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程桐從鹿之綾的後出現，笑著說道，“聽說阿棲又考年級第一了，真厲害。”

“謝謝阿姨，隻是一次小考而已，沒什麽。”

薄棲微笑著道。

“小考也要你努力啊。”程桐彎下腰來，摟著兒和他說話，“我昨晚和小七做了個音樂盒，已經給你寄過去了，是祝賀的禮。”

“……”

小考還要禮祝賀。

鹿家人還真是大驚小怪。

薄崢嶸靠在床頭沒事做，就這麽聽著他們的對話邊聽邊在心裏嫌棄。

薄棲坐在桌前，笑意深了些，“謝謝。”

“還有條藥膏也放在裏邊了。”

程桐關切地說道，“小七說你在踢足球的時候崴了腳，也沒去看醫生，就順手寄過來了，記得要。”

“……”

崴腳？

他薄家是缺藥還是缺人，需要他鹿家寄條藥膏。

薄崢嶸在心裏冷哼，朝薄棲的腳看去，薄棲坐在那裏，管上提，出腫得有些突出的腳踝，紅腫的程度別說是看醫生，恐怕是連藥都沒過。

他的頭一噎，麵容僵極了。

“我的腳沒事。”薄棲道。

“要要。”鹿之綾有些著急地抓著小貓的爪子搖，“小野，快和爸爸說，一定要藥，不然以後一條長一條短，可醜啦。”

“啪。”

鹿之綾腦門被程桐拍了下，“不準管阿棲小野爸爸。”

再這麽喊下去，鹿信衡的神狀態要不正常了。

“……他就是小野爸爸。”

鹿之綾一臉真誠。

“……”

薄棲坐在桌前，聽著母倆的對話，耳泛紅，試卷有些做不下去。

程桐還在教育兒，薄棲忙道，“謝謝阿姨，我會藥的。”

被薄棲一岔，程桐點點頭，又輕打鹿之綾的小腦袋，“哥哥在做試卷呢，別打擾他了，掛了吧。”

“哦，好吧，再見，薄棲老公，你好好寫試卷，再考一百分。”

鹿之綾囑咐一番後才把視頻掛斷。

薄棲輕輕呼出一口氣，小朋友的熱有些的確讓人招架不住。

他定定心神，再次將目放在試卷上。

臥室裏安靜下來。

薄崢嶸躺回床上，有些心煩意，等他好了，一定親自去趟國外，把戚雪逮回來。

國外，最好別去找周勁重敘舊。

明明滿腦子想的是怎麽逮回戚雪，可想著想著，他忽然想到那天的草地上，戚雪說他在意的應該是薄棲想要什麽樣的父親，又想到鹿家那小丫頭和他說，薄棲很喜歡他，讓他也多喜歡一點……

稚。

薄棲就是來看他有多戚雪的消息，哪是真來陪他養傷。

要這麽在意他，又怎麽會幫戚雪逃跑。

薄崢嶸越想越煩，猛地掀起被子起一些，冷冷地道，“別寫了，讓聞達帶你去看醫生！”

“……”

薄棲剛刷完選擇題，突然被他這麽一吼，不抬眼看去，有些不解。

竟然是疑的目。

薄崢嶸被他看得不自在，聲音更冷，“把你的腳拍個片子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薄棲低頭看向自己腫起的腳踝，道，“已經不疼了。”

“你很想讓我說第二遍？”

薄崢嶸擰眉。

“知道了。”

薄棲擱下筆，站起來往外走去。

薄崢嶸這才發現他的腳傷得不輕，哪怕他已經極力掩飾走路的異樣，但明顯腳下還是一輕一重，他本不敢踩實。

薄棲出了去，薄崢嶸才拿出手機打電話，“聞達你是不是幹到頭了？爺腳扭了你看不到？你瞎？”

“……”

聞達接著電話都快哭了，“我確實沒注意，我馬上帶爺去看醫生。”

“最近他運的課程全停了。”

薄崢嶸冷冷地道。

“是。”

聞達惶恐地應下。

薄崢嶸自認父親做到這份上就夠夠的了，何況對方還是個逆子，但有些話到了邊，不說不行，“還有，以後爺但凡考年級第一，別管大考小考，你都準備一份禮。”

別天天當鹿家都是什麽好人。

幾個哄小孩的禮而已，他薄家又不是買不起。

“啊？啊？”

聞達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薄妄是我的獨子，是薄家的長子長孫，你作為管家要做不到事事上心，就趕給我滾。”

薄崢嶸語氣特別差。

戚雪離開後，薄崢嶸的態度就沒有好的時候，但這為爺兇人……好像還是第一次。

“我明白了，先生，我先帶爺去看醫生。”

聞達說道，滿頭霧水。

什麽況，考試還要買禮，先生不是一向都覺得爺考得好是應該的嗎？

怎麽太太不在，先生突然還對爺好起來了。

這是什麽詭異的發展？

聞達轉頭，正見薄棲一步步從樓上走下來，年沉穩，怎麽看都不像是還需要禮來哄的小孩了。

……

鹿宅門前的花開了又謝，葉黃又落。

比起北方的冷，南方的冷更像是一種魔法攻擊，的寒意直往骨子裏鑽，讓人難。

大大的六層蛋糕擺在桌子中央，鹿家一群人熱熱鬧鬧圍在一起。

鹿之綾戴著生日帽，穿著漂亮的小子被抱到桌前。

“小壽星，快許願。”

老太太姚心容的小臉蛋。

鹿之綾一雙小手按著桌子，轉頭往外去，期待中又著些許失。

“薄叔叔把阿棲帶進財團了，他沒時間來。”

程桐知道在等誰，再一次和解釋。

自從戚雪走後，薄崢嶸苦尋無果，就在折磨兒子的程度上加了一個檔次。

十來歲的小孩，被押著去巡工地、去車間、去研究室，參加各種會議、飯局，甚至是財團的各種文件也要薄棲去看，看完還要說理解……

薄棲本不出時間來陪鹿之綾過生日，隻能寄個生日禮過來。

鹿之綾失地垂下小腦袋，在家人們的催促下拍拍手，雙手合十，對著燭許願，“我希，小七明天就長到20歲。”

“小七這麽想要長大啊？”

鹿景承笑著問道。

“對呀。”鹿之綾點點頭，睜開眼睛道，“這樣我就可以嫁給薄棲老公了！”

“……”

歡快的氛圍瞬間寂靜。

吹蠟燭嘍——

鹿之綾鼓起腮幫子，撅起小就要去吹。

周圍一雙雙手齊刷刷地攏住燭火，擋住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