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隨戎黎進了院子。

戎關關聽到聲音回頭瞅瞅，看見是徐檀兮，高興得在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笑得見牙不見眼：“徐姐姐。”

徐檀兮忙說：“快坐好，別摔著了。”

“哦。”

戎黎關上院門，進屋去倒了杯水給徐檀兮：“在這等一下，我上去拿電腦。”

“好。”

戎黎上樓去了，徐檀兮捧著杯子坐到堂屋的沙發上，用手了杯底，水是溫的。

電視機開著，畫片播完了，在放片尾曲。

戎關關兩手抱著一黃瓜，一邊跟著電視唱，一邊啃得嘎嘣響，腮幫子鼓著，像只嚼食的倉鼠。

徐檀兮問他：“關關，你沒吃晚飯嗎？”

戎關關啃了一口黃瓜：“吃了，吃了好多。”他用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圈，表示他吃了非常多，“我太胖了，吃飽了還想吃東西，哥哥就給了我一黃瓜。”

徐檀兮了他圓滾滾的肚子：“誰說你胖了。”

戎關關突然很悲傷，也很氣憤：“兒園的小朋友給我取外號，我胖墩。”

徐檀兮忍俊不。

戎關關雖然是個胖墩，但他是一個靈活的胖墩，他麻溜地跳下椅子，坐到徐檀兮旁邊，拉拉的袖子，示意湊近一點。

“徐姐姐。”他悄咪咪地喊。

徐檀兮附耳湊過去：“嗯？”

小胖墩地問：“你和哥哥是不是好上了？”

小胖墩的詞匯量不是一般的大。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我聽大人們說的。”戎關關的學習和模仿能力都非常強，他還會舉一反三，“他們說大黃和飛飛好上了，很快就要下一窩狗崽了，徐姐姐，你以后和哥哥也會生一窩小娃娃嗎？”

大黃和飛飛是村里的兩條狗子，一公一母。

徐檀兮被他一個小團子問得面紅耳赤了。

這時，戎黎提著電腦下來了，看了看坐在徐檀兮左手邊的那一坨墩墩：“戎關關，離電視機遠點。”

“哦。”

戎胖墩麻利地坐回去了。

戎黎把電腦擱徐檀兮座位旁邊：“你很熱？”

愣愣的：“啊？”

“你臉很紅。”

不回話，把杯子里的水喝了。

戎黎往裝電腦的袋子里扔了一個黑的u盤：“電腦里的東西我另外用u盤備份了，如果丟了什麼資料，你再重新拷一份。”

“嗯，好。”徐檀兮禮貌地道謝，“謝謝。”

戎關關坐不好好坐，翹著椅子搖啊搖的，戎黎把椅子給他摁好：“不用，又不是白修的。”

他不是收了的枕頭嗎，也算拿了報酬。

徐檀兮把水喝完，將杯子放到一邊，斟酌再三，問道：“枕頭你用了嗎？”

“嗯。”

“有作用嗎？”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亮屏，戎黎彎腰去拿。

距離陡然拉近，徐檀兮睫了一下，子僵著不，本就紅著的臉又熱了幾分。

的擺蓋住了半個手機，戎黎出去的手繞了個彎，拿起喝過的杯子，撥開擺，撿起手機，再放下杯子，從頭到尾沒到一下，他說：“沒作用，我這是老病，沒得治。”

徐檀兮端放在膝蓋上的手稍稍握了握，掌心有些許汗，不自然地理了理耳邊的發：“我再問問我之前的同事，看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戎黎拎起的電腦：

“走吧，送你。”

戎關關在徐檀兮起的時候，送上了一個甜的“姨母笑”，揮揮胖手：“拜拜，徐姐姐。”

翌日，寒流南下，云布。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街上已經有不人穿上棉襖了，馬路兩邊的綠化植也被冷風摧殘得懨懨倒。

房東太太的兒這幾日忙，把兩個孩子都留在了娘家，徐檀兮特地早點打了烊，回去幫襯著做飯。走的時候，戎黎還沒收工。

花橋街的街頭相鄰徐家崗，一條巷子通過去，往里走就是竹巒戎村，徐家崗不大，十幾戶人家左右坐落，隔幾戶便有一個塘子，塘里的水很干凈，有幾位婦人在塘邊洗菜。

祥云鎮的氣候適合種植花卉果樹，家家院子里都有幾棵，打門前路過時，淡淡香味沁人心脾。

徐檀兮走在小巷的石板路上，遠遠聽見有人說話。

“你說什麼？”

問話的是徐家崗一位正在門口摘菜的婦人，前面站著個蓬頭垢面的人，人小腹隆起，是個孕婦。人咿咿呀呀地說了一通，說的不是普通話，也不是本地方言，被問路的婦人本聽不懂。

人把手里的紙攤開給看。

“畫的什麼呀這是？車子？”

這個人徐檀兮見過，昨日的婆婆用繩子牽著來店里買糖，銀娥嬸說不會說這邊的語言，也不會寫字。

一邊比劃一邊焦急地說著的母語。

這時，在池塘里洗籃子的婦人大聲喊了一句：“宋老三！”

人拔就跑，可沒跑多遠，就被人拽住了，是個胖乎乎的人：“宋老三，你媳婦在這！”

這媳婦一跑，討媳婦的錢也就打水漂了。

人發了瘋似的推搡，把那個拽著的胖婦人抓得嗷嗷，趁機掙，然后拼了命地跑。

的肚子已經不小了，最也有五六個月。沒跑多遠，又有一只手從后面抓住了，回頭。

抓著袖的那人拍了拍的手：“可以給我看一下？”

徐檀兮指了指攥在手里的紙。

人回頭看了一眼，“夫家”的人已經快追來了，掙扎猶豫了片刻，把紙攤開，上面畫了一輛車。

徐檀兮問：“你是想問車站嗎？”放慢語速，“車站？”

人反應了幾秒，用力點頭。

徐檀兮明白了，指著前面的街道，邊用手比劃著，邊說：“往前走，左拐，再往前走，再右拐。”

人聽不太懂，焦急地抓著徐檀兮的手。

徐檀兮就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子，畫了一張簡易的地圖在石板路上，標明車站的大概位置：“明白了嗎？”

點頭：“呃呃！”

那些追的人越來越近了，徐檀兮把上所有現金都給了，將往前輕輕推了一下：“走吧，跑快一點，不要被抓住了。”

整日被關在房間里的人連謝謝都沒有學會，只是熱淚盈眶地對徐檀兮鞠了個躬，然后毫不猶豫地轉奔跑。

徐檀兮用帕子掉石板路上的地圖。

沒一會兒，人“夫家”的人就來了，一共六位，男男都有。

“喂！”打頭的男人是宋老三，他是人的“丈夫”，應該不止四十歲，只有一只完好的眼睛，他氣勢洶洶地沖過來，質問徐檀兮，“你剛剛跟我老婆說了什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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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你臉很紅？”

戎黎：“杳杳，你很敏。”

徐檀兮：“……”

顧總：“狗子，你思想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