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多虧你來得及時!不然我等恐怕命不保啊!”
“是啊是啊,沒想到太后竟然如此狠毒,想置我等于死地!”
岑史打量著容玠,眼里浮現一抹復雜,深深嘆了口氣:“容大人,過去是老夫誤會你了!你是個好人啊……”
容玠面微頓,眼神意味難明瞧了他一眼:“您可能是誤會了……”
岑史連連擺手:“哎,過去是有些誤會,現在已經解開了!”
“……”
容玠神微妙,默默將“我又不是來救你們的”給咽了回去。
他扯了扯角,客氣道:“幾位無事便好。”
放在以前,岑史恐怕背地里不了罵他虛偽做作笑里藏刀,如今卻只剩滿滿。
瞧瞧,逢人三分笑,多有禮貌一小伙子!
言歸正傳,岑史正了正:“太后和陛下……如今也不能陛下了,可國不能一日無君,邊關戰事又吃,正需有人出來主持大局,依容大人之見,該如何是好啊?”
容玠沉思須臾,若有所思笑了笑:“眼下不正有一個人選嗎?”
岑史一怔,正以為他要遂自薦,卻見他的視線看向旁邊,宋窈有些訝異地睜大了眼:“看我干什麼?”
容玠輕輕勾,語氣漫不經心:“真相大白,那麼貍貓換太子的兩位主人公,也該各歸其位。公主乃皇室唯一繼承人,暫理朝政不是名正言順麼?”
宋窈眸微。
岑史瞪大了眼,幾位大臣面面相覷:“可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容玠懶懶打斷幾人:“那就之后再說,先把眼前的困境渡過了。待明日早朝再詳談此事,幾位大人這一日下來也累的夠嗆,先回去休息吧。”
岑史一把老骨頭,一天下來也確實折騰的夠嗆,于是沒有異議。
一行人相繼離去,殿重新恢復了安靜,只有宮太監時不時進來清理著地上的狼藉。
宋窈靜立須臾,主抬腳朝容玠走近:“二郎什麼時候回來的?”
抬起晶瑩剔的眼眸,靜靜著他。
容玠垂眼看:“今日剛到。”
反應過來,他恐怕是回來還沒來得及歇息就又馬不停蹄進了宮。
宋窈打量他片刻,發覺他的神有些憔悴,必定是長期晝夜顛倒舟車勞頓才導致的,心下。
低頭解下手帕,仰起頭,溫細致去容玠臉上的跡,期間他一直僵著子任由作。
撞容玠深邃的眼底,宋窈角略彎:“這些日子,一定吃了不苦吧?瞧你整個人都瘦了……”
話說到一半忽然一僵,整個人被卷一個冰冷的懷抱。
容玠克制再三,還是沒忍住心里瘋狂滋長的獨占。
見到的第一眼他就想這樣做,可時機不對。
等解決完一堆麻煩后,他看到臉上的表,又擔心剛瞧見自己殺人,會不會心生恐懼,于是生生按捺下心頭涌的戾氣,收斂起爪牙。
可自己撞了上來。
不但用那種溫的眼神看他,還耐心給他掉臉上的。
于是容玠再也難以抑制。
耳邊響起宋窈冷靜的聲音:“你先放開我。”
五臟六腑好似有一團火在灼燒,容玠額角青筋攢,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松開了。
宋窈突然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將他往下一拽,趁他愣怔之際,踮起腳在他上親了一下。
仰著頭,眉眼彎彎盯著他看,語氣認真地輕聲道:“二郎,我很想你。”
容玠眼底翻涌過墨,以更重的力道近乎兇狠地吻了回去。
宋窈睜大了眼,驚呼湮沒在齒間,有些后悔招惹了他。
——
回府后,經過一番復盤梳理,容玠對近來發生的事也有了一定了解。
他沉思片刻看向宋窈:“明日早朝,你也隨我一道去。”
神微訝:“我也去?”
他角微彎,不答反問:“你想登上那權力之巔麼?”
這樣直白的開門見山,令宋窈猝不及防,沒有立即答話,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實話,我之前并沒有這麼大的野心。可當我看到這江山風雨飄搖,無數人無辜喪命,逐漸產生了搖。”
眼里忽然有些茫然,“我以為的學醫,其實能救下的人十分有限。這個王朝病膏肓,行醫救不了千千萬萬人。”
想救更多人,只有把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里。
宋窈眼里閃過一抹堅定:“我想試試。”
容玠眼里帶了一笑意:“一切給我。”
他說的那般輕松,好似世間萬都不放在眼里,宋窈也不由松了松繃的心弦。
“對了,宋太傅
還在詔獄里,他老人家這些日子可吃了不苦頭!”想到什麼,眉頭皺了皺。
容玠角微抬:“放心,我已經讓風止去把人領出來送回府了。”
*
次日早朝。
昨夜消息靈通的人就已經聽到了一些風聲,可當親眼看到宋窈出現在朝堂之上時,還是不免驚了驚。
更別說,那以往坐著皇帝的龍椅,今日空無一人。
然而容玠就在旁邊站著,也沒誰敢提出異議。
畢竟一向看重規矩的岑史都沒說什麼。
岑史看了眼容玠,率先站出來:“相信諸位一定很好奇昨日在宮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今日本就為大家一一解。”
接下來的時間,殿充斥著紛不絕的議論聲。
岑史捻了捻胡須,慢騰騰掃了一眼眾人:“事的經過就是這樣,太后買通太醫謀害寧妃娘娘,調換皇嗣把持朝政,實乃罪惡不赦!絕不能輕饒!不過……”
他話音一轉,朝著宋窈深深鞠了一躬:“如今要的是公主須盡快認祖歸宗,以安人心。”
宋窈神平靜了這一禮。
容玠突然一袍,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行了跪禮,黑亮如珠的眼眸深深看了眼宋窈:“臣,恭迎公主還朝。”
宋窈面怔,只覺得容玠的眼神過分炙熱,一時竟有些不敢看他,心如麻。
之前可沒跟說還有這一遭啊!
其他大臣們面面相覷,又看了眼容玠,心知木已舟,紛紛跪下來,齊聲道:“臣等恭迎公主還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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