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鹿之綾不解？

薄妄在空中用手帥氣地劃了一道線，“他以為的信息追蹤領域在這裏，但其實，在這裏。”

他又劃了一道更高的線。

鹿之綾視力不大好，看他的作都看出了殘影，他的手指便被拉得更長，像漫裏無限拉長橡膠手。

有些想笑，隨即反應過來，眼睛一亮，“三哥？”

是那通電話。

薄棠是薄家的兒子，上的是頂級學府，他對信息追蹤的理解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所以他非常確定，他打給薄妄的那通電話是無法被追蹤到的。

但他忘了，這世界上還有一種人，天才。

而三哥鹿景燁，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別人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到。

“嗯。”

薄妄頷首。

“這麽說，我出事後，三哥就去找你了？那他來了嗎？”鹿之綾問道，心髒跳得有些快，是不是能見到三哥了？

哪止是三哥。

失蹤後，他陣勢一鋪出去後，鹿家的人就一個個出現在他麵前，的好幾個哥哥都在，但沒有長輩……

這意味著什麽。

薄妄看著發亮的眼睛講不出口，隻道，“這裏還在薄棠的地方，我隻帶了一部分人過來，行事，沒讓他跟著。”

鹿之綾知道這裏還是薄棠的地方，因為坐到沙發上的時候就覺到了。

隻是……

“為什麽要行事？”

鹿之綾問道。

“我查了薄棠所有的資料，說穿了，他就是一個大學生，還是從國外回來不久，對國並沒有那麽悉，而鬱蕓飛也沒有養什麽手下，保鏢都是薄崢嶸給的，那他哪來的能力布這麽大一個局，在我眼皮底下把你劫走？”

提到薄棠，薄妄的聲音冷了些。

“他另有助力？”

鹿之綾明白過來。

“嗯，要釣魚就全釣了，不能在池塘裏還留個一條。”

薄妄漆黑的眼裏掠過一抹戾氣，又道，“本來準備把你先送出去，不過看你睡得，就沒有折騰你。”

聞言，鹿之綾立刻道，“我留下來陪你釣魚。”

“好。”

薄妄頷首。

說到底，現在讓離開他的視線，他反而不放心。

……

鹿之綾被薄妄帶下樓，走出門口，一夾著雪的風撲麵而來。

薄妄將的羽絨服拉鏈一拉封頂，給係上圍巾，把半張臉都圍進去，骨節分明的手往下稍微了圍巾，好讓鼻子出來能呼吸。

鹿之綾轉頭出去，朦朦朧朧的白霧中，一棵棵樹有些歪歪扭扭地生長著，麻麻，有的高聳仿佛了雲端，有的則積著厚厚的雪白，看著像是連片的聖誕樹。

“怪不得薄棠說我逃出去後會迷路在林子裏。”

鹿之綾道，“這是哪裏？”

“一片枯林，周圍沒什麽人煙，房子看著是新修的。”

薄妄往後看了一眼後的房子道，又道，“不過這片林子不錯，很適合用來折磨人。”

“啊？”

鹿之綾聽懵了。

什麽很適合用來折磨人？

但很快，明白了些什麽，“薄棠在哪？”

薄妄看一眼，眸深沉，“不太適合你看。”

“……”

鹿之綾默。

看起來毫無人煙的枯林深，厚厚的積雪中被走出一條路來，一片被砍伐過後的空地上有一個深坑。

深坑邊緣站著十幾個戴著白麵的人。

雪紛落下來，落在他們的上，風聲蕭瑟。

其中一人往深坑裏看去，冷聲道，“薄二爺，早點說出那個暗中助你的人，你也能些苦。”

隻見深坑裏，薄棠被懸空吊著，一雙手臂用繩子固定著綁在地麵的樹樁上。

聽著上麵的聲音，薄棠垂著頭顱，仿佛什麽都聽不見一樣，他上僅穿著單薄的襯衫長，一張清俊的臉龐凍得青裏發紅，角溢出鮮。

他的手被薄妄打骨折，此刻吊著疼痛更加撕心骨，他已經連的力氣都沒了。

他的手腕被綁得很，勒得磨破了皮，鮮溢出一滴滴砸落下去。

雙腳下方的坑裏頓時發出一片“嘶嘶”的聲響。

薄棠垂眸看下去，隻見滿坑的蛇聞到鮮的味道頓時蠕起來，吐著舌芯，一個個爭先恐後地立起來想去夠他的腳，嚐一嚐鮮的味道。

這是個蛇坑。

薄棠就這麽在冰天雪地裏被吊在蛇坑裏，他盯著下麵一條條無骨的蛇，恐懼已經爬遍他的全。

他自嘲地低笑起來，這折磨人的手段，他真是自愧不如。

“殺了我吧。”

薄棠張開凍到幹裂的，麻木地開口。

他清楚，自己就這麽回到薄家也不會有前程錦繡等著他了，還有鹿之綾。

不管他怎麽努力，怎麽費盡心思，都屬於不了他。

……

“蛇林？蛇坑？”

鹿之綾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汗都豎起來了，脊骨都冒出寒意，“不用這樣，把他給警方就好。”

薄棠綁架的證據已經確鑿，這個牢獄之災他免不了。

要是薄棠上有私刑的傷，反而以後到法庭上說不過去。

“放心，我不會讓他有太多外傷。”

薄妄站在的後抱著，將的手攏在自己的掌心裏，讓能暖和一點。

他的作溫，低沉的嗓音則浸著徹骨的鷙，“我隻要他比起活著，更想死。”

“……”

他的聲音比這天氣更冷。

鹿之綾怔了怔，在他懷裏轉過來，抬眸看向他，麵蒼白，“是不是你來的時候，他對我……”

薄妄握住的肩膀，聞言他想都不想地低下頭，強勢地吻住的，堵住未出口的話。

他帶人悄無聲息進來的時候。

正不醒人事地躺在床上，而薄棠就跪在的上方，手勾下肩上的肩帶，俯去吻……

但凡他來晚一步。

隻是一步……

薄妄用力地吻著的，舌尖放肆侵占有，握著肩膀的手愈發用力。

好久，他才鬆開，抵著的額頭，聲音沙啞地道，“沒有，什麽都沒發生。”

“……”

鹿之綾能想到大概發生了什麽，手抱他，反向安，“嗯，什麽都沒發生。”

所以，別怕，薄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