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指尖帶著藥膏上去。
郁驚畫的小瞬間繃了。
不疼,但實在。
尤其是謝與會慢慢打圈著,確保藥膏完全融化在新長出的。
更是一種蔓延到骨髓深般的麻意。
「好了。」
謝與收回手。
聽到他說好,郁驚畫繃的終於放鬆下來,了口氣,踩著拖鞋站起。
謝與重新洗了手,兩人才並肩走到樓下餐廳。
柳姨已經吃完飯回來了。
見到謝與和郁驚畫下來,將飯菜端上了桌。
謝與看了眼時間,「您去休息吧,碗筷我會放到洗碗機里的。」
柳姨也不和他客氣,「好,那家主和郁小姐慢慢吃。」
想了想,又看了眼謝與,「家主,能說個話嗎?」
謝與有些意外,起往旁邊走了幾步。
就看到,柳姨用一種格外不贊同的眼神看著他。
聲音放得很輕,「知道家主力氣大,但這也太過了。」
「您既然定了戒指,我也不怕多說幾句,夫人娶回家是要好好疼著的,沒有您這樣不管不顧的道理。」
「郁小姐子,不說,家主心裡也要有數。」
柳姨從謝降謝與小的時候就開始負責他們的飲食,說聲看著他們長大也不為過,平時子慈和從不手主家事務,但真要說起話來,也是有底氣的。
謝與先是一愣,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他低笑一聲,有些無奈。
「畫畫今天練手去了,就算鋪了墊摔摔打打的也會留痕,回來後我給按了一遍,所以手臂和上看著全是紅痕。」
「您想多了。」
柳姨面尷尬,「是我誤會家主了。」
謝與搖搖頭,神溫和,「您也是為我著想。」
他知道,柳姨是擔心他沒輕沒重,會弄丟了喜歡的人。
……
等到謝與走回來,郁驚畫抬眼看他,有些好奇。
但沒問。
反而是謝與主說了,「柳姨看到你上的痕跡,怕我不知輕重,弄疼你。」
小姑娘皮白,又容易留印子,即便淺淺一道紅痕都很明顯,更何況是一。
郁驚畫咬著一青菜,垂眼看了看自己。
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那我最近還是穿長袖吧。」
謝與:「畫畫長袖的睡好像就那幾件。」
郁驚畫抬眼,想說去買就好了。
便聽坐在對面的男人,屈指敲了敲桌面,神態從容。
「那就把我的襯衫給畫畫穿吧。」
「剛剛好。」
郁驚畫:「……啊?」
第80章 謝先生一直在誇。
郁驚畫慢吞吞坐直了,認真道,「謝先生,我只是有時候反應會慢一些,看著有點兒笨,但我不傻。」
謝與能讓E家設計師上門給送定製。
怎麼還會被幾件睡難倒?
而且,不是吸吮出來的艷麗紅痕。
其實明天早上起來就能褪個七七八八了。
謝與輕嘆一聲,眉眼低斂,像是十分委屈無辜的姿態。
「好吧。」
「我沒有畫畫想得周全。」
「不過,」謝與語調一轉,起眼睫直視著,「畫畫本來就不笨,很聰明很可。」
郁驚畫眨了眨眼。
突然想起了一點兒細節。
從一開始,謝先生就一直在誇。
誇聰明,誇漂亮,誇可。
就連父母,有時候被慢吞吞的反應氣到了,也會拍拍的腦袋,無意識說一句,畫畫,這麼笨,就留在家裡讓爸媽還有哥哥養你。
但謝先生沒說過笨。
最多,就是用縱容又無奈的語調,很溫的說一聲笨蛋。
是親昵,不是指責。
謝與在心中,是雲端之上高高在上的存在,他沉穩冷靜、運籌帷幄,只要在他邊,好像什麼都不用擔心。
但……雲端向傾斜靠攏。
抖落滿滿當當閃爍星子,每一顆,都刻上了誇獎的字眼。
於是,郁驚畫也在這一聲聲的誇獎中,慢慢亮了眼。
也開始覺得,自己很聰明了。
-
防的學習步正軌,郁驚畫每周去周湄那兒四天,也從最開始的踉踉蹌蹌,逐漸變了適應良好。
偶爾一次,還真能從周湄的桎梏下逃開——雖然,周湄放了海一樣的水。
五月底,訓練完出來時,郁驚畫很意外地在院子裡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
眉目溫文儒雅,笑起來時,更是帶了幾分親和。
「好久不見。」
郁驚畫下意識站好,乖巧喊人,「今先生,您怎麼來了?」
回頭看了一眼,「是來找周老師的嗎?還在房間裡,要不要我幫忙一下……」
今先生輕笑搖頭。
「我要回研究所了,想來和你打個招呼。」
啊?
和?
郁驚畫有些茫然,今先生找沈遐道別還算合理,為什麼特意來找呀?
今先生的目溫和,他走近了一些,但還是維持住了兩人之間足夠的距離,禮貌微笑,「你學得怎麼樣,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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