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公是家族裏最快在明麵上支持薄妄的，因此四叔公的家人對鹿之綾好度也很高。

“之綾姐，別老是和長輩們呆在一起了，過來坐，喝杯果？”

鹿之綾被四叔公的一個孫拉走，在一群年輕人的地方坐下來。

周圍有說笑聲，有打麻將的聲音，有打室保齡球的靜，也有在打電遊戲的……各種各樣的聲音織在一起，特別熱鬧。

鹿之綾捧著果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安靜地聽著。

“姐姐……”

薄棠從傭人手中取走一盤蛋糕，端著朝鹿之綾走過去。

他的笑容和煦，容貌英俊，惹得不人側目。

鹿之綾坐直一起，正要抬頭說話，邊略寬的真皮扶手就陷了下去。

有風掠過。

帶著讓安心的清冽氣息。

薄妄直接坐到的向邊，一把走手裏加冰的果，管家公一般的囉嗦，“喝這種帶冰的，喝這個。”

鹿之綾的手裏多出一杯常溫果。

出微笑，“嗯。”

周圍人的目瞬間從薄棠上轉到薄妄上，單純比五，薄家的這位次子還真比不上長子，薄妄麵容深邃、棱角分明，連帥氣都著一勾人的淩厲之，令人忍不住就把視線投到他上。

和他站在一起，薄棠失不。

要知道薄棠的母親曾是家喻戶曉的明星，也不知道薄妄的母親得什麽樣，才能誕生這樣一個傑作。

眾人慨著薄家人的值，薄棠已經走到鹿之綾麵前，“吃塊蛋糕，姐……”

“謝了。”

薄妄徑自取走托盤上小小的一塊蛋糕放進裏，黑眸挑釁地睨了一眼薄棠。

“……”

鹿之綾笑意淺淺。

薄棠的目一凝，隨即笑著道，“大哥喜歡吃，我再給你拿幾個。”

“飽了。”

薄妄懶懶地收回視線，低眸看向端坐在沙發上的人，散掉所有的淩厲，“悶不悶，要不要出去走走？”

“等下吧，你禮送了嗎？”

鹿之綾問道。

“送了。”薄妄回答簡練。

“送的什麽？”鹿之綾問道，不知道他花了多錢在四叔公的賀禮上，這筆錢花得越多越好。

“反正是好東西，你不用心。”

薄妄挑了挑眉，一派有竹。

“好吧。”

鹿之綾也就不再說什麽。

不遠，四叔公正驕傲地拉著旁邊的人欣賞薄妄給自己的禮，“看到沒有，古端硯，齊楊老人用過的，大幾百年的曆史了……現在那些硯臺完全沒法比，看看，這質地，這紋路，我和你們講，全K國就找不著第二塊出來……”

一群客人在旁邊紛紛點頭讚許，“是啊是啊。”

“薄妄送我的，這小子比我這些個兒孫可有孝心多了，肯定是費好一番周折才弄到手。”

四叔公到哽咽。

薄清林和丁玉君坐在不遠看著，丁玉君聽得很是欣。

這一年，薄妄變化太多了，從一開始孤獨到想尋死，到如今已經懂得好好孝敬長輩。

真好。

“玉君，我怎麽覺得老四手裏的硯臺有點眼啊……”

薄清林瞇著眼看四叔公炫耀個不停的端硯。

丁玉君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就震起來，拿起來一看，就見是傭人發來的信息——

【老太太！我在老爺子古董收藏室打理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附照片一張。

古董架上，一張隨意撕扯的紙條擺在那裏，上麵寫著幾個大字——

欠條。

欠硯臺一個，有錢再還。

薄妄。

龍飛舞、肆無忌憚的筆跡……

薄清林盯著盯著突然眼前一亮，嚷嚷起來，“啊！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我那……唔唔唔……”

丁玉君忙不迭地手捂住他的，不讓他說話。

四叔公和旁人轉過頭來，有些莫名地看向他們，丁玉君笑笑，“薄妄這孩子是很孝順的。”

“生了個好長孫啊，老太太好福氣。”

“老爺子老太太都是有福之人。”

“薄妄將來必能承擔起薄家的門楣。”

大家頓時你一言我一語地恭維起來，丁玉君笑著全盤接，徒留薄清林在那裏不停地唔唔抗議。

他的！

古端硯是他的！

……

薄妄的名聲很快在四叔公的壽宴上傳開來。

二叔公、三叔公、五叔公坐在一起，彼此閑聊著喝茶，眼神卻一個比一個深沉。

五叔公暗想，老四這是早早就把隊伍站好了，老二和老三本來是偏薄棠那一邊的，但這一年下來，兩人明顯開始有點鬆，不敢賭注全押。

現在就他還是兩邊都不靠。

也不知道薄崢嶸到底是個什麽算。

鬱蕓飛站在賓中，觀察著周圍的形勢。

僅僅一年，薄妄就仗著長子長孫的份立得這麽高，難道真沒有扭轉的辦法了？

正想著，就見薄崢嶸正在季懷宗聊著什麽，忽然就把薄妄了過來，三人談著新地皮的事，沒有上薄棠。

“……”

鬱蕓飛的臉都白了。

看向薄棠，卻見他還坐在鹿之綾旁邊的一張沙發上，神淡淡溫和，似乎毫不在意這曾經的風現在都變薄妄的。

鹿之綾安靜地坐著，喝著薄妄給的常溫果。

“爺爺不讓我進梧桐院，一直也沒機會和姐姐好好聊聊。”

薄棠的聲音在邊響起，很是和煦，“姐姐在神山還住得慣嗎？”

鹿之綾點點頭，“嗯，爺爺都對我很好。”

“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原來你這些年吃了很多苦，抱歉，當年我就該不顧一切地讓你陪我一起出國學習。”

薄棠歉疚地說道。

聞言，鹿之綾的目微斂，微垂長睫，笑得極淡，“我沒吃過苦，薄妄這幾年一直在照顧我，我也沒想過出國學習，也沒那個錢。”

“錢當然是我出，你陪我去就好。”

薄棠道。

鹿之綾笑得很是疏離，“非親非故，我怎麽好意思讓你出錢。”

非、親、非、故。

對他竟然隻有這四個字。

薄棠放在上的手握，眼底掠過一抹幽暗，那就不迂回了。

“姐姐男朋友了嗎？”他直接問道。

“……”

鹿之綾捧著杯子的手一頓，眉頭輕蹙，“薄棠，我覺得你的問題冒昧了。”

“如果姐姐沒有男朋友的話，那我從今天起要開始追求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