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棲坐在那裏沒有說話。

“那，讓小七陪你多呆一段時間吧。”程桐想不出更好安這個孩子的方法。

“不用，之之回去更好。”

等父親傷好，家裏還要的。

“……”

程桐說不出話來。

等掛斷視頻電話，程桐坐在那時半晌都回不神來，倒是坐在一旁查飛機的鹿信衡忽然抬起頭，冒出一句，“薄崢嶸有這樣的兒子，未來江北都會是薄家的天下。”

很高的讚賞。

程桐沒什麽神，但聽到這一句，還是隨口開了個沒什麽力氣的玩笑，“那你有這樣的婿，未來江北都會是你的。”

“……”

鹿信衡對婿兩個字過敏，“小孩子之間的友很單純的，不能扯這些。”

“是呀，說不定小七長大後就變了，給你領個黃回來呢。”

程桐扯扯角。

“……”

鹿信衡想想那畫麵，臉都綠了，“你看過一個采訪沒有，現在的人都不想結婚。”

“小七在鹿家長大，你覺得會不向往婚姻？”

程桐發出靈魂質問。

鹿家的每一對夫妻都太和諧了，要不然，這孩子能這麽小就想著定老公？

“……”

鹿信衡噎住，天平的指針在薄棲和小黃中間劃來劃去，劃來劃去，“那把薄棲先備著吧。”

實在要結婚。

薄棲，總比小黃好。

末了，鹿信衡又擔憂地道，“薄棲不能變小黃吧？”

“……”

程桐無語地看向他，鹿信衡連忙把手機一扔，靠過去給肩，“老婆相中的婿我肯定認，我一定認……這力度怎麽樣？”

“嗯。”

程桐點頭，倒在他懷裏由他按，“阿棲這孩子真的很好，多年了，我都盼著戚雪有這樣自由做自己的一天。”

沒勸。

倒是薄棲把自己母親勸了。

“老婆說的都對，薄棲最好，我拿他當親兒子。”鹿信衡道，“那我明天親自去接小七回來吧，淩晨一點有航線。”

“……”

程桐懶得搭理他。

鹿信衡替按著按著，手就開始不規矩，住的下顎吻下來。

燈曖昧朦朧。

……

鹿之綾確實很想家人，但真要回家了，又很舍不得薄棲。

雪阿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薄棲沒媽媽多難過呀。

可偏偏，覺得薄棲累過昨天，好像心還算不錯。

他親手給收拾行李，塞了好多好多零食和玩給，這樣一來，帶回去的東西比來的時候都多。

薄崢嶸倒下了，暫時管不了薄棲。

薄棲便親自送鹿之綾離開，車子行駛在寬闊的大馬路上，鹿之綾盯著車窗往外看。

“之之，哥哥不好，這次都沒有帶你好好玩。”

薄棲看著說道。

“沒關係。”

鹿之綾並不在意這些，隻是小小年紀也有離別的苦愁，不想離開薄棲老公。

要是能把他帶回家就好了。

可他又不願意。

薄棲努力轉移的思緒，“等下次哥哥去江南找你玩。”

“真的？”

鹿之綾立刻轉過頭看他，有些開心，“明天是下次嗎？後天是下次嗎？”

薄棲低笑出聲，“等我這邊的事辦好，就去找你。”

看來不是明天，也不是後天了。

鹿之綾癱坐回去，老神在在地歎一口氣，很快又發散地想，“那等你來的時候，我肯定已經養小貓了，那我給你看小貓。”

“什麽小貓？”

薄棲問道。

“我想養一隻黑眼睛的貓。”鹿之綾盯著他的眼睛興地說道。

“……”

薄棲被盯得一通不自在。

下一刻，他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還有時間。

……

半個小時後，薄棲提著貓籠子從寵店走出來。

鹿之綾激地圍著他直轉，不停地看向籠子裏的虎紋小貓，小貓趴在那裏，半瞇著一雙眼睛，出漆黑的眼珠子。

“好好看呀。”

鹿之綾一邊看貓，一邊看薄棲。

看一眼貓，又看一眼薄棲黑鑽石一樣的眼睛，“真的好可呀。”

“……”

薄棲一時都分不清說的到底是誰，想問，又忍住了，覺得這個答案他還是不知道的好。

“小貓貓，小貓貓。”

鹿之綾邊走邊去撥籠子。

“喵嗚……”

小貓發出一點聲音，糯糯的，鹿之綾激地跳起來，“它了，它了，它好棒呀。”

一聲怎麽就好棒了。

薄棲看著這樣的鹿之綾，心很是不錯，“要給它取個名字麽？”

“好呀。”

鹿之綾想了想，有些懊惱地道，“我不會取名字。”

“它小野好不好？”

薄棲拎著小籠子說道。

“小野？”

鹿之綾重複。

“嗯，鹿鳴呦呦，食野之蘋。”薄棲看著說道。

“聽不懂。”

鹿之綾小臉寫滿茫然。

薄棲知道和解釋也聽不明白，便直接一點道，“大名就鹿野，跟你姓，小名就小野。”

“跟我姓？”

鹿之綾的思緒又發散了，小孩子都是跟爸爸媽媽姓的，一下子亮了眼睛，“那我就是它媽媽啦。”

“……”

薄棲來不及跟上的思路，鹿之綾又很開心地道，“那你就是它爸爸！”

“……”

薄棲腳下絆了下，差點摔進路邊的灌木叢裏。

鹿之綾渾然不覺有什麽問題，低頭去小籠子，“小野小野，爸爸媽媽會好好照顧你的喲。”

大人都是這麽說話的。

嘻嘻。

不止有老公，還做媽媽啦。

“……”

薄棲想糾正些什麽，卻不知道該從哪個角度糾正。

有種有，但用不上的挫敗。

鹿之綾蹦蹦跳跳地往車子走，忽然看到旁邊的花店，轉轉眼珠子，一頭紮進去。

用媽媽給的錢買了一束花，挑得都是很漂亮的。

“送給叔叔，希他快點好起來。”

鹿之綾轉把花束塞進薄棲的懷裏。

薄棲低眸看著花，又看看，“謝謝之之。”

“不用謝。”

鹿之綾笑得很甜。

希，叔叔快點好起來，好好喜歡薄棲老公。

……

薄棲是坐飛機把鹿之綾送回去的。

幾天不見寶貝兒，鹿信衡連工作都沒心思了，翹班去機場接人，後麵還有鹿老爺子鹿振風和幾個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