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芙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清晨。
那桃子酒後勁大,又是第一次沾酒,直接睡了兩天兩夜。
薑芙剛起,白杏就掀開門簾進來。
“姑娘,您可醒了。”
薑芙這一睡可把白杏給嚇壞了,生怕自家姑娘有個好歹,今天再不醒,白杏就要去求蕭荊給找大夫了。
“......水。”
薑芙的嗓子又幹又啞,白杏連忙給倒了盞水,喂著喝完。
薑芙極了,湊著的手幾口就喝完。
“您慢著點,還有呢。”
薑芙一連喝了三杯,嗓子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白杏遞給帕子,抬手抹了抹,卻不想那剛到就火辣辣的疼。
“嘶!”
“姑娘怎麽了?”
薑芙醉酒這兩天,白杏本就擔心,現在有一點不舒服,白杏都慌不安。
“把鏡子給我。”
隻見銅鏡中的小姑娘麵容憨,因為剛睡醒,眼中還有些迷糊,兩頰飛,杏眼桃腮分外,最惹人憐的是那張櫻桃檀口,不點而朱,微微嘟著清純又不失魅。
薑芙捧著鏡子照了半天,秀眉微微蹙著,問白杏,“你有沒有覺得,我腫了?”
其實白杏早就發現了。
前日從蕭荊懷中將薑芙接過來,回了二房的院子,給梳洗換了輕便的服,就發現紅得不樣子。
白杏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隻是不敢想。
比起懷疑不近的蕭荊,還不如懷疑是薑芙磕到了。
“有,我......”
“不會是那果酒的緣故吧,我看書上有過對酒過敏的病例,難道我也是過敏了?”
白杏還沒說完,薑芙就自言自語說出了的猜測。
“可......可能是吧。”白杏也想不通。
不過薑芙也不糾結,放下鏡子,讓白杏給穿。
隻是在寢褪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
“對了,那天我是怎麽回來的?”
白杏手一頓,“姑娘您不記得啦?”
薑芙斷片嚴重,腦中混沌一片,什麽記憶都沒有。
按了按額頭,怎麽都想不起來,“是蘊姐姐送我回來的?”
“......是三爺。”
薑芙:“!!!”
怎麽是他?
不知怎麽地,薑芙覺得自己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事。
......
長公主府。
蕭荊坐在書房中,手中拿著書,眼神卻早已飄遠。
雲安進來送了幾次茶水,可蕭荊的姿勢卻從未變過,甚至手裏的書都是反的。
“爺,要不我去問問白杏四姑娘醒了沒有?”
雲安自小就在蕭荊邊伺候,自家主子想什麽他一清二楚。
這會兒肯定是擔心薑四姑娘呢。
蕭荊眼瞼了,恍然回神,他收指尖攥了書,聲音有種刻意抑的低沉。
“不用。”
他還不知道小姑娘的想法,不知道記不記得醉酒時發生的事,記不記得他的逾越。
雲安搖搖頭,他家主子向來手段淩厲,難得有這樣優寡斷患得患失的時候。
薑四姑娘,還真是他家主子的克星。
......
“姑娘,趕車的王老頭撞見蕭三爺抱著薑芙上了蕭家的馬車。”
“真的?”
謝嬋聽到丫鬟的話,眼睛瞪得渾圓,全無往日嫻靜的模樣。
丫鬟點點頭,“真的,王老頭說他們從郊院後門走的,若不是他出來如廁,也不能發現。”
“哢嚓!”
謝嬋怒極,直接掰斷了指甲。
宴會那天就懷疑過,為何薑芙進了客房就再沒出來過,可是在許蘊後麵走的。
而且出門時,薑家的馬車也不在了。
原來薑芙竟是被蕭荊帶走了。
想到薑芙醉酒後一臉意的風,謝嬋心頭就像點燃了火把,燒得心口疼。
“今日是幾號?”
謝嬋聲音沉的嚇人,小丫鬟吞了吞口水,麵驚恐。
“八月初三了。”
“還有七天。”
謝嬋念叨著,眸底閃過一抹猩紅。
小姑娘不懂七天後是什麽日子,隻覺得今日的姑娘有些害怕。
“你下去吧。”
“是。”
......
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薑芙晚上就睡不著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依然沒有丁點睡意。
白杏照顧幾天,早就累了,如今見無事,白杏心頭一鬆,夜晚睡得酣眠。
薑芙披了件外衫,躡手躡腳的從房間裏出去。
臨近中秋,天上的月亮都變得明亮了許多。
月灑在院子裏,也投出一道影。
薑芙站在那影子前,後背猛地一。
“是......是誰?”
小姑娘本就膽子小,今日是睡不著才想出來走走,二房的院子裏隻有和白杏兩人,現在白杏睡著,這影子會是誰的?
薑芙腦中一團麻,各種鬼怪想了一通,杏眼裏落下大顆大顆的淚珠,聲音也漸漸變得噎。
突然,那影子了。
他從牆頭翻下來,走到薑芙麵前,高大的影將攏在懷中,聲音夾雜著無奈和寵溺。
“哭什麽?”
小姑娘搭搭的抬起頭,月下,的淚都泛著亮。
“三......三爺?”
蕭荊指腹抹去臉上的淚,“嚇到了?”
薑芙低下頭,甕聲甕氣,“沒有。”
這模樣可不像沒嚇到,小姑娘竟然還學會說謊了。
蕭荊撚了撚指尖的淚,角微勾,“那哭什麽?”
薑芙臉熱,“大概是被風迷眼睛了。”
小姑娘不僅說謊還,蕭荊拿能有什麽辦法呢,隻能寵著罷了。
“想看月亮嗎?”
今夜不僅月很,漫天還鋪滿了星子。
薑芙還沒賞過月,被蕭荊這樣一問,心了。
“想。”
“那你抓我。”
隻見蕭荊上前一步攬住的腰,腳下一提,人就已經離了地。
男人的氣息噴灑在鼻尖,有力的手臂抱著,薑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抹碎片。
溫潤的酒氣,淩的烏發,還有男人不可抗拒的親吻......
薑芙大腦一片空白,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的幻想。
直到蕭荊抱著坐在牆頭,還沒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