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鬱墨淵在飯桌上離開，一直到天黑都沒再出現過。

連安排工作，都是通過微信下達命令。

約莫晚九點的時候，外麵又燃起了煙花，這次足足放了一個小時。

在煙花結束時，有服務員敲門。

唐黎月打開房門。

服務員遞來一個禮盒，“唐助理，這是二爺準備的禮，說是員工福利。”

員工福利？

生日禮才對吧！

唐黎月趕接過，“二爺人呢？”

服務員道：“這哪裏是我們這些下人能知道的事。”

“哦哦。”服務員不知道，唐黎月也就不多問了。

合上門房，唐黎月走到沙發坐下，小心翼翼地把禮盒打開。

裏麵是一雙白細閃高跟鞋，鞋跟不算高，五厘米左右，款式簡潔大氣。

這是唐黎月人生中第一雙高跟鞋。

不是不喜歡穿高跟鞋，孩子哪有不的。

隻是之前覺得高跟鞋易壞，除了獎學金沒有別的經濟來源，所以不舍得買罷了。

加上小白鞋帆布鞋也好看和耐穿，對高跟鞋的也沒有很強烈。

但現在看著禮盒裏的這雙鞋，唐黎月被小小了一下。

拿出來試了試，36碼剛剛好，很合腳。

唐黎月把兩隻鞋都穿上，小心翼翼地走了一圈，越看越喜歡。

坐回沙發，唐黎月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給秦發了過去。

【唐黎月：！好看嗎！】

秦秒回。

【秦：我去！我阿月月終於穿高跟鞋了！太合適你了吧！好膩~】

唐黎月笑了，回複秦。

【唐黎月：你好誇張哦！】

【秦：我沒誇張！你的特別好看，又直又長又白，這麽好的你常年穿長和子遮起來，真的暴殄天！現在穿上高跟鞋，簡直錦上添花！以後再多嚐試短就更好了！】

【唐黎月：好，我以後試試~】

跟秦聊了幾句後，唐黎月也把照片發給鬱墨淵一份。

打字道：謝謝二叔

剛想發出去，唐黎月就看著“二叔”兩個字了愣了愣神。

猶豫片刻，把二叔兩個字刪掉。

【唐黎月：謝謝~】

鬱墨淵沒回。

但聊天窗有“對方正在輸中…”一閃而過，被唐黎月看見了。

這代表這鬱墨淵看到信息了。

樓下酒吧。

鬱墨淵看著手機裏的照片，眼神有些晦暗。

唐黎月真的太單純了。

以為這張照片隻是單純在回饋收到的禮嗎？

天知道唐黎月的有多好看，哪怕照片裏隻出半截大，也是能讓男人噴張的程度。

要不是知道唐黎月沒那個心眼，鬱墨淵都要覺得是存心勾引了。

對麵的宋青崖好奇，“怎麽了，什麽事讓你反應這麽大？”

鬱墨淵把手機黑屏，反過來蓋著桌麵上，抿了口酒，“沒什麽，被貓撓了一下心。”

被貓撓心？

宋青崖笑了，“看來某位大佬是凡心欒了。”

鬱墨淵仰頭把酒一飲而盡，然後才開口：“別胡說八道，能被我鬱墨淵看上的人還沒出生。”

“是嗎？不信。”

信與不信，鬱墨淵也懶得辯解。

他始終覺得，護著唐黎月和對格外照顧，那都是看在那晚水緣的份上。

但到底是“是”，還是“不僅是”就無從得知了。

-

安然無事的度過幾天，終於到拍賣日了。

晚八點，OX上上下下是從未有過的寂靜。

因為幾乎所有有份的人，都匯聚到了8樓。

這是一個像育場那麽大的展廳。

展廳上有五百張方桌，每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在這裏的人，都戴上了麵。

而在展廳最前方是一個舞臺，舞臺後方是一張巨幕大屏，實時直播舞臺上的拍賣過程。

A00號桌。

戴著白貓麵的唐黎月好奇地四看。

而一旁，是戴著黑狼麵的鬱墨淵。

鬱墨淵今天神有些嚴肅，他手裏夾著一煙卻遲遲未點，是連煙的心都沒有了。

“二叔，大家都好神啊，這是要幹嘛？”

鬱墨淵側頭看了眼唐黎月，解答道：“拍賣會。”

“那為什麽要戴麵？”

“你可以看看桌上的IPad，上麵有賣品清單。”

唐黎月好奇的拿起桌麵上IPad，剛打開屏幕就彈出一個文件夾，點進去一看，是很多圖片。

圖片上都標注了序號。

比如序號01是一件古董花瓶，02是古董手串，03是……

唐黎月瞪大眼。

“人頭？！”

鬱墨淵輕輕應了聲，在唐黎月肩上拍了拍，“別張，安靜看著就是。”

也不敢不安靜了啊！

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要戴麵了，這個拍賣會上的東西，都是違品啊。

人頭都有了，這些古董來源指定不幹淨。

這時，旁邊A01桌有人座了。

看形……

唐黎月側頭，輕聲問鬱墨淵，“旁邊的人是宋大哥嗎？”

鬱墨淵頷首，“嗯。”

這時，旁邊戴著白狐麵的宋青崖也轉頭看向了唐黎月，沒有開口問好，而是輕輕點頭以示招呼。

看來進了這裏，就不能隨意和別桌搭話了。

唐黎月也衝宋青崖點點頭，然後就老實坐在鬱墨淵邊，不敢再好奇四看。

聚燈亮起，舞臺上出現一個穿著紅材曼妙的人。

帶著黑烏羽麵，手中拿著話筒。

開口：“歡迎各位來賓，我是今晚的拍賣主持人阿，相信在座各位都是老朋友了，和以前一樣，用IPad拍，上不封頂。”

這時，每個桌上的IPad都同一時間黑屏了，然後屏幕正中央出現一個輸框和按鈕。

臺上的阿開口：“現在，讓我們請出第一件藏品，宋代窯五彩瓷瓶，起拍價100W，最低加拍價10W。”

阿這話一落，旁邊的大屏幕自出現桌號。

桌號是白的，拍了的桌號是綠的，而價最高的是紅的。

紅在各個桌號間跳來跳去，而拍賣的價格也從初始的100W變了300W。

最後，紅停在了B188桌，價格是350W。

唐黎月不可置信的張大。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真是漲見識了！

鬱墨淵側頭看了唐黎月一眼，遞給一杯熱茶，道：“安靜看著吧，這還隻是前菜。”

“這還隻是前菜嗎？那主菜一般能到什麽價格？”唐黎月忍不住好奇。

鬱墨淵輕飄飄說了句，“十幾億吧。”

十幾億？吧？

好嘛……

唐黎月低頭喝茶，檢艱難咽下。

準備好接下來被不停刷新金錢觀了。