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我也不去。”
鹿之綾搖搖頭。
本來提議在酒店等天亮,等婚姻登記開門,結果某人像是怕登記跑了一樣,非要在這裏等。
能怎麽辦,陪著唄。
“我去了也睡不著。”
薄妄拍拍手道,他現在隻有兩個字:興。
“……”
鹿之綾聽得有些好笑,上一刻還說要跟分手的人,這一刻知道願意結婚,他就興這樣。
變化真大。
低頭咬了一口紅薯,糯香甜,熱熱的溫度讓冰涼的胃也舒服很多。
遞出手中的紅薯,“你也吃一口。”
薄妄握住的手,低頭咬了一口,忽然盯著道,“你說我們以後生個兒什麽?”
“啊?”
鹿之綾跟不上他的思路,怎麽突然就跳到兒的姓名上了。
“就小紅薯,怎麽樣?”
薄妄挑眉。
“……”
這麽隨意嗎?
鹿之綾眨眨眼睛,忍不住打破他的好幻想,“我們現在不是該考慮領完證後的下一步是做什麽嗎?是回去杠,還是亡命天涯?”
聞言,薄妄眼底的笑意收斂一些,他把一雙長放下去,側目深深地盯著,“之之。”
“嗯?”
“下一步給我,你現在隻要想一件事,你要和我結婚了。”
“……”
鹿之綾聽著,沉默將近一分鍾後,點點頭,十分地順從地配合他之前的話題,“那生個兒子什麽?”
“鹿野。”
薄妄想都不想地道。
鹿之綾正咬著一口紅薯,差點被嗆到,“那不是小野的名字嗎?”
“一個鹿大野,一個鹿小野,沒問題。”
薄妄理直氣壯地道。
“……”
鹿大野,這名字……
鹿之綾想了想,一臉認真地道,“那還是生個兒吧。”
小紅薯好聽多了。
看著一本正經的樣子,薄妄低笑一聲,滿眼寵溺,手將摟進懷裏,“生什麽都行,我家之之不生病、不生氣就好。”
“……”
今晚的薄妄思維真的太跳了,跟不太正常一樣。
吃個紅薯扯到生孩子,現在又能跳到不生病不生氣。
他現在,很開心。
意識到這一點,鹿之綾笑了笑,低頭繼續吃紅薯,一口一口咬下去,不跟他繼續強下去是對的。
薄妄偶爾湊過來跟搶一口。
搶著搶著,兩人的黏到一塊。
男人炙熱的呼吸拂過的皮,舌相依相纏,鹿之綾不自地往後倒去,發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有雪放肆地落下來。
鹿之綾著他上的溫度,貪婪地想把時間停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之之,生日快樂。”
他著的說,嗓音至極。
鹿之綾怔了怔,耳邊響起漫天的煙花炸聲,絢麗的映進清澈的瞳眸中。
煙花的聲音此起彼伏,沒有停止跡象。
鹿之綾看不見都能猜到現在整片天空都被煙花映亮了。
一定很。
聲音不算近,正好達不到吵耳朵的程度,聲音遠遠的一層疊著一層,聲勢浩大的熱鬧。
聽了幾秒覺得不對勁,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放了多的煙花?”
聽著燃放的麵積不小,好遠還有聲響。
“江北的煙花已經沒有庫存了。”
薄妄近距離地盯著的眼睛說道。
“……”
鹿之綾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他的意思是他把整個江北的煙花都買了在今天晚上放?
看不到就讓聽個過癮?
耳邊傳來絡繹不絕的煙花聲響,每一下都砸在的心上。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想好怎麽給我過這個生日?”靠近他的懷抱問道。
“難得有點錢,當然得給你搞個大作。”
薄妄低聲笑著,“第一步,放煙花讓你聽個響,第二步……”
話未說完,就有腳步聲傳來,積雪被踩的聲音尤其悅耳。
“薄先生,鹿小姐,不好意思,我們是不是遲到了?”
幾個穿著工作服的人站到他們麵前。
鹿之綾莫名,而在的後,整棟婚姻登記的燈都亮了起來,明亮在漫天的煙花下,亮遙遙相印,映在烏黑的發上,將整張臉都照亮,驚豔人。
幾人站在那裏,一時間看失了神。
“走!”
薄妄將從臺階上拉起來。
鹿之綾被薄妄牽著走進婚姻登記的大門,心裏有了猜測,“你……”
他是早就請好婚姻登記的職員了嗎?這個點?
在剛滿20歲後的十秒鍾?
“怎麽,很意外?”薄妄握著的手問。
“有一點。”
鹿之綾抿了抿,沒敢把話說完全。
意外的不是他會提前準備這些,意外的是他準備了這些還和提分手。
的尊嚴竟是最重要的。
要是今晚同意分手,他要怎麽辦,坐在外麵的臺階上一個人看著江北的煙花嗎?
“薄先生、鹿小姐,請坐。”
大廳裏所有的電腦都被開啟,中央的位置懸掛著一盞特別大的紅喜字吊燈。
整個廳裏布置得特別有氛圍,連他們座的椅子都是紅的。
薄妄在邊坐下來,黑眸睨一眼麵前的工作人員,“趕開始。”
“好的。”
職員拿出兩張表格,“鹿小姐,鑒於您的視力問題,接下來的表格就由我幫您代寫,我會一項一項讀給你聽,可以嗎?”
門外的煙花聲還在響,持續地為今天江北第一場婚姻登記慶祝。
“可以。”
鹿之綾點了點頭。
“姓名。”
“鹿之綾。”
“年齡。”
“20。”
零點剛過,現在是20周歲整。
聽著認真地一句話一句話回答,薄妄沒了填表格的心思,他坐在椅子上轉過,單手轉著筆,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饒有興致地聽回答問題。
聽回答每一個為他們登記結婚的問題。
真是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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