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為時三天的日夜兼程后,宋窈總算來到了邊營。
“吁。”收韁繩,了凍得快沒知覺的手,眼里出如釋重負的緒。
“總算是到了。”霜降也跟著松了口氣,晝夜不停地趕路讓一個習武之人都有些吃不消。
為了行方便,這一路來兩人特意扮男裝,如今也還是這副打扮。
宋窈速度慢下來,一想到等會兒就能看到容玠,角不自覺微微翹起:“走吧。”
兩人往邊營大門靠近,一路上看到不行匆匆的隊伍往里出來,氣氛著一凝重。
宋窈心里莫名有不太好的預。
們來到大門前,被人攔了下來,值守的士兵打量著這兩個看上去十分眼生的人,目著濃濃的警惕:“什麼人,邊防重地不得擅闖不知道嗎!”
霜降亮出令牌:“我奉長寧公主之命前來,有重要的事與容相大人相商。”
那士兵接過手確認了一下令牌的真假,仍沒有放松警惕:“那你來的不巧,我們家將軍不在。”
宋窈皺了皺眉:“那風止溟秋兩位大人呢?也不在?”
見能準確說出風止溟秋的名字,士兵眼里的懷疑稍稍褪去:“溟秋大人也不在,只有風止大人在帳中。”
宋窈松了口氣:“你把他出來,他見了我就知道了。”
士兵扭頭吩咐,很快有人前去報信。
心里惴惴不安,容玠不是才了傷麼?
這個時候他不在軍營里好好養傷,會去哪兒呢?
過了一會兒,風止風風火火地趕來,里還再三確認:“你確定是長寧公主派來的人?”
“回大人,那兩人是這樣說的。”
等他來到門口,看到馬背上的宋窈,頓時一驚:“夫……”
風止及時將到了邊的稱呼憋了回去,連忙上前幾步,神難掩震驚:“您……您怎麼來了?”
他設想過許多可能,興許盛京那邊出了什麼事,又或者宋窈有什麼吩咐,可萬萬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宋窈本人!
關鍵來之前也沒半點風聲啊!
宋窈看了看他,又笑問那士兵:“這位小兄弟,現在我能進了麼?”
士兵還傻乎乎地轉頭看風止,一板一眼地問:“大人,要不要放行?”
風止無言片刻,沒好氣道:“當然是要啊!”
他引著宋窈往里走,一邊解釋道:“特殊時期,下面的人難免要警惕些,夫人見諒。”
宋窈理解地笑了下:“無礙,他也是恪盡職守。”
“夫人怎麼突然來了,也沒提前打個招呼?”風止語氣凝重,“軍營這種地方到底太過危險,朝不保夕,夫人不該來的。”
“我聽說你家主子傷了,這不是實在坐不住麼?”宋窈見他一臉沉重,不由笑著打趣,“該不該來現在都已經來了,你不可能讓我回去吧?”
想起什麼,眉頭一皺,“對了,我方才聽那小哥說,容玠不在軍營里?他去哪兒了?”
風止神微滯
,心里一個咯噔:該來的還是來了。
見他神有異,宋窈心里一沉,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風止,他到底去哪兒了?”
風止將帶到容玠的營帳,本來也沒指能瞞下去,如今只能將事的經過和盤托出。
“主子三日前帶領三千人去襲北梁的糧倉,至今還沒回來。”
宋窈眼神變了變,后退幾步失神地喃喃:“才三千人,他上還帶著傷,你們就放任他去了?”
他苦惱地抿抿角:“夫人你也知道,主子下定決心要做的事,誰能攔得住他?更何況,這也的確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宋窈勉強平復下心緒:“派人去打聽了嗎?”
風止點點頭言又止:“已經派出去好幾批了,可是至今都還未有消息傳回來。”
這幾日他也急的上火,不只是他,軍營上下的氣氛都十分沉重。
“北梁那邊也沒有靜?”宋窈擰了擰眉,得到風止否定的答案,暫時松了口氣。
那邊沒有靜,說明容玠他們還沒有得手,暫時是安全的。
風止示意坐下,給倒了杯水:“夫人大老遠趕來想必也累壞了,您先坐下歇口氣,主子那邊我已經繼續讓人打聽,一有消息立馬告訴您。”
宋窈接過茶杯,蒸騰而起的熱氣模糊了的面孔,溫漸漸回升,按捺下心頭的焦躁不安。
如今也只有等這麼一個法子了。
告訴自己,容玠行事謹慎,極做沒有把握的事,他既然選擇這麼做就一定有把握能全而退。
“夫人要不要休息會兒?”霜降低聲詢問。
這一路來,們忙著趕路,極有休息的時間,混的作息加上風霜的摧殘,兩人臉都不好看。
人畢竟不是鐵打的,遲來的困倦來勢洶洶,宋窈點點頭。
“那屬下先告退。”風止很有眼退了出去。
出了營帳,愁容漸漸爬上臉頰,他眉心蹙。
怕宋窈擔心,他特意瞞,對于此次的計劃,主子自己都沒有太大把握,走之前甚至把如果他沒能回來的后續一切安排都代好,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他不敢告訴宋窈,說了也是徒添煩惱。
只能祈禱主子平安無事吧。
*
“將軍,我們已經在這里觀察了三天,什麼時候手?”
山坡后,熊虎狠狠啃了一口干糧,炯炯有神地著山下的糧倉。
這三天里,他們把把守士兵人數,換崗時間得一清二楚,然而還是太難了。
且不說糧倉重地,北梁派遣重兵把守,更難的是這里距離北梁駐扎之地很近,一旦糧倉出事,那邊能以最快的速度派援軍過來,到時候他們被前后包圍,翅難逃!
容玠眼里流淌著漆黑的暗影,他微瞇起眼,目一錯不錯盯著山腳下的建筑,薄抿:“天黑就手。”
熊虎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他將沒啃完的餅子往懷里一揣,眼神興,“我都能想象等燒了他們糧倉后,他們哭爹喊娘的畫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