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江南的夏天特別熱,蟬鳴聲連綿起伏,滾滾的熱浪不時撲過牆邊的花草。
鹿之綾坐在靠水的前庭,穿堂風從後掃過來,吹起的小擺,將試卷吹得撲騰而起,悶熱中又帶一點涼意。
鹿之綾用手肘住試卷,開始做題。
很快地寫下“鹿景凡”三個字,然後開始看題目,看著上麵滿版的文字,鹿之綾恍惚了下。
想起,總是看到一個年在做試卷,做著好像永遠做不完的試卷。
“小七,外麵這麽熱,怎麽不去空調房裏寫作業?”
一個帶著笑意的好聽聲音傳來。
鹿之綾轉頭,就看到一個明張揚的年輕孩從長廊那邊走過來,是阮,二哥的……好朋友。
天氣熱,阮穿了個吊帶配短,長發紮高馬尾,個子纖細又長,一走過來,就像一道漂亮的彩虹經過。
鹿之綾看得眼睛都亮了,“姐姐,你好漂亮!”
“你二哥的有你這麽甜就好了。”
阮被哄得很高興,把一杯昔冰淇淋放到的桌上,“給你買的,快吃。”
“謝謝姐姐。”
鹿之綾衝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拿起小勺子開始挖昔吃。
阮站在邊上一看,好看的眉蹙起來,“這不是你的卷子嗎?又是老六讓你寫?他可真行,我看你們兄妹幾個除了你,沒一個靠譜的。”
聞言,鹿之綾聰明地領悟到什麽,甜甜一笑,“二哥又惹你生氣啦?”
“也沒有,就是一到那些古字畫,他就跟靈魂被吸走一樣,和他說話都聽不見。”
阮拉過椅子在邊說道,氣呼呼地說道。
“就是就是,二哥最壞了,姐姐這個大他不看,看什麽字畫,我吃完姐姐的冰淇淋就給他全撕掉。”鹿之綾邊吃邊頻頻點頭。
聞言,阮愣了下,道,“不用,那是他的興趣,也是他的誌向,你別去……”
還沒說完,就看到鹿之綾出看一切的笑容。
“你可真聰明,我又上你的當了。”
阮忍不住去的小耳朵。
小耳朵的,手特別好。
每次和鹿景澤有點什麽的時候,鹿之綾來勸他們和好的方式五花八門,今天還用上以退為進這一招了,也總是上當。
“我就知道姐姐最喜歡二哥啦。”
鹿之綾笑著說道。
“才沒有,我最討厭的就是他,最喜歡的是我們小七。”阮笑著說道。
“你和二哥可是青梅竹馬哦,怎麽可能最喜歡我呢?”
鹿之綾說得俏皮,也沒有真吃醋的意思。
阮是鹿家世阮家的兒,從小就出鹿家,和鹿景澤特別要好。
年初的時候,鹿之綾去找鹿景澤的時候撞見兩人在說話,說著說著就牽上手了,太把阮的臉曬得紅紅的。
“青梅竹馬又怎麽樣,他又不是我男朋友。”阮狡辯到底。
“嗯嗯,你們明年才到18歲呢,現在隻能是好朋友,不然就早。”
鹿之綾頭頭是道地說。
阮簡直被打敗,再次去的小耳朵,“鹿之綾小朋友,你才八歲,不許知道這麽多。”
“我都八歲了。”
鹿之綾覺得現在的人對小孩子都有誤解,八歲,知道好多了,“我們班上有個男生還給生送糖呢,他們都說他是在追人。”
“……”
現在的小朋友這麽猛嗎?
阮來了八卦神,問道,“那有人給你送糖嗎?”
“沒有。”
鹿之綾指指自己兩顆雪白的小門牙,“我隻吃薄棲哥哥給我的糖。”
“哦,對哦,我們小七也是有自己青梅竹馬的。”
阮笑著揶揄,“我可是聽說過的,薄棲的名字上了你二哥畫的家族樹,不是薄棲老公的嗎,怎麽上哥哥了?”
“……”
鹿之綾的小臉一下子紅了。
五歲的時候什麽時候都不懂,什麽話都敢說,八歲的孩子……有恥心了。
咬著小勺子,弱弱地看向阮,“姐姐,你不要再說這個了。”
好丟臉啊。
現在媽媽還時不時拿這個話笑,說那個時候天天就著要和薄棲哥哥結婚,連後代的名字都取好了,鹿野,薄棲贅。
家族樹上不掉的兩道名字時時刻刻提醒小時候有多搞笑。
“不好意思啦?”阮笑。
“嗯。”
鹿之綾坦率地點頭,確實很不好意思。
“你的薄棲哥哥是不是好久沒來了?”
阮忽地又道,經常出鹿家,要是薄棲來,不可能一次都不上。
“嗯。”
鹿之綾點點頭,抿得的。
小的時候,薄棲雖然不常來,但視頻通話很集,但好像從戚雪阿姨離開後,薄棲和的視頻通話越來越……
薄棲是很忙很忙的。
偶爾,還會從新聞上看到他,他爸爸總是帶他出各種場合,大家都說他小小年紀,已有掌權者的風範。
反正,很忙,但他很好。
爸爸媽媽都是這麽說的。
看出鹿之綾提到這些不是很開心,阮就沒再說下去,打了個岔又和聊別的。
不一會兒,得知冷落阮的鹿景澤匆匆趕來,一通道歉後,兩人開開心心地走了。
冰淇淋已經吃完。
鹿之綾,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卷子上,開始做題。
剛做一頁,程桐的聲音順著穿過來的風飄進的耳朵裏。
程桐是從後麵過來的,沒注意到,隻有些激地說道,“你終於要回來了。”
“……”
鹿之綾回頭去,就見程桐停了下來,站在風中,手上握著手機,眼底滿是愉悅。
誰要回來了?
鹿之綾有些不解。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麽,看見程桐的眼睛微微泛紅。
程桐道,“別這麽說,你這三年也吃了不苦,不晚,一點都不晚,我相信阿棲一直在等你。”
阿棲?
鹿之綾忽然明白。
戚雪阿姨回來了。
薄棲哥哥的媽媽要回來了!
過往的風好像一下從回憶裏衝出來,勾出清涼,掃掉曾經的窒悶。
卻不想,那個男人,早就已經察覺一切。“你以為我留你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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