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宋窈語氣平靜,像陳述一個事實,一字一句在他心頭,“無論你再怎麼努力,你這輩子都比不上容玠,連他一手指頭都不如。”
楊欽目眥裂,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我比不上他?你拿我跟一個作弊的人相提并論?如今容玠已經敗名裂,本不配和我比較!”
“是嗎?”宋窈神未變,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可你觀察容玠那麼久,連他擅長的是草書,而并非楷書都不知道。”
楊欽眼神一變,像聽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不可能!”
他曾經為了模仿容玠的字下了多功夫,沒人比他更清楚。
這也是他為之得意又深惡痛絕的一點。
他一方面看不上容玠,背地里又練習他的字,不知道花費了多的力,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并不輸給他。
可能是他在這方面確實有天賦,他和容玠的字已經達到能夠以假真的程度。
但楊欽從未在外人面前暴這一點,對他來說,模仿容玠是一種恥辱,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這件事被第三個人知道。
然而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特長竟能為扳倒容玠的重要武。
如何才能讓容玠敗名裂呢?
自然是搶走他最得意的東西,前十幾年,他一直活在容玠的影里,明明都是在一個的書院讀書,容玠考中了秀才,而他卻名落孫山。
容玠自小就被譽為神,他也無數次被眾人拿來和容玠做比較。
如果容玠能夠跌下神壇呢?
楊欽主找上了金銘軒,如果最討厭容玠的人他排第二,那麼排第一的無疑是金銘軒。
如果能看到容玠敗名裂,這位小爺絕對樂見其。
兩人幾乎一拍即合,楊欽負責模仿容玠的字跡做了一張小抄,而金銘軒則在和容玠起爭執的時候趁機把小抄塞在容玠上。
事到現在進展到格外順利。
金銘軒特別滿意,為此還給了他一筆銀子。
楊欽聽了宋窈的話,下意識便覺得不可能。
他模仿容玠的字跡足足有好幾年,沒人比他更清楚容玠擅長什麼字,然而宋窈將那兩本書冊擺在他眼前,楊欽卻不得不相信了。
難怪宋窈說他是個偽劣品,他自認對容玠了如指掌,殊不知從未看過他。
不過那又如何呢?
楊欽突然笑了起來,眼神著瘋狂:“事已定局,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容玠作弊,這個污名會伴隨他一生,他甚至連秋闈都參加不了,這輩子都別想翻!”
宋窈凝視著他,冷不丁笑了下:“沒關系,這不是還有你嗎?我押你去府,把事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總能還他一個清白。”
楊欽半是荒謬半是嘲諷地看著:“你覺得我會主認罪替容玠沉冤昭雪?”他眼里迸發出強烈的恨意,語調沉,“我不得他這輩子都陷進泥潭里人人唾棄,一輩子都爬不起來才好!”
他想到什麼,忽地看了眼宋窈,神
意味不明,“不過,你若是肯跪下來求我,態度誠懇恭敬些,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
當然只是考慮,他可沒說會答應。
他討厭容玠不假,可也十分痛恨曾幾次讓他吃癟的宋窈,要是宋窈跪下來求他,那畫面必定會相當好看。
守在門外的龍二眼皮子一跳,默默替楊欽了把汗。
這位兄弟有幾條命啊,敢讓宋窈跪下來求他?
他怕是沒見識過那人折磨人的手段!
宋窈輕輕扯:“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
楊欽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你敢讓我死嗎?”
他打定了主意宋窈不敢,小打小鬧還說得過去,真鬧出了人命,宋窈也得給自己抵命。
更何況還是個人,再如何虛張聲勢,心里肯定也是怕的。
宋窈抬眼,嗓音輕:“我怎麼會讓你死呢?”
楊欽角剛要得意地揚起,就聽不疾不徐地補充道,“我只會讓你生不如死罷了。”
宋窈剛說完驀地了,迅速上前鉗制住他的下,往他里塞了什麼東西,楊欽猝不及防,反應過來時已經咽了下去,他還想吐出來,然而那東西已經下肚,很快就溶化了。
他倏然瞪大了眼,眼神驚疑不定看向宋窈,厲聲質問:“你喂我吃了什麼?!”
微微苦的滋味還停留在舌尖,楊欽看著角氣定神閑的笑,不知為何,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
宋窈彎起角:“自然是能讓你乖乖聽話的毒藥咯,難不你以為是糖?”
楊欽心里一慌,面上卻依舊維持著鎮定:“你這樣是犯法的!”
宋·法外狂徒·窈滿不在意笑了一下:“怕什麼?我又不會讓你死,只是過程可能,稍微痛苦一點而已。”看著楊欽變幻莫測的臉,溫馨提示,“哦對了,我下的毒大夫也看不出來蹊蹺,更沒有解藥。”
微微冷笑:“接下來,就讓我看看你的骨頭有多吧。”
楊欽一開始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宋窈是在誆他,直到腹中一劇烈的絞痛襲來,他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額角瞬間冒出冷汗!
仿佛有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骨頭,那滋味絕非常人能忍。
為了防止他出聲,宋窈還特意給他也堵上了。
疼痛來勢洶洶,楊欽額角青筋暴起,五扭曲,下意識想滿地打滾,然而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不了。
龍二聽見里面痛苦的悶哼,重重了手臂上的皮疙瘩,又想起了被宋窈支配的恐懼。
那毒藥即便是他這樣的漢都招架不住,更別說楊欽一個小白臉。
這人是真下得去手!
龍二愈發堅定了不能招惹宋窈的念頭。
果不其然,在這樣的折磨下,楊欽還真沒能堅持多久,他眼球爬滿紅,半是驚恐半是懇求地著宋窈。
宋窈打量著他,饒有興致一笑:“如何,現在還要讓我跪下來求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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