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個人畫展很重要的,我可不敢輕易打擾。」郁驚畫小聲嘟囔,「上次你突然生氣了,我都不知道為什麼。」
白緒言攥了手機,低聲道歉,「對不起,是我沒穩定住緒,不該讓你承我的不愉快。」
深褐的眼瞳如同蒙了層碎冰,只需要輕輕一擊,就能打破落雪。
無論在誰看來都是天之驕子、驕傲自信的白緒言,長睫輕,卻流出幾分難言的破碎。
「要不是朋友給我發了消息,我還不知道有人冒領《神》的畫。」
「那是給你的十八歲生日禮,怎麼能讓人。」
郁驚畫彎眸而笑,「還要謝謝你,幫我聯繫了T家……」
白緒言蹙眉,嘆氣道,「不是我聯繫的,我想打電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來發博了。」
郁驚畫啊了一聲,想了想,不是白緒言的話,那就只能是沈遐了。
畢竟們一起去的T家,沈遐又知道了的星河號。
至於謝與。
郁驚畫想都沒想過。
謝九爺那麼忙,哪兒會關注到網上的那點小事。
「那還是謝謝你呀,等你回國了,請你吃飯~」
「——等等,我這兒有電話進來了,下次再聊!」
白緒言張了張,最終只能低聲回道,「下次再聊。」
電話掛斷,他垂眸看著桌面照片上笑意明艷灼灼的,很沉的嘆了口氣。
又是那副純粹坦然到了極致的語氣。
就像那雙眼睛,永遠澄澈清,不會沾染半分男之。
看著他,眼裡卻永遠不會只有他。
白緒言曾經很喜歡看郁驚畫的眼睛,也畫過無數遍。
可等到喜歡上後,就再也沒畫過了。
每看一次,都是一種無聲又痛苦的折磨。
所以,他借著個人畫展的由頭,直接出了國。
不看就不想,不想就不會生念,也不會痛苦。
他切換到聊天界面,給朋友發去了謝。
朋友回了語音:「不用謝,我也是意外發現的。不過緒言,你這次出國是真的什麼消息都不看啊,郁驚畫家裡出事那會兒,我以為你肯定要回來的,沒想到你竟然穩得住……不喜歡了?」
白緒言心神一震,猛地扶住了前的欄桿。
他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急切追問,「你說什麼?家出了什麼事?」
-
京都。
郁驚畫看著跳出的來自謝與的電話,接起後乖乖喊了聲,「謝先生,您要回來了嗎?」
畢竟在看來,謝與不會關注網絡風波,這會兒給打電話,多半就是要通知一聲,什麼時候從遂市回來。
電話那頭的謝與一頓,原本想問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濃眉皺起,半闔眸中多了幾分很淺的心疼。
網絡暴力的傷害是兇猛又綿長的,小姑娘本就子,估計被嚇蒙了,甚至還可能躲在被子哭了好幾場。
剛接起電話,就噠噠的問他是不是要回去了。
還是個小朋友呢,遇到這種事,怎麼可能不慌,想他在邊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麼想著,謝與語調放緩,經過電流傳輸,呈現出了蠱又縱容的溫。
「很快就回去了,想我了嗎?」
郁驚畫吸了吸被空調冷風吹得有些發的鼻子。
這種問題,打工人還能有第二個答案嗎?當然不能!
於是,乖順又綿說道,「想謝先生了。」
聽到他的聲音又哭了?
謝與收攏指尖,說不出心中是什麼緒,只能低聲哄著,「我看到網上的事了,下次遇到這種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郁驚畫:「!」
怎麼連謝與都知道的星河號了,莫名有些恥。
連忙小聲解釋道,「謝先生,昨天是我和沈阿姨一起去的T家,要走的時候遇到了若桐,還有那副《神》,是白白送我的年禮。」
尾音低低落著,像是了委屈還要喵喵的小貓。
謝與低應,安道,「我知道,看到的第一時間就聯繫了T家,不用你自己證明。」
郁驚畫:哇!
原來T家的人是謝與聯繫的。
抿了抿,「謝先生……」
在謝與的等待中,小姑娘又吸了下鼻子,字正腔圓真心實意的謝道。
「您真是個好人!」
第28章 知道了,郁。
沈遐注意到網上不斷發酵的事端,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告訴了謝與。
當然也能理。
但是這麼好的機會,又何必手呢。
謝與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讓藺殷聯繫了T家那邊,避免郁驚畫的@落空。
謝氏的法務部也瞬間了起來,趕在梧桐樹下等人刪博前,及時保存了證據,隨時待命。
但謝與怎麼也沒想到。
郁驚畫沒和他抱怨網絡上的造謠污衊,也沒眼眶紅紅的找他求安。
而是——說他真是個好人。
謝與又氣又好笑,了眉心,無奈低嘆。
「你想好要怎麼理了嗎?」
「最開始的梧桐樹下,以及一些聞風而的營銷號,都符合了起訴造謠的標準,如果你有這個意向的話,謝氏的法務部隨時能夠調起來,進行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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