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天到深夜，鹿之綾終於吃上了一模一樣味道的獨家海棠。

第一口咬下去，整個人就有點發抖。

聞達和封振這個時候不再鬥，薑浮生也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薄妄坐在的邊，看著吃。

沒有人出聲。

鹿之綾握著海棠，一口一口咬著，比起市麵上香甜可口的海棠，手裏的這個實在撐不上好吃，可吃得格外珍惜，每一小口都咬好多次。

想到在醫院裏三哥在耳邊的那一句。

想到炸前，媽媽和爺爺搶著為做早飯的景。

想到在以前家裏的荷塘邊，哥哥們一起比賽誰投的石子更打出更多的渦。

薄妄，把回憶捧到了麵前。

鹿之綾紅著眼，一連吃下五塊海棠，吃到噎住才停下來。

“走，帶你去個地方消消食。”

薄妄把拉起來說道，又吩咐聞達和薑浮生，“你們先回去，早點休息。”

“是，大爺。”

聞達和薑浮生恭敬地應道，又彼此相視一眼。

嘖嘖嘖。

還早點休息。

如此通曉人的話是講給鹿之綾聽的吧，每次大爺在鹿之綾麵前就變得不一樣，穩定，不怒不躁。

而鹿之綾不在的時候，那大爺又是另外一副麵孔。

聞達是怎麽被攻略的？

答，大爺在他麵前把玩和練了兩個小時的槍，淋淋的麻雀掉他腳邊一地。

薑浮生是怎麽通過自己人考核的？

答，大爺派人裝鬱蕓飛和夏晴的人對各種拋鉤，拋了小半年，但凡有一點意誌不堅定，就完了。

他們還算好的。

鬱蕓飛、夏晴安排在財團裏的人這一年來更是在大爺麵前栽得模糊，夏晴都被氣出一的結節在預約手了。

殘忍狠戾、險詭計、刀人不留痕，全用在除鹿之綾以外的人上了。

大爺，不簡單的。

……

鹿之綾以為薄妄是真的帶去消食，不疑有他。

因此，車子開出去大半個小時以後，鹿之綾不由得問道，“消食要跑這麽遠嗎？”

都快一個小時了。

“馬上到。”薄妄開著車道，“你把車窗打開。”

鹿之綾手按下車窗，就聞到一和茶樓、神山完全不同的空氣，沒有茶葉的濃鬱，沒有山木的清香，但卻別有一種覺。

夜風拂進車窗，約約的，聽到遠傳來的水聲，能想象到水麵起伏的畫麵。

可能還有很漂亮的夜景燈。

驀地，有汽笛聲傳來，幽遠綿長。

有水有汽笛，從茶樓出來的車程算算，鹿之綾道，“清江？你帶我來清江邊上散步？”

清江橫穿K國，將版圖分南北，江南江北僅一江之隔，卻在風土人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車子在平坦的馬路邊上停下來。

周圍很安靜，水聲也更近了，似乎再過去十來米就能到水麵。

薄妄下車，繞過車子給開門，俯替卸下安全帶，握住的細腕帶下車，“走吧，本來準備等你複明，再把這裏給你，現在，提前了。”

“什麽？”

鹿之綾不解，什麽給？

“來。”

薄妄牽著的手往裏走去，停在一座大倉庫前麵，用指紋解鎖。

他牽著，兩人投在地上的影子相依相偎，在路燈下靠在一起。

隻聽“砰”的一聲，兩扇巨大的門往兩邊打開來。

鹿之綾不明所已。

薄妄拉著走進去，手按下燈，燈驟然亮起，倉庫裏整理得井然有序的一切都暴在燈下。

各種各樣名貴的陳列櫃、陳列架上擺放著各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