨後，陸苒別開眼，往外走。

“小苒……”

陸苒沒有反應。

剛才吳媽告訴他，昨天晚上他讓準備飯陸苒並沒有吃。

看現在的意思是，早飯也不打算吃了，霍行止氣不知道惜自己的。

再喊時，他便提高了聲音：“陸苒！”

陸苒這才停下步子，但仍保持著背對他的姿勢。

“過來！”

依言照做，在餐桌前坐下，霍行止把盤子裏的食和一碗湯羹推到陸苒的麵前。

“吃掉！”還是命令語氣。

陸苒間了，不管不顧的將食塞進裏，角塞得滿滿的，咀嚼都很困難，幾次都差點兒幹嘔出來，眼角也被出了生理的淚水。

“我吃完了，可以走了嗎？”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一般，特意的張開給霍行止看了下，確認裏的東西都已經咽了下去。

霍行止冷眼瞧著，薄微下來，抿了一條線，片刻後，點了下頭。

旁邊伺候的傭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格外的詭異。

椅子與地麵發出一聲刺耳的“刺啦聲響，得到他的回應後，陸苒便起從餐桌上離開。

“小苒……”

走出幾步後，霍行止的聲音在後響起。

“別跟我賭氣。”

陸苒無聲的笑了笑，他以為在跟他賭氣！

好吧，就當是在賭氣吧。

……

“小苒，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一整堂課下來，陸苒就一直在桌上趴著，神低沉的能擰出水來。

徐苗苗跟認識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這樣。

陸苒搖了搖頭，怏怏的從桌上直起來：“下課了是嗎？要換教室嗎？”

“沒有，下堂課還是這個教室。”

“哦。”接著又趴了回去。

“小苒，你真的沒事嗎？”徐苗苗打量著，怎麽看都覺得不像是沒事的一樣。

陸苒還是搖了搖頭。

關於霍行止和隋寧的事，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哪怕是一丁點的片段在腦海裏閃過，都會讓難的不行。

隻能強製的去放空自己。

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整天，下午從學校出來後，陸苒沒有直接回家，就沿著學校門前的那條路一直往前走，漫無目的的。

在天漸暗的時候，遇上一間酒吧。

站在門前，著五十的彩燈發呆，燈箱裏燈折在麵上。

麵部兩旁，一邊是多彩絢爛的，一邊是冰冷漠然，對比鮮明。

都說一醉解千愁，想試試。

進去後，陸苒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對酒水單的名字也很陌生，隻憑著第一覺隨便點了幾杯。

不多時，幾杯各異的酒水擺在麵前的桌子上。

隻有自己，也就不用顧忌其他人，便挨個的嚐了一口。

如，留下辛辣的刺激，這倒是讓得了些病態的趣味。

二樓橫欄後的男人，將陸苒的舉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