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當真想好了?”
谷雨紅著眼不贊同道:“戰場刀劍無眼,您只前去多危險啊!”
宋窈拍了拍的肩膀示意放輕松:“我只是去軍營,又不是上戰場,再說了,霜降也陪我一起,放心吧。”
霜降角繃:“我會保護好夫人。”
谷雨了眼睛咕噥道:“要不是怕拖后,我也去了。”
宋窈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留在這里幫我照顧阿珩,我才能放心。”
谷雨抿著重重點頭:“奴婢知道,夫人放心!”眼里閃過一猶豫,“可夫人就這麼走了,那些大臣們恐怕會有異議……”
“這個我早有準備。”
宋窈角翹起打了個響指,屏風后,另一個“宋窈”走了出來,笑意盈盈。
“谷雨,你看我是誰?”
谷雨驚訝地睜圓了眼,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夫人?怎麼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夫人?”
那個“宋窈”摘掉臉上的人皮面,笑瞇瞇向宋窈:“夫人,您看我學的像嗎?”
不是盈星又是誰?
宋窈端詳著點點頭:“不錯。”
盈星的材跟差不離,乍一看連自己都看不出問題,更別說其他人了。
“我不在的時候,盈星會裝我的樣子待在這里替我應付外界的窺探。”宋窈從桌上拿起一封信遞給谷雨,鄭重代,“這封信,等我離開后給宋太傅,他知道該怎麼做。”
宋窈深知,要是直接和宋太傅說自己的想法,對方一定不會同意去冒險,只能來一出先斬后奏了。
沒辦法,不能明知容玠有危險,卻能不管不顧地待在這里樂。
……
宋窈喬裝打扮一番,猶豫片刻,來
到阿珩的臥房外,抬腳走進去。
著阿珩的睡,心中不由生出一愧疚:
自從這孩子出生,他們之間就聚離多,也沒好好陪伴過他。
宋窈的手輕輕了小家伙的臉蛋,不料對方突然睜開眼睛,眼里毫無睡意,愣了愣。
“你沒睡著?”
阿珩坐起來了眼睛:“娘親和谷雨姨姨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宋窈面容一怔:“那你……”
他眼里出點點亮,捂著笑:“我知道,娘親是想爹爹啦!娘親,怎麼比阿珩還黏人呀?”
面頰微燙,刮了刮他的鼻子沒好氣道:“長本事了,還敢打趣我了?”
他突然抱住,宋窈沉默下來,就聽他甕聲甕氣地說:“娘親放心去吧,阿珩已經長大了。”
他抬起漉漉的眼眸,眼尾輕輕一彎:“不過要早點回來,和爹爹一起,平安回來。”
他其實什麼都懂,也知道戰場是什麼地方。
上戰場殺敵,會流,會傷,也會……永遠地留在那個地方。
阿珩將臉埋在懷里,眼角悄悄下一滴淚來。
他不想爹爹也那樣。
宋窈心一震,半晌,輕輕了他的頭,低聲應道:“好。”
……
喬裝打扮一番,宋窈和霜降趁著夜出了宮門。
兩人選了腳程更快的
騎馬,一路朝著城門飛奔而去。
守門的士兵攔下二人:“什麼人?不知道這會兒不能出城麼?”
霜降抬手亮出令牌:“奉旨出城辦事,還是格方便。”
士兵定睛看了看,態度瞬間轉變,連忙開了城門放行:“您請。”
等出了城門,宋窈駐馬回韁,了眼被雪覆蓋的茫茫曠野:“現在出發,日夜兼程多久能到?”
霜降估算了一下:“大概三天。”有些不解,“反正咱們都出來了,夫人何必這麼急?”
“遲則生變。”
但愿容玠還沒有出事。
宋窈沉沉吐出一口氣,甩了甩馬鞭,眉眼一凌,“走!”
*
與此同時,邊關營帳。
“主子,三千人馬已經集結完畢。”
“知道了。”容玠穿上戰袍,取下墻上掛著的佩劍。
風止幾經掙扎,忍不住道:“要不還是屬下去吧,您的傷勢還未痊愈,軍醫說要仔細休養,不宜劇烈運。”
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看過來,濃的睫沉沉下:“你去?遇上了薛行野,你能應付得了?”
風止啞口無言,咬后槽牙:“可……可也不能讓您去冒險啊!”
“別人去就不是冒險?”容玠眉間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嗓音難得有幾分溫和,“我為主帥更應該先士卒,我和溟秋去,你心細,留在軍營里主持大局,如果我沒回來……”
“不會的!”風止紅了眼,盯著他一字一頓,“主子一定能夠平安回來!”
印象里,主子極說這種不確定的話,
這證明他心中其實也并無把握。
沒有把握,但不得不做。
容玠角微抬謔笑了一下:“你倒是比我還有信心。”
他收斂起笑意,神冷肅抬腳朝外走,“風止,別讓我失。”
風止垂下頭,拳頭握著:“風止遵命。”
……
容玠抬眼環視四周,士兵們排列整齊,神抖擻,一雙雙漆黑的眼睛散發著明亮炙熱的,崇敬地著他。
他的心口驀地一沉,生出幾分窒悶:“知道我們是去干什麼嗎?”
士兵們齊聲道:“知道!”
他角勾起冷笑,語氣嘲弄:“那你們知不知道,這一趟去了,可不一定能夠回來,若是有人怕的話,現在就站出來,我不會追究。”
三千個人,沒有一個站出來。
“將軍,我等不怕死!”有人高呼道。
“沒錯將軍,我們既然選擇上戰場,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眾人振臂高呼:“我們不怕死!”
容玠眼瞼微微,嗓音啞了啞:“好,這才是我大齊的好男兒!”他眉眼冷冽,上前幾步翻上馬,沉著聲道,“隨我一起出發!”
閉了閉眼,他補充了一句,“爭取活著過來!”
“是,將軍!”
溟秋拍了拍旁邊風止的肩膀,嘆了口氣:“別哭哭啼啼了,走了,自己保重。”
風止咬牙罵道:“你才哭哭啼啼!快點滾!”
溟秋走出幾步,聽到后傳來忍克制的聲音。
“活著回來,聽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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