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的臉很胖，笑起來的時候見牙不見眼，再加上看謝檸的那種不加掩飾的赤的眼神，就顯得特別的猥瑣油膩。

謝檸站在那裏不，旁邊還有人拱火：“王總，人家姑娘好像不願意啊。”

王巖聳肩一笑，斜睨說話那人一眼：“對要有耐心，知道嗎？”

“是是是，王總說得是。”

今天是王巖第一次見謝檸，他承認他見到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

不為別的，實在太漂亮了。

上午那濃豔的妝容一點都不會讓顯得俗氣，而是一種非常張揚的。而現在，臉上的妝容已經全都洗掉了，出了原山原水的致五，有種純勁兒，王巖哈喇子幾乎就要流出來。

王巖最喜歡的，就是打破這種“純”。看著們在他手中墮落、淪陷，那種覺實在太爽。

這種人胚子，陸廷言竟然還不珍惜，真是暴殄天啊。

謝檸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高臺之上的刑者，被這些不懷好意的目年來來回回地碾。

屈辱漫了上來。

閉了閉眼，著腔那燥氣，平聲靜氣地道：“王總，這不合適。”

旁邊的人給王巖點了煙，王巖接了過去，朝著謝檸吐了個煙圈：“小謝啊，我是覺得你一個姑娘不容易，所以才想幫你。要是旁人，我可是連理都不理的，你可別辜負了我的一片好心啊！”

謝檸抓著包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指節泛白。

今天本來就不太舒服，現在看著王巖這副做派，是真的有些想吐。

來之前就已經想過了可能會麵對的各種況，但是王巖如此的明目張膽還是有些出乎的意料。

不相信王巖不知道和陸廷言的關係。唯一的解釋就是，王巖覺得無所謂。

他知道陸廷言不待見，認為即便他對做了什麽，陸廷言也懶得搭理。

於是謝檸知道，即便搬出陸廷言來也是沒用的，可能還會得到更大的辱。

謝檸一時間冒出一個念頭，想直接掀了撂挑子走人，什麽合作、什麽機會，都不要了，大不了這份工作也不要了。

但是不行。要糊口，還指著這份工作買房子。也不能不管項目組的其它同事，不是那麽沒有責任的人。

更不想向陸廷言認輸。

還想再拚一把。

但是不能按照王巖的意思來，否則依照王巖的猥瑣相，一定會變本加厲。現在敢讓坐他上，一會兒就敢讓和他躺床上。

包廂的氣氛有些凝滯，王巖的耐也快沒了。

旁邊有個慣會察言觀的人出聲道：“王總，小姑娘臉皮都薄，咱這兒這麽多人，小姑娘怎麽好意思和您親近？不如先給您敬幾杯酒，等沒人了，你讓坐您哪兒都行。”

這話一出，其他人全都哄笑起來。

與其說這人是在給謝檸解圍，不如說是在給王巖鋪臺階。畢竟這麽僵持下去，王巖臉上也不好看。

王巖一看謝檸就知道是那勁勁兒的人，所以也就順著臺階下來了，笑嗬嗬地道：“說的是，唉，還是我喝多了，沒考慮那麽多。小謝，我敬你一杯，算是給你賠個不是了！”

王巖都鬆了口，謝檸自然也不能再繼續僵著，也出一抹笑來：“王總，還是我敬您。“

沒接王巖遞過來的酒，而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別，別。”王巖按住了謝檸倒酒的手，“這個紅酒啊，你得坐我上喝。”

謝檸撥開王巖的手，將紅酒瓶放下，笑容不變：“那還有什麽酒？”

王巖著胳膊拿過一瓶還沒開封的年份酒，直接打開，“咚”地一聲敲到了謝檸跟前：“小謝，你把這瓶酒喝完，我明天就把你的策劃案遞上去！”

飯桌上的其他人不瞪眼。好家夥，這是一瓶五十三度的白酒，足足有一斤，讓一個小姑娘喝完？

在場的男人們怕是都沒一個能喝完的。

他們看向謝檸，都覺得不如坐王巖上喝紅酒。畢竟這一斤白酒是看著，就夠唬人了。

謝檸盯著那瓶酒看了幾秒，又看向王巖：“王總說話算話？”

王巖敲了敲桌子，懶洋洋地道：“你問問在場的老總們，我王巖酒桌上從不說假話。”

在場之人紛紛附和。

謝檸知道，王巖已經退了一步。要是連這個要求也拒絕的話，這次的合作就真的一點兒希都沒有了。

於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好。”

住酒瓶，深吸一口氣，然後直接仰頭，對瓶吹。

“好！”王巖大一聲。

喝得不快，有幾縷順著的角流了下來。白酒太過辛辣，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撐著桌子的那隻手用力摳著桌沿，止住的搖晃。淚水都被辣了出來，順著的眼角落。

沒停，甚至都沒有停下來口氣，喝出了一種豁出命的姿態。

“嗨呀，小謝可真是了不得啊！”王巖掌大笑。

一大酒水忽然嗆了管，謝檸猛然咳嗽了起來。整個口腔連帶著嚨、腔都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刺痛無比。濃烈的酒氣味幾乎要麻痹的神智和五。

握著酒瓶的那隻手依然沒有鬆開，脊背弓下，明顯的脊骨將單薄的襯撐出明顯的痕跡，小臂到手背泛出明顯的青筋。

“唉，小謝，你說說你這是何必呢。”王巖抬手拍著謝檸的背，將往自己懷裏拽。

謝檸大口大口呼吸，然而吸進去的空氣像是化為了鋒利的刀刃，幾乎要將整個人割裂。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驚了。他們見過拚的，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

也有幾人是從基層花了幾十年時間一步步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謝檸的樣子讓他們不由得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時間，有些於心不忍，別過頭不再看謝檸。

謝檸推開王巖，繼續喝剩下的半瓶。的嚨已經被辣得沒了知覺，隻是機械地在做吞咽的作，完全靠一口氣撐著。

酒瓶空了，謝檸“咚”的一聲將酒瓶拍在了桌上，子劇烈晃了晃。

頭暈目眩，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了。

但還是轉向王巖的方向，瓶口朝下舉起那個酒瓶，裏邊再無一滴酒水流出。

“我喝完了。”的聲音啞得不樣子，一字一頓說得極慢。

不知王巖是被那種不要命的姿態驚到了，還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會做到，一時間竟也忘了出聲。

謝檸抬手一甩，酒瓶在牆上摔得稀碎。另一隻手扯出包裏的文件夾甩進了王巖懷裏，緩慢又道：“裏邊是，策劃案。王總，別耍我，你沒我豁得出去。”

說罷，再也不管包廂裏邊那些複雜的眼神，扶著牆壁慢慢走了出去。

世界在眼中都是顛倒的。一步步，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要不是扶著牆，早不知道摔什麽樣子了。

夏日的夜風也是暖的，烘在滾燙的上，讓難極了。

跌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慢慢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卻怎麽都看不清屏幕。使勁兒了眼，屏幕在眼中依然隻是一個又一個的圈。

胡在屏幕上點著，也顧不得是誰了，隻想著將電話打出去。

良久，才聽到一個冰冷而漠然的聲音：“什麽事？”

謝檸真是想笑。即便醉了這樣，即便的五都離家出走了，還是一下子就能聽出陸廷言的聲音來。

閉著眼睛，從腔中費力出幾個字：“來金豪酒店接一下我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