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以後,薑婉的心就一直不太好。
想著也沒事做,於是就去了律所加班,打算先把下周的任務完一部分。
周末的律所裏有加班的人,但是不多。
薑婉從下午一直忙到了晚上,其實也沒那麽多事,隻不過不願意讓自己閑下來。
從小到大,放學第一件事永遠是寫作業,有時候會故意寫的很慢,因為擔心寫完以後沒有事做。
其實談不上喜歡律所的工作,隻是把工作當習慣。
習慣一旦被打破,對來說是件很煎熬的事。
所以陸懷啟每次拿不讓上班來威脅,都很害怕。
正想著,的手機突然彈出了來電提示。
看見備注以後,薑婉突然覺得心一陣晴朗,但並沒有馬上接通,而是等鈴聲快結束的時候才接了電話。
“在哪兒?”
聽見悉的聲線以後,薑婉著心跳,語氣淡淡地說道:“在律所。”
陸懷啟笑了一聲,“你他媽的天比省長都忙。”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薑婉問道。
“剛才。”陸懷啟說道:“周連那個傻要訂婚了。”
薑婉的手一個不穩,手機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趕忙撿起,問道:“訂婚?這麽……這麽突然?什麽時候?”
陸懷啟的那幾個朋友,人均三十歲,除了徐家兄弟,都是不結婚不,三天兩頭約網紅玩明星,這會兒突然說周連要訂婚,薑婉實在覺得震驚。
“月底。”陸懷啟道。
“啊?”
“啊什麽啊?到時候跟我一起去。”
薑婉一口回絕道:“不行。”
周家是豪門,訂婚這種場合去的人必然不。
先不提周連會不會邀請,就算去,薑婉可以自己去,絕對不能和陸懷啟一起去。
“平時問你個話磨磨唧唧半天憋不出半個字,你他媽拒絕起來倒是幹脆。”
“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陸懷啟問。
沉默了一會兒,薑婉道:“說不清。”
說完,不等陸懷啟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
落月酒吧
包廂裏,穿著西瓜紅襯衫的男人領口大敞著,坐在沙發上,一手摟著一個。
左邊的人手裏拿著個酒杯給他喂酒,右邊的人在給他肩。
而在沙發一旁的茶幾前,三個男人正圍在一起打撲克牌。
陸懷啟剛從外邊打完電話走了進來,他看著沙發上穿著紅襯衫的周連說道:“能不能收一收你這副樣子?”
周連鬆開了兩個,怪氣地說道:“喲喲,大種自己從良了,還見不得別人瀟灑。”
“純傻。”陸懷啟鄙夷地看著他,“魏琳跟你結婚有沒有向你家要神損失費?”
“那倒沒有。”周連喝了口酒,語氣哀怨地說道:“我他媽被婚了,你們過來安安我,一個跟人打電話,剩下三個一進門就他媽的在那兒打牌,你們有沒有心?”
打牌的三人聞言,齊刷刷地扭頭。
韓澈一臉嫌棄,“民政局辦個手續的事,回頭各玩各的就行了,你矯不矯?”
陳雲廷幸災樂禍道:“可惜你沒兒子,我家老爺子去年還催結婚,現在不管我,天天帶孫子。”
張輕鴻則是吹了聲口哨,笑得一臉燦爛。
“連哥,我家老頭兒在病床上躺著,從來沒催過結婚,也沒跟誰家訂過什麽婚。唉,我是真羨慕你啊連哥,太幸運了,靠,我他媽哭了。”
周連聞言,氣得灌了一大口酒,罵道:“黑社會裝什麽孫子。”
“連哥,你可別說,老張家往上查三代都清清白白。”
周連道:“張景梟天天去哪兒都是一群帶槍保鏢,不是黑社會是什麽?我都懷疑他投那些電影電視劇是為了給他的黑產業洗錢。”
“周家不進影視圈就開始誣告造謠我大哥,能不能別這麽小心眼?”
“京市暴發戶就別說話了,也就是現在經濟不景氣,才有煤老板上桌的份兒。”
張輕鴻歎了口氣,“唉,你說得對,連哥,老頭不給我和我哥找個門當戶對的訂婚是因為不想嗎?那是因為老張家是暴發戶,不進你們世家的圈子,沒人願意聯姻,我們煤老板不配吃飯……哭了……”
“狗東西!”周連咬牙罵道。
張輕鴻笑了兩聲,招呼道:“韓哥,雲廷咱們繼續。”
“我他媽的都被婚了,你們……”
陸懷啟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能被婚,那還不是因為你慫。”
周連咬牙看著他,“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遲早你也有這一天。”
陸懷啟嗤笑一聲,“等著看老子笑話?下輩子吧。”
周連看他一副自信的模樣,疑道:“怎麽?你還真不打算和姚然結婚啊?姚然雖然心眼子壞了點,對你可是夠了啊,人家為了你還專門跑國外學了六年的歌劇呢,這分,嘖嘖~”
陸懷啟不以為意道:“學歌劇跟老子有什麽關係?”
“有什麽關係你自己不清楚?”周連反問道。
“我媽是歌劇演員,老子就非得喜歡歌劇?”
“電視劇裏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姚然跑國外學了整整六年,這都不能你?”
陸懷啟道:“我是聽不懂一點,陸振國喜歡,拿那東西去哄哄陸振國還行。”
“那可不行,萬一你小媽了。”
“那他媽的剛好。”陸懷啟無所謂道,“反正都是聯姻,陸振國娶了也一樣。”
周連目瞪口呆,“牛,陸哥,這心。”說完,他又問:“你打算讓小婉一起去,小婉能願意?”
陸懷啟想起來剛才薑婉掛他電話,臉瞬間臭了下來。
周連一看,樂了起來,嘲笑道:“也對,你有未婚妻,小婉估計跟姓張的一起都不會願意跟你一起去。”
陸懷啟黑著臉說道:“把姚然、張輕鴻從你們賓客名單裏劃了。”
一旁鬥地主的張輕鴻突然出聲了,“憑什麽不讓我去?我送禮了,對K!”
陸懷啟沒理他,而是看著周連,威脅道:“你訂婚那天要是敢把姚然過去,老子就把你家稅那點事抖給國稅局。”
“陸懷啟,你他媽當個人吧,我周家三代經商,代代良民,從來不幹違法紀的事。”說到這裏,周連突然問道:“劉誌平是不是你讓人舉報的?”
陸懷啟道:“他自己幹的事兜不住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這話你自己信不信?”周連一臉懷疑,“你把趙剛搞上去是不是為了重啟那個案子?”
陸懷啟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你他媽的別說話,趙剛是市人常選舉的,他上任以後幹什麽事,查什麽案子,跟我陸懷啟有什麽關係?”
說完,他拎著車鑰匙打算離開。
周連知道他要去找薑婉,鬱悶地灌了口酒,“真不了你這副種樣,為了個人,你現在比徐秦桑還膈應人。”
“徐秦桑也就那點眼了。”
“是是是,誰都沒你那個好。”周連又灌了一大口酒。
“走了,你自己慢慢喝。”陸懷啟懶得再搭理周連,撂下一句話,轉走了。
周連罵道:“陸懷啟,你現在這副臉讓我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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